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便想过,柳五和余诗借运不成,肯定会铤而走险,却没想到两人居然如此恶毒,竟然想把其余的人全杀了,要知道这可是五条人命啊!
江又恩僵在边上,已经彻底吓傻了。
我也没安慰她,而是紧紧地盯着监控画面。
只见柳五走到窗户前,轻轻将其推开一条缝隙。
他仰头凝望着外面那轮满月,仿佛在思索什么,片刻后缓缓伸出手,仿佛要用双掌承接这从天而降的月光。
柳五嘴唇轻启,悄无声息地念着咒语,慢慢地,一把由光凝聚而成的刀刃缓缓在其掌心呈现出来。
那是一把极短的匕首,弧线流畅,刀身轻薄如纸,仿佛是由透明水晶雕刻而成,通体都氤氲着若有若无的灵气。
“又恩,你能看到柳五手里拿的东西吗?”我问。
“东西?他手里有东西吗?我看不见啊!”江又恩又惊又怕。
原来如此,一把由月光制成的刀,只有特殊视觉的人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它可以轻松穿过所有人的身体,却不会在受害者身上留下任何伤口,这的确是把好凶器!
不过,制作出这把凶器的实体,似乎并不容易。柳五一点也不敢大意,尽管额头上已是满头大汗,他却依然把双手举得笔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把月光之刃也越发闪耀清晰。
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陆行川。
“陆总,方便的话过来一趟。”我说。
“不方便。”他语气不爽地摆架子。
“柳五开始准备行凶了。”我告诉他。
很快,陆行川便面色阴沉地走进来。
监控画面里,柳五依旧在全神贯注地打造那把利器。
“他想用手里那把刀杀死我们吗?”陆行川冷眼沉道。
“什么刀?他居然有把我们看不见的刀吗?”江又恩又要裂开了。
眼下没时间跟她解释,我简单介绍了下那把匕首。
“对方采用的是物理攻击,待会儿柳五应该会对陆总第一个下手,你最好趁他不备,直接把匕首夺过来,过程中要小心,最好别受伤。”我提醒。
“你要我去空手接白刃?”他很不可思议。
“果然难度太大了吗?”我拧眉。
“不是难度的问题,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对第一个杀我?”陆行川问。
“我去解释睡在东屋的那个男人,你搞定姓宋的和江又恩。”柳五沉声说。
监控里,他结束了膜拜的姿势,并将手中两把利刃分开,其中一把交给余诗文。
“我、我恐怕不行!”余诗文推脱。
“再墨迹,我连你也杀了!”柳五冷冰冰道。
“我们分头行动,假装有事要跟他们道别,然后趁其不备……一刀致命!放心,这把刀捅下去后,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好好想想你未来的好日子吧,江又恩小姐!”他又像魔鬼一样蛊惑余诗文。
陆行川瞟我一眼,沉默着离去。
两分钟后,余诗文过来敲门。
江又恩吓得要死,躺在床上装睡,我去开门。
“余小姐?有事吗?”我故作困倦。
“哦,有点小事……我方便进去说话吗?”她强挤出一丝生硬的笑。
“好啊,进来吧!”我淡淡道。
余诗文进门,动作敏捷地绕到我身后,然后狠狠捅在我背上。
我回头,疑惑地看她。
“余小姐捶我做什么?”
“啊?!这个,那个……没事,不小心碰到了而已,对不起!”
“这样啊,没关系。”
她一脸惊慌失措地握着月光匕首,见我没有受伤,便又试探性地在我身上刺了几下。
“你、你没事吗?”她诧异道。
“我该有事吗?”我反问。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这样的,燕京那边有紧急工作,我们可能今晚要连夜离开,所以才过来跟你们道别……”余诗文磕磕巴巴道。
“哦,这么着急啊。又恩已经睡了,等明天醒了,我会转告她的。”我说。
“好,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啦。”她如释重负地道别。
不过终归还是不甘心,临走时又刺了我两下,最后才悻悻出门。
“什么破刀,一点用都没有!还好我反应快,不然露馅就完蛋了!”她低声抱怨。
走出几步后,她不知道犯什么蠢,竟然拿刀在自己肩膀处试了下,结果直接侧身坐倒在走廊上。
四目相对,气氛很是尴尬。
“拜托,我没事不代表你也没事,大家体质都不一样……幸好我走廊装的也有监控,否则怕真是说不清了!”我无奈道。
“救、救我……”余诗文颤声说。
女明星到底不一样,哭着求助的样子都那么楚楚动人。
只可惜,我并没有长怜香惜玉的心。
“没伤到要害,别乱动的话,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先坐着歇歇吧,我去看看你的同伙再说。”
陆行川那边,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
他翘脚坐在椅子上玩着匕首,柳五则被那个尽职尽责的司机用膝盖死死压在地上。
见我进来,陆行川便把月光匕首递过来。
柳五看到这幕后,表情一下就绷不住了。
“不可能!为什么你们都能看到它!”他愤怒又难以置信道。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只有我跟他能看到而已。”我好心解释。
“为什么?!”他愤怒质问。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国家机密,不告诉你。”
我哂然一笑,当着他的面,把两把匕首化为了齑粉。
“多好的夜晚,多美的月亮,你不该用这种龌龊手段,玷污这么圣洁纯净的能量。”
“你们,不,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柳五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没错,在你们到来之前,这个院子的每个角落,我都布置了监控。”我十分坦然地回答他。
“昨晚那些虫子……也是你搞的?”他怒不可遏道。
“对啊,专程迎接你们的礼物,喜欢吗?”我说。
“宋引棠?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他终于问到了正题。
“我?跟你一样。”我认真道。
“你也是疗愈师?呵,难怪你能看到那把刀!今晚的游戏里,也是你在搞鬼,对吧?你该不会以为,毁了那把刀,就能阻止我今晚的行动了吧?幼稚!疗愈师,只不过是我用来掩人耳目的职业而已!我真正的身份,其实是——阴阳绣师!”
柳五周身突然灵光乍起,轻松摆脱司机的禁锢,站直了身体!
与此同时,他上半身的肌肉也猛然膨胀了数倍,t恤最终因为无法包裹,纷纷崩裂成了碎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