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有瑜挨了三下,掌心泛疼,眼眶委屈得立即见了泪。
她听清了萧有瑢幸灾乐祸的话,碍于身份,她不敢冲萧有瑢发火,只能瞪向女先生:“先生怎么每次都罚我?”
女先生抽回戒尺,让知书退到一边,道:“五姑娘,我罚你,是因为你老是弹错,这事儿你也别怨,我不过是在完成我身为你们先生该做的分内之事。我知晓你委屈,但国公跟国公夫人既然将教导你们的重任交给了我,我自当有义务教好你们。”
女先生拧起眉头,掩盖住眼底的嫌弃。
愚笨就是愚笨。
不过是一段简单不过的旋律,她耐着性子教了一回又一回。
人家四姑娘练习两次就会了,指法也没出过错。
何况她还看在康姨娘给的红包上,让五姑娘练了这么久,哪知五姑娘始终没长进。
天赋差成这样,她这个当先生的都没气到把人赶出课堂,五姑娘竟还好意思同她发脾气?
萧有瑜见她把宣国公搬了出来,心里一怕,不敢再说下去。
这场小插曲很快过去。
女先生转身时,道:“接着练。”
萧有瑢应声:“是。”
沈言心跟着应了。
萧有瑜揉了揉泛疼的掌心,抬袖抹掉眼角的泪,她望着女先生的背影,瞪了几眼后,还是忍着脾气将两手放在琴弦之上。
很快,断断续续的琴音再次响起。
岁岁趴在假山后听了会儿。
花茔靠在一边,见她听得认真,似乎很感兴趣的模样,问:“想学?”
岁岁盯着那一架架泛着光泽的古琴:“就觉得好听。”
那些古琴一定很名贵。
她学不起。
听了一会儿琴声,岁岁看了眼天色,赶去陪温孤雾白用早膳。
她吃着早膳,听着响彻宣国公府的琴音,抬眼去看温孤雾白时,发现他的眼角下方有一片淡青色。
嗯?
世子昨夜是没睡好吗?
温孤雾白确实没睡好,故而府里响起的一遍遍相同的琴音令他有些烦躁,不过看到岁岁用膳时两腮鼓起的动作,他心底的那股燥意又奇迹般地被安抚下去。
见她盯着自己,似乎有话想说,他问:“想说什么?”
岁岁吃的差不多了,放了筷,问:“世子没睡好吗?”
温孤雾白也放了筷:“嗯。”
岁岁目露关切:“那要再补补吗?”
温孤雾白摇头:“不用。”
门外有下人进来收拾。
岁岁想上前帮忙,她刚要起身,温孤雾白便望向她,道:“跟我来。”
岁岁哦了一声。
她跟着温孤雾白出了屋,去到了一处之前没来过的房间。
屋里在一刻钟前有下人置了炭火。
温孤雾白想起还得去老夫人院里请安一事,低声对泱十说了几句,泱十听完,转身出了空净院,一路往老夫人的院子里去。
此时老夫人的院里,除了温孤雾白,以及去上早朝的宣国公,其余人都已到齐。
泱十进屋时,萧卉正在同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收起嘴角的笑意,见温孤雾白没来,她问泱十:“雾白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