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靳泽宇放声大笑，又来挑衅，“一个被豢养的女人竟敢说这样的话，陆总，你不行啊。”
“她的意见代表我的意见。”
留下这句话，陆深拽着秦宁宁离去。
包厢内的人都傻眼了，陆深怎么还真听那个女人的话？
那些想着跟陆氏合作提高分红的老油条们敢怒不敢言。
靳泽宇就喜欢看着这种不喜欢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他大咧咧站起来，步伐随意，却在路过董爱丽的时候，猛地扯住她的头发，扯到跟前，猛甩一巴掌。
董爱丽的脸肉眼可见的肿起来，她硬是咬着牙，没哼一声。
靳泽宇冷笑，抬腿又是一脚，正好踹在了董爱丽的肚子上。
董爱丽猝不及防飞出去半米，她还是一声没哼。
靳泽宇突然没了兴致，暼了她一眼抬腿走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董经理！你流血了！”
现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团乱。
董爱丽冷汗涔涔，清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
……
秦宁宁跟陆深的车子刚开出来，就见救护车向会所的方向开去。
随后，就见饭局里的一人抱着个女人跑出来。
夜色下人影模糊，秦宁宁还能依稀的看出那个人的样子，那人是……董爱丽！
“靳老的孙子与他一点也不像。”陆深突如其来的开口。
秦宁宁猜了个大概，这次陆深来S市，就是想拓展公司在南方的份额。跟靳氏合作，一是因为靳家是南方望族，二是因为两家早有交往。靳老是陆深很尊重的长辈，很不凑巧，那二世祖是靳老的孙子。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秦宁宁附和道，脑中猛然想起酒店大堂看到的人。
她本想说明明有人长着同样的面容，却一点儿也不一样。但傍晚的那个人，她竟然觉得那个是陆深。
不，她从没见过陆深穿这种衣服。
“陆总，替代靳氏这件事情我不止是说说而已。”
秦宁宁拿出包里的笔记本，将自己准备的资料放在陆深眼前。
“往前推二十年，靳氏的确是南方首屈一指的企业。但随着靳老退位，靳氏便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市场上，只能听到他们新一代的风流史。”
回想起靳泽宇那样子，秦宁宁就一阵恶寒。
陆深浏览屏幕上的信息，心里是挺满意的，但嘴上说：“你就这样给我看？”
秦宁宁干笑两声，“时间紧迫，没带打印机，还请您凑合看。”
她心里咒骂着：都是惯的，这些东西明明电脑上就能看，为什么一定要打印出来？浪费纸？
陆深没在说什么。
秦宁宁的资料搜集的不错，近年来S市的大厂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他们业务能力不比靳氏差，算性价比，靳氏完败。
“做得不错。”
秦宁宁以为自己是幻听了，陆深竟然夸她？
当时的她还以为自己的意见会被采纳。直到转天早上，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奕奕的男人站在他们的房门口。
“小少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陆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这样的陆深，秦宁宁倒是真没见过。
男人又将注意力放在陆深边上的秦宁宁身上。
他说：“如果没猜错，这就是你的妻子。很漂亮，与你很配。”
秦宁宁刚想反驳，说他们不是的。但陆深先一步开口了。
“眼光不错。”
男人转而跟秦宁宁自我介绍，“小夫人好，我是靳家的管家，姓江，可以叫我江管家。”
靳家的人？
秦宁宁当场就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就听江管家说：“靳老得知您来了，很是开心，特意在家里摆了一桌家宴，让我来邀请你们过去。”
“他派你来，想必是没给我拒绝的选项。”陆深说。
秦宁宁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知道他们在简短的交谈后，他们就坐上了去靳家的车。
靳家是典型的江南建筑风格，入大门，可见假山凉亭与湖。既有水乡的柔美，又有高门大户的贵气。
靳老跟那群人不一样，说好的家宴就是一桌席，不带任何闲杂人等。
“小深，你都长这么大了，我真是好久没见你了。”
靳老戴着一顶老旧的帽子，穿着老式中山装，颇有儒者风范。他一见陆深就笑得开怀，眼底眉梢散发出的也是善意。
陆深不拘束，带着秦宁宁落座，熟稔的跟靳老聊起天来。
起初，秦宁宁以为靳老是听到了底下的报告，饭桌上肯定要说些什么挽回跟陆氏的合作。毕竟他们就算不合作，也不能让S市其他企业拿到这个合作。
可是，靳老从头至尾没有说到相关的一个字。依旧是闲话家常，说的最多的反而是：“我记得你们结婚挺久了，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我们还年轻，还不着急。”陆深看着秦宁宁，笑说。
不得不说，陆深那双眼看电线杆都深情。
“是啊，是啊，你们小两口还年轻，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二人世界。”
靳老笑得开怀，但末了，又是忍不住加一句：“但这个世界不要过得太久，否则会丧失很多带孩子的乐趣的。”
眼看说服不了陆深，他又看向秦宁宁。
秦宁宁讪讪一笑，并乖巧的表明自己会考虑的。
靳老连夸她乖，“小深啊，你可要好好对她，不然爷爷可要跟你急的。”
“我会的。”陆深保证。
又是那样的眼神……秦宁宁不确定继续下去自己会不会沉醉，只觉得陆深要是不做老板了，可以去演戏，就他这样的，合该是个影帝。
……
晚上，陆氏的法务团队姗姗来迟。
原本他们应该跟他们同一天到的，但由于这俩天班机的问题，硬生生晚了两天才到。
秦宁宁看着他们起草的合同，最终的合作对象竟还是靳氏！
她扭头看向陆深，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
“你的决定跟靳老的邀约有没有关系？”
秦宁宁想，靳老虽然什么相关的东西都没说，但他的出现又多了很多无形的东西。
“我原本就没打算换合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