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子疑惑抬头:“那玄教的事,究竟是真是假?我问小虎,他也闪闪呼呼!”
东王摇头:“假的传多了也就是真的!”
“你这兄弟怕事,做事狠,但他小机灵是有的,我怀疑这小子一开始,就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才编造出玄教的存在!”
大世子盯着父亲,许久才开口询问:“那玄教消息扩散,是父亲的手笔?”
“有我的一份力,也有安家在暗中出手。”东王点头没有否认,他对自己儿子确实有算计,但不算不真诚。
只是正常调教而已。
大世子紧张开口:“我明白了,一开始是咱们扩散消息,可真消息里面掺着假消息,玄教里也不完全是笨蛋。”
“他们肯定猜测,或者已经猜出回龙珠的存在!”
“甚至不需要确定,只要他们心里有这个想法,那些以复国为使命的家伙,就一定会不顾一切,想看见猎物的鬣狗一样,向我东都涌来。”
“不好,那我就更不应该让小虎出去了!我去叫人把他叫回府里!”
东王摇头:“不用!玄教的人不会对小虎做下流的手段!”
大世子不相信,谨慎地看着自己父亲:“那群家伙,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哼!他们要是能这样做,就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躲起来。他们都是读书读傻的家伙,心里念着忠孝礼义怎么能成就大事。”
东王摇头:“让小虎出去吧!转转也好!”
大世子紧张,父亲早年从军,家里由他当家,可以说弟弟妹妹完全是他带大的,这种兄弟感情不可谓不深。
“万一,小虎要是遇到危险呢!”
东王拄着拐杖站起:“小虎那小子聪明多了,怕死着呢!他身边的玩意,虽然不是好东西,但功夫还是有的,想要在东都无声无息劫走我东王的儿子,还没人能办到!”
中街上。
周擒虎手里摔着包袱,走在大街上,从摊位上捡起一根削好的甘蔗,咬一口舒服地吐出来:“今不甜啊!钱我不能多给!”
他丢下几文钱,扭着身子大摇大摆离开。
老板收起钱拱手:“是小的不对,下一次保管给小王爷最好的!”
叶刘京站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有些奇怪,这周擒虎不像个传统意义上的纨绔子弟啊!
他走到甘蔗摊,正是大热的天,东都的甘蔗都是从外地进来的,夏天多雨甘蔗水分大,甜味也就下来。
叶刘京咬一根,点头:“确实不甜,老板刚刚那人是谁?”
老板微笑拱手:“那位是咱们东都的小王爷,官爷您有事?”
“我听人说,东都的小王爷是个纨绔子,现在看来不像啊!”
“哈哈哈!这您就见识少了,东王府里啥都不缺,咱大世子教导有方,府上几个小王爷,虽说做事情嚣张一些,也是应该的,但欺男霸女的事,人家还真没必要干!”
老板无奈摇头:“小王爷出门又不缺钱,从来不会为了那几两银子败坏自己名声,至于姑娘……东王府对人大方,小王爷真喜欢上谁家姑娘,上门去,招家妾室,小门小户的亦不会拒绝!”
“又不是养不起,没必要做伤天害理的坏事。谁要是说咱小王爷名声不好,那就是赤裸裸地嫉妒。”
叶刘京点头,这点他倒是认可,好多戏文里讲大官家的孩子最喜张扬跋扈,欺男霸女。
其实,对于真正的大人物来说,这都是没出息的做法。
家里有权有势,出门在外只凭利诱都有享不完的福,何必脑袋抽抽,非要玩威逼那一套呢!
也只有那些小门小户的东西,目光短视,才喜欢下手凶狠,做些奸佞小事。
包老三包老二一人抱一根甘蔗。
包老二开口询问:“大人,咱们接下来去哪?”
“回去,别的不说,安阁老送衙门的三个姑娘,我得处理处理啊!”叶刘京丢下一小块银子,牵着马向绣衣卫衙门走去。
包老二低头小声开口:“咋处理啊?”
叶刘京歪着脑袋看他:“你心动了?”
“大人,我二哥确实到该娶妻的年龄了!”包老三开口替兄长大包大揽。
大丈夫在外闯荡,不就求着功名利禄,佳人相伴。
叶刘京摇头:“男人想媳妇也正常,不过那三个姑娘不行,不是咱们穷人家过日子能娶的。”
“她们从小吃喝,跟你们吃喝不同,娶回家里,让她安生过日子是委屈她们,让你跟她们安生过日子是委屈你们的脑袋。”
叶刘京心里明白,富人家养这些女子,从来不是按照正常女子养的,这些姑娘过日子的本事一个没有。
有的只是伺候人,玩弄后堂的本领。
“等回头,我找到合适的姑娘,你要是喜欢人家,我亲自给你俩提亲!”叶刘京保证道。
包老二眼睛睁大:“那就多谢大人了!”
“俺也多谢!”包老三更加激动。
叶刘京牵马从赌坊门口离开:“至于这三个姑娘,暂时只能委屈她们待在金大人府上了!”
正巧,他名义上巴结上官,送给金大人两个姑娘,现在多了一个相信金大人也不会怪罪。
只是不清楚,金大人家夫人会不会怪罪……
他向衙门去,先找金大人,再找王三正商量,怎么包下一艘楼船,最关键这个钱……怎么走公账。
太阳落下,赌场里。
周擒虎一脸晦气地丢掉手里牌九:“他娘的,又输完了,最近运气就是不行!”
他拉着裤子向后门走,想舒服舒服。
一个身材低矮,面有八字胡的男人凑上来:“这位公子,又输完了?”
“怎么了?”周擒虎靠着墙,不屑询问。
“我这有银子,送给公子,只要公子能够……”
周擒虎转身……
八字胡退后。
周擒虎大笑开口:“你什么东西,赌场里谁不认识我,咱是平白无故夺别人银子的人嘛!”
“别挡小爷的路,我要回家睡大觉去。”周擒虎提上裤子就要离开。
赌坊里,多是赌狗,可他不是,他从小就不缺银子,对银子从来没有太多渴求。
输完了?怎么办?
回家,吃饭,明天,要银子还来赌!
其他的压根不在周擒虎的考虑范围之内,至于一晚上输几万辆,那种傻事他从来不会去做。
他又不缺银子,几两能玩,几百两也是玩,玩这么大干嘛?
整个赌坊都知道,他只是好玩,不是好赌。只是生活无聊,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让他大哥揍他!
八字胡着急,眼看周擒虎不上钩,左右看一眼,拍拍手。
三个大汉走出来。
八字胡嚣张开口:“那就抱歉,周世子跟我们走一趟了!”
周擒虎腰身一闪,站在后巷子口,五个大汉出现在他身边。
他不屑开口:“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东都有人说咱不懂事,可从来没有人敢说我傻的,在这堵我,你活得不耐烦了!”
八字胡一惊,纨绔子弟有脑子,是他们情报里最大的错误。
他退后一步,已经晚了,五个大汉围上来。
周擒虎站在一边痛快大喊:“揍得留口气,送去衙门,问问他们绑架皇亲国戚什么罪!”
还未宵禁,大街上有人,看见周世子揍人,都看热闹没人上前。
有好事的递上来一把瓜子:“世子,这是啥事?”
周擒虎一看是下午卖甘蔗的小贩,接过瓜子大笑:“这几个蠢货,还想绑我,真以为我……我……”
“唉!我脑袋咋有点晕!”
小贩微笑:“晕就对了,不要反抗,反抗晕之后,还会头疼!”
周擒虎还想说话,一个大口袋罩下来,四五个袋子装着白色粉末洒在大街上,一阵火光,大街上爆炸几声。
人群混乱。
周擒虎身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