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珩身着华丽的玄黑锦袍,头戴紫金冠冕,身姿挺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殿中。
幽冥四大护法紧跟其后,大殿之外,一排排侍卫,手持利刃,将大殿重重包围。
楚云珩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冰冷的寒意,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楚天阔一见是他,怒火中烧,一张灰败的面孔,瞬间涨得通红,那原本暗淡无光的眸子,因愤怒而迸射出骇人的光芒:
“你这个孽种,真是好心计!朕被你和宇文翼欺瞒的好苦!你……你竟敢偷梁换柱,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可是,由于气血衰败,情急之下,呼哧呼哧地喘个不停。
楚云珩面对他的怒斥,微微挑眉:
“天谴?您觉得自己当年对楚擎苍一家赶尽杀绝的时候,就没想到过,自己也会遭天遣么?如今,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刀,刺痛着楚天阔的心。
楚天阔被气得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蓝砚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仇恨之火,他挡在楚天阔身前,怒视着楚云珩:
“我也不知道,该叫你楚云珩,还是该叫你楚南浔!当年,是你亲手将我推下了紫金山百丈崖,顶着我的身份,做了十六年的辰王,又反诬我是楚南浔,害得我被人追杀,九死一生!这笔帐,我还没找你算!”
楚云珩闻言,放声大笑:
“想不到,你这么快便恢复了记忆,孤怎么觉得这游戏,有些不好玩了呢?孤,自然是楚云珩啊,而且,会顶着楚云珩的名义登基为帝。只不过么,孤会追封废太子楚擎苍为先皇,孤的孩子,会过继到他这一脉。至于父皇么,死后便以皇叔之名下葬了罢!”
他的一席话,瞬间激怒了楚家父子。
楚云珩真的太过阴损,他想要顶着楚天阔儿子的名义登基,却追封皇伯父为先帝,那楚天阔的为帝这二十余年,岂不是一个笑话。
而他,并不急于恢复自己楚南浔的身份,他不想背上夺权的骂名,可他日后若有皇子,却都归为楚擎苍一脉,这对楚天阔及他的儿孙,更是莫大的羞辱,真是可恶至极!
蓝砚一声怒斥:“你这卑鄙的小人,真的太过阴毒!”
楚云珩的目光扫过二人,声音低沉而磁性:
“怎么会?孤这是在替父皇赎罪啊!他当年犯下弑兄逼宫的大罪,将先帝之名还给擎苍太子,这合情合理啊!”
楚天阔气得险些晕厥:“你……你这畜牲,朕恨不得食尔之肉,饮尔之血……”
楚云珩目光划过楚天阔,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父皇,何必这般动怒,气坏了身子,总会有人心疼的!”
蓝砚的身子猛的一颤,恨不得冲上前将楚云珩生生扯碎撕烂:
“楚云珩,这个名字,我也不屑于再讨回,因为,已经被你所玷污。可是,三皇子的身份,我誓要讨回!”
楚云珩勾唇一笑:“一个名字而已,无所谓!重要的是,谁能坐上这天下之主的位子,谁,能掌握生杀大权!蓝砚,你以为,利用一个女人便想拖住孤么?”
蓝砚的身子猛地一震:“你把婼婼怎么样了!”
楚云珩眸子一凛:“看来,在民间呆得久了,连分寸感都不懂么?婼婼也是你叫的?她是孤的太子妃,怀着孤的孩子,自然好好地呆在荣华殿里,替孤大宴群臣!”
蓝砚恶狠狠地瞪着楚云珩,大手却探向了腰间的剑柄:
”楚云珩,看来,我再一次着了你的道!我给婼婼的那封飞鸽传书,怕是在她过目之前,已经先入了你的眼罢!”
楚云珩敛眸低笑:
“纵使没有看到那封密信,孤也会猜到,今夜必会有人夜探乾元宫。只不过,在看到那封密信之前,孤原以为会是楚云瑾,没想到却是你!不过,你既然知道了这一切,也好!就算今日身死,总也是个明白鬼!”
楚云珩盯着蓝砚那张英俊的脸庞,眸间划过一抹不悦:
“真搞不懂,那些女人到底喜欢你什么?沐青妧如此,楚云琬更是如此!就连她,怀着孤的孩子,却替你打了一晚上的掩护,真是可恶!”
蓝砚情知今日深陷皇宫之中,难逃一死,索性不再有任何顾忌,他仰起头,眼中满是挑衅:
“我与婼婼一同长大,感情甚笃,岂是你这人面兽心之辈所能比拟。楚云珩,其实,你比我更可怜,你虽然得到了她的人,又有何用?你的所做所为,早已伤透了她的心!”
楚云珩静静地听着,脸上虽笑,指甲却深深嵌入掌心。
蓝砚微微勾唇:
“你永远也不会了解,我与婼婼之间的情分!若我死,她必会恨你一生。若我不死,必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楚云珩,冒名之仇,夺爱之恨,我楚蓝砚,不杀你,誓不为人!你拿命来!”
话音未毕,他腰中的长剑出鞘,一剑刺向楚云珩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