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都的某处角落。
噼里啪啦的声音混合着孩童们嘹亮的哭声响起。
尫九把买来的爆竹一颗颗拆掉,然后点燃,再丢到那几名被捆起来的孩童周围,见他们吓得抖个不停,双肩哭得一抽一抽时,他也没有丝毫心软,继续面不改色地往前面扔爆竹。
现在知道怕了?
他们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别人会害怕呢。
孩童们的哭声越来越大。
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
尫九把他们收拾老实后,孩童们一边流着鼻涕眼泪,一边哑着声音跟尫九连连保证再不会用扔爆竹的方式去捉弄他人。
尫九见状,觉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笑着替他们解开绳索,再大发慈悲地让他们哭着回家,各找各妈。
看着跑得飞快的几名孩童,尫九拍了拍手。
任务完成。
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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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到宣国公府,岁岁就快速跳下去,她也没等后面的温孤雾白,拔腿往府里跑。
她这反应,看得府门前的护卫一愣一愣的。
岁岁这是怎么了?
被欺负了?
温孤雾白落地站定,看到岁岁在黑夜里舞动的青丝跟飞扬的裙摆时,压了一路的更好心情再也掩饰不住,连同今夜遇到虞夫人的不快尽数消散。
他的手里拿着岁岁用过的帷帽,薄唇微勾,迈着悠闲的步伐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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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一路跑回后院,她没管花茔跟花豚好奇的目光,不敢停歇地冲回房间,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靠在门框处,抬起手,用了点力道地拍起自己的两颊来。
她要睡觉!
她要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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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寒意加重。
又下了一场雪。
翌日一大早,鞭炮声响彻,下人们将地上的积雪清扫干净。
晨间事忙,老太太这一年的身体不再如去年那般硬朗,便免去了晨间请安的规矩,宣国公府的小辈们也可以呆在各自的院落里睡个回笼觉。
岁岁没能睡好。
她一早醒来就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昨晚在马车里发生的事情,终究没能如她所愿忘个干净。
而且不仅没忘记,还越来越清晰。
岁岁也因此比往日早醒了半个时辰,她见还没到陪温孤雾白用早饭的时间,想到昨晚出门前撞上了萧若经,还答应了要给他送酒酿的事情,便收拾妥当后准备了一小坛子的酒酿。
岁岁这回做的多,单单是空净院的人也吃不完,所以在征得温孤雾白的同意后,她将酒酿平均分成一小坛一小坛的份量,再送往各处院落。
如此一来,今年国公府的厨房便不用再制作酒酿,并省了一笔开销。
老太太今早想吃甜的,她待在暖意融融的屋里,听着各处响起的鞭炮声,找了本书翻看。
李嬷嬷将空净院送来的酒酿接下,然后吩咐底下的人煮了,端给老太太尝。
老太太尝了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吃完后,老太太将空碗放到一边,说:“今年府里厨子酒酿做得好,不像去年一样甜的发腻,李嬷嬷,你待会儿给厨房制作酒酿的人给些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