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璃的额上青筋爆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黎煊哈哈大笑:“原来,瑞王殿下的软肋,竟是她么?哈哈哈!好!很简单,让你的人立刻退下,放孤等出宫!待到达平安之地,孤自会信守承诺,放她回去!”
“放行!”
这一次,楚云璃再也没有半句废话。
包围凤仪宫的禁军,纷纷收起武器,退列两旁,血影拽着沐青妧在前面走,黎煊拉着楚云琬紧随其后,流云在后面负责断后。
一路上,宫女、太监、侍卫一见这架势,个个心惊胆战,下意识地让行,生怕惹祸上身。
不出半个时辰,一行人就这样顺利地出了皇城。
楚云璃一脸肃杀,带着一百多名亲兵,在后面紧追不舍。
出了荆都城外十里,一处密林旁,黎煊带来的那百余名死士,个个骑于骏马之上,早已等候多时。
当黎煊等人靠近时,众死士纷纷跳下马来,单膝跪地:“恭迎陛下!”
有人牵过来一匹高头骏马,黎煊先将楚云琬抱上马匹,自己也随即纵身跃至马上。
这时,楚云璃也带人追了上来。
黎煊居高临下望着楚云璃,嘴角微微上扬:
”四殿下,你还真是穷追不舍,那个女人,对你如此重要么?”
楚云璃的声音,冰得没有一丝温度:
”重不重要,用不着你管!本王已经放你出城,你是不是该信守承诺,立刻放人?”
黎煊轻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
“四殿下,挺聪明一个人,为何要说傻话?既然这个女人,对你这般重要,孤留着么,倒是有些用处!”
说着,他冲血影使了个眼色,血影了然,挟着沐青婼纵身上马。
楚云璃见他出尔反尔,破口大骂:
“黎煊,你这卑鄙小人,堂堂黎皇,竟是个背信弃义的伪君子!真是可恶至极!本王命你立刻放了她,否则,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黎煊挑了挑眉,不以为然:
“代价?孤就是要带她走,看你能拿孤如何!”
说话,他看都不看楚云璃一眼,一带缰绳,如离弦之箭一般,纵马狂奔。
楚云琬吓得惊声尖叫,黎煊紧紧箍住她的纤腰,柔声安抚:
“别怕!有孤在!”
血影挟着沐青妧紧随其后,那百余名死士驾马紧追。
楚云璃气炸了肺,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点。
奈何他们并无马匹,光靠两条腿儿,又如何能追上,他恶狠狠地一剑插地,牙关紧咬:
“早知她会落在他们手里,本王就该一剑了结了她!若是受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追风、逐浪焦急问道:
“殿下,咱们该当如何?”
“速速回城,调来人马,本王要亲自去追!”
“是!”
……
黎煊一行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赶路。
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飞扬的尘土在他们身后肆意弥漫,不到半日,便已跑出百里之遥。
楚云琬原本重伤就尚未痊愈,连日来的奔波与惊吓,早已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
黎煊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不禁放缓了马速,转头吩咐:
“先停下吧,找个地方歇脚!”
众人依言,在一座破庙前停了下来。
这座破庙坐落于旷野荒郊,早已没了往日的香火鼎盛,庙门半掩着,被风吹得“嘎吱嘎吱”作响,墙壁上的漆皮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泥砖,院内荒草丛生。
众人翻身下马,流云和几个死士先一步走进破庙,四处查看一番,确认安全后,才请黎皇。
黎煊小心翼翼地将楚云琬抱下马,她的双脚发软,几乎站立不稳,黎煊将她打横抱起,率先进入庙内。
沐青妧的穴道已被解开,架在她颈间的长剑,早已拿掉。
虽然重获自由,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这群如狼似虎的死士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她被血影推推搡搡,也带进了破庙。
流云命人将满是灰尘的桌椅擦抹干净,黎煊这才将楚云琬的身子放到椅上。
有随从取出水囊,递给黎煊。
黎煊拧开囊塞,转手便递给楚云琬,眼中满是温柔:“你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