此时此刻,中院里围过来凑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大家伙儿都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地小声议论着。要是搁在以往,院子里那帮以贾张氏为首的“众禽”们,指定会对何雨柱指指点点、大肆批评一番。但如今情况不同了,这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一个个都是捧高踩低的行家,这会儿正七嘴八舌地说着易中海这事做得不地道呢。
易中海站在原地,听着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额头上不知不觉间竟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就在这时,易大妈急匆匆地从后院把聋老太太给请了过来。
易大妈过来时就跟聋老太太讲了事情的经过,聋老太太一听两人吵得这么凶,赶忙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只见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挥着手说道:“中海啊,柱子哟,你们俩这是吵个啥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这样吵吵闹闹的,岂不是让人看了咱们院儿的笑话?我也知道了,其实吧,这也不算多大点事儿,柱子啊,你易大爷给你安排这份工作,说到底也是一片好心呐,他是真不知道你在丰泽园当了二厨,你就别怨他了,但是你这次做的事有点儿过份了,有啥事你不能和你易大爷好好说,中海,你这事做的也不对,事先如果和柱子说一下就不会出现这次的误会了。”
聋老太太这种看似公平公正、实则和稀泥的处理方式,一下子点燃了何雨柱与易中海心中的怒火。尤其是易中海,内心更是愤愤不平。他暗自思忖着:这些年来,自己尽心尽力地奉养着聋老太太,好吃好喝伺候着,可不是为了听她来帮外人说话,给自己找不痛快的!然而,易中海到底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即便心中有万般恼怒,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随口应道:“好啊,老太太说得在理。不过嘛,柱子,你先跟我道个歉,总归是没问题的吧?怎么说我也是长辈呀。”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大声嚷嚷起来:“哼!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摆什么长辈的谱儿!你姓易,我姓何,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你自以为是地替我安排工作,又怎会闹得如此难堪,丢尽颜面?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院子里其他围观的人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竖着耳朵,试图听清那两人到底在吵些什么。然而,尽管他们听得云里雾里,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一头雾水,但仅仅从两人愈发激烈、甚至称得上是剑拔弩张的争吵声中,也能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易中海这次绝对是栽了个大跟头,出尽了洋相。否则,凭借着他平日里一贯沉稳持重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如此方寸大乱、气急败坏呢?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人群之中冷眼旁观的刘海中,那双小眼睛紧紧盯着易中海和何雨柱之间的激烈交锋。眼看着平日里德高望重的易中海此刻被怼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甚至有些狼狈不堪,刘海中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要说起刘海中对易中海的不满,那可真是由来已久。在他看来,自己的能耐可比易中海大多了。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为人处世,刘海中都觉得自己丝毫不逊色于易中海。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在厂里,易中海拿着比他更高的工资;而在四合院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易中海也拥有着远超他的威信。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刘海中的心头,让他每每想起便愤愤不平。
如今,终于看到易中海吃瘪,刘海中自然是乐不可支。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凑到了何雨柱的面前。那张原本就有些肥胖的脸庞此刻更是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上面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柱子呀,那你快跟大伙讲讲,到底是发生啥事啦?居然能把你易大爷气成这样,简直就像只炸毛的公鸡似的!嘿嘿,赶紧说来听听呗,也好让咱们大家伙儿一起给你们评评这个理啊!如果是你易大爷的错咱们也给你做主。”刘海中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同时还不忘用手轻轻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仿佛他们俩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一般。
然而,何雨柱又岂能不了解刘海中心里打的那些小算盘呢?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是心怀鬼胎。刘海中不过是想借着这次机会,从自己这里套出些话来,然后再拿去大做文章,好让易中海更加难堪罢了。
想到这儿,何雨柱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刘海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刘海中一个官迷草包居然想让自己当他手里的刀,实在是想瞎了心。所以何雨柱压根儿就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对于刘海中的提问,何雨柱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没打算回应。
何雨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得了得了,我可没那闲工夫在这儿跟你们瞎掰扯!你们一个个倒是吃饱喝足了,我还得赶紧回去做饭呢。各位,回见啦!”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扭过头,迈着大步流星朝屋里走去。
刘海中见状仍不死心,竟然厚着脸皮回过头来,满脸疑惑地询问易中海:“老易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嘛?傻柱这家伙也忒不把咱们院里的长辈放在眼里了,你快给大家伙讲讲清楚,也好让我们一起去好好批评教育一下他,让他长长记性!”
易中海又岂能不知刘海中的小心思,但他只是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自己屋子,重重地关上了门。聋老太太本来还想说点儿啥但看易中海脸色不好,知道他心里怨自己没帮他,去了也是自讨没趣,便回自己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