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多到秦宁宁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思考什么。
陆深在一旁坐下,单手将她托起,放在自己大腿上。宽大的手掌捏住她腰身,干燥的指腹抚过她后颈将她往颈窝处带。
他像是在哄小孩似的,抚摸她柔软的发丝。
“该死。”
秦宁宁突然咒骂一声。
“你说他们怎么都遇到了这些人啊!”
“可能是运气欠缺,也可能是坏人会伪装。”陆深说。
秦宁宁还是翻来覆去的不愉快。
陆深突然起身,秦宁宁仿佛一个挂件吊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
“带你抒发不快。”
“什么?”
陆深带着秦宁宁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里堆满了运动器材。
他从边上拿出两双拳击手套,替秦宁宁戴上。
秦宁宁不解望着他,“你这是要带我打拳?”
陆深轻笑,走至秦宁宁的身后,胸膛贴着她后背,热气氤氲在耳后,隐约有些炙热。
秦宁宁微颤,下意识要远离。
“别动。”
耳侧听他浅显的笑意,他握住她的手臂,移向沙袋那方。
他说:“想象那是你讨厌的人。”
秦宁宁侧头,看着他从容的模样,看着他轻抿的唇线,不由得好奇。
“你也有讨厌的人吗?”
“当然。”
话落下,胳膊被力牵引。拳头落在沙袋上,震得她手发麻。
秦宁宁盯着被拳套裹起的拳头,心里阴霾驱散不少。
陆深放开她,“可以自己试一下。”
起初,秦宁宁还是收着,但没几次,她就跟撒开欢了似的,一拳比一拳重。
就是这胳膊,被震得酸痛。
最后一下时,她清晰的听到骨头“咯吱——”一声。
手无力气垂下。
“看来怨气不小。”
随着调侃的声音,陆深上前,脱下拳击手套,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秦宁宁手非自然的捏成拳头,手关节泛着粉红。是抽筋了。
“这不是……太生气了么。”
秦宁宁有些不好意思。
陆深失笑,另一只手按揉关节。他的掌心温热,筋络逐渐舒展开。
“做的不错。”
不管是揭露偷拍还是宋欢君的事情,都很不错。
秦宁宁一愣,随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时,垂头,“我不喜欢这种安慰。如果我不是自己回来,而是去踹开那扇门,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那什么,我又矫情了,我自己知道。”
秦宁宁不太自然的别过视线。
指尖抵住她的下巴,让她继续看他。
“为什么觉得是安慰,而不是肺腑之言?”
“我……矫情。”秦宁宁抵不住陆深灼灼的目光,伸手拂去他的手,道:“夜晚的情绪总是敏感的,我正好情绪不高,不可以吗?”
“可以。”
陆深收回手,嘴角依旧扬的老高。
秦宁宁认为自己是体力消耗的还不够。她又拿起手套准备带上,却被陆深按住。
“睡不着,有更好的活动内容。”
秦宁宁真的不想秒懂,但是按照陆深一贯的习性,她应该是没有想错。
“我……今晚我只想静静。”
“嗯。”
陆深点头,但他应该没有听进去。他靠近,属于他的气息弥漫。
秦宁宁回想起昨晚,强调,“就算是一直你主动也不行!”
“对于昨晚,你印象深刻。”
“反正今天不行。”
秦宁宁别过头,她的人生信条是说不过就干脆不说。
陆深啧啧感叹,“某些人就是口是心非。”
“什么口是心非?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很像那种普信男?”
秦宁宁回首瞪他。
陆深显然不知道什么是普信男,他依旧挂着浅显的笑意,伸手扯开领带,顺带解开上面两颗纽扣。
秦宁宁的视角,正见大片春光,她不得不偏过视线。
她不停告诉自己,自己什么都见过了,没必要这么害羞。
但是,继续瞧下去,她怕自己禁不住。
陆深继续,直到衬衫扣子解开完,直到脱下白衬衫。
除了依旧好的身材外,还布满了抓痕。
秦宁宁也就是小小的瞥了一眼,人差点裂开。
这……
“不会都是我抓的吧。”
“你觉得呢?”
明知故问。
秦宁宁:“谁让你昨晚……昨晚……”
“昨晚什么?”
“我忘了。”
“那我们回忆一下。”
陆深靠近。
秦宁宁倒也没有那么抗拒,她甚至咽了咽口水。
只听浅笑声。
“你认为,这个伤重不重?需不需要抹药?”
他在引导自己主动。
老狐狸。
秦宁宁心内吐槽,道:“要的吧,我记得这个房间就有药箱。”
她先是按住陆深的肩头,让他坐下。
“你太高了,有些地方我碰不到。”
“好。”
陆深配合的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秦宁宁莫名觉得,自己是被诱入陷阱的猎物。
她拿来药箱,挤出一些药膏,涂抹的力道轻柔,还不时吹两口。待感到那人战栗,又离开。
他不是要玩吗?那就陪他玩咯。
看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她忽然又想,陆深在某件事情上也没那么温柔,他身上痕迹重,她身上的更多好吗!
想到时,她的手正来到他脖颈间。她又要如法炮制。
突然,她的手被抓住。
她心里一咯噔。
转瞬间,他们换了个位置,她来到他怀中。
就见陆深指尖蘸取药膏,“辛苦了,接下来该由我来。”
“不用。”
秦宁宁抗拒,但到这时也不容许她说不。
温度骤然提升,即使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秦宁宁依旧有些难为情。
夜晚漫长,秦宁宁忍不住吼道:“骗子,说好的抹药呢?”
“之后一起抹。”
抗议被吞下,她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
陆深这人绝对小心眼,秦宁宁现在就是敢如此确定。
昨晚的健身室一地狼狈,他又抱她回房继续。
“早。”
陆深不知为何没有去上班,躺在她的身侧,跟她道早安。
他没穿衣服,身上的痕迹更多也更重了。
秦宁宁不由得将被子掩住半张脸,“你怎么不去上班?”
“怕某人忘记自己的罪行,特让你看看证据。”
“禽兽!”
秦宁宁忍不住骂道,“明明我也……”
“你也有证据?”陆深明知故问,“让我来看看。”
秦宁宁死死抓住被角,“陆深,我突然发现,你挺不要脸的。”
陆深但笑不语。
秦宁宁猛然想起一件事,“那个房间清理了吗?”
“王姨应该起了。”
“你……”秦宁宁将被子拉过头顶,完了,没脸见人了!
笑声在空间弥漫。
陆深说:“但我起得比她更早一些。”
秦宁宁闻声,钻出半个脑袋,陆深更早去清理了?
大约是见她不语,陆深又侧身躺下,手爬上她的腰间。
秦宁宁绷紧身子。
“再睡会儿。”
他说着闭上眼睛,再没有别的动作。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秦宁宁放宽心,大胆的往他那边挪过去。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睡意袭来。
殊不知,她身边的人又睁开眼,欣赏她沉静的睡颜,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