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淑梅脸色不好看。
陆深不受影响，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秦宁宁碗里。
“看来你们夫妻两人的关系很好啊。”钟淑梅抑扬顿挫地，听着阴阳怪气。
“是不错。”秦宁宁贴近陆深，展开笑容。“阿深对我也很好，我感觉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足呢。”
这话也是针对清欢，她感觉，陆深也是为这件事情烦恼的。
清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是因为咽不下那一口气，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多年没个小孩呢？”
这可说到陆老爷子的心坎上了，他十分重视血脉，不管孙媳妇是谁，什么来历，重要的是生育能力。
他今日带着清欢来这里，也是因为钟淑梅说了一句话。
“正常夫妻结婚头年就该有孩子了，更多的是婚前就有的。他们结婚得有三年了，是不是她不能生？”
钟淑梅此时也搭腔，“是啊，按理来说，那些浓情蜜意的，第一年就怀上了。”
陆深说：“现在还年轻，不想要。”
“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孩的爸爸了。”
两个小孩？
秦宁宁没有听说过陆深还有兄弟。
“他现在也不老，完全有能力再生一个。”
“混账！”
陆老爷子一拍桌案，“陆深，你从小礼貌守节，怎么会说出这样混账的话！”
“如果实话也是混账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老爷子消消气，小深也不是故意的。”钟淑梅看向秦宁宁，“陆深媳妇，这孩子你是不想要，还是要不上呢？”
这是给她挖坑呢。
“现代医学很发达，咱们早点发现问题可以早点治疗，不要再拖着，再拖下去都过最佳生育年龄了。”
钟淑梅看似好心地说着。
秦宁宁礼貌回应，“多谢关心。”
钟淑梅说了很多，但秦宁宁都冷淡回应。后来，钟淑梅也说不下去了。
饭桌上气氛冷下去，饭菜的香味都被冷没了。
陆老爷子突然开口：“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一年内生个孩子，二离婚换一个能生的。”
“父……父亲，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厚道？”陆鸣修小声质疑。
陆老爷子一个眼刀飘过去，他噤声。
“我结扎了。”
陆深轻飘飘吐出这句话。
陆鸣修刚低下去的脑袋又抬上来了，不愧是他儿子，牛哇！
秦宁宁也不自觉转头看他，这件事情她怎么不知道，不对，他应该是撒谎。
陆老爷子又拍桌案，“你到底在想什么！”
陆深抬头，平淡的目光扫在他苍老的脸上。
“我在想什么，您不清楚吗？”
秦宁宁心蓦地一沉，陆深绝对有什么不为她知的过往。
“我并不认为是个人就有做父母的资格，也不认为孩子自己就能长大。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他留下这句话，拉着秦宁宁离开这里。
他的步伐很快，秦宁宁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身后，只听瓷碗摔地，筷子碰撞的声音。
“陆深！你给我回来！”
陆老爷子高喊。
陆深头也没回，直到门口，他才停下脚步。
“抱歉，没有考虑你的速度。”
秦宁宁仰头故意鼓起脸，“陆先生，你这话很欠揍你知道吗？”
她这样子，看起来很好捏。
修长手指掐住她的脸颊。
秦宁宁的皮肤很薄，平日里是透明的白，天气稍热或稍一用力便浮现粉红。
秦宁宁石化了……
陆深也是没有料想到自己的手先一步做出行动。
眼见气氛尴尬，秦宁宁只能开口找个话题，“不过陆总啊，你真的……”
说着，秦宁宁的视线往下游荡。
陆深倒是坦然，“目前没有。可以安排。”
“别。”秦宁宁阻止，她说：“这个东西，我们是可以再议的。”
在生育这个问题上，秦宁宁一直很矛盾，除却她身份的问题，更多的是不自信。
“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尴尬程度又多了几分。
秦宁宁尴尬的笑笑，“那什么，你吃饱了吗？要不然，我请你吃个饭？”
“回家吧。”
“对，王姨煮饭要更好吃一些。”秦宁宁又呵笑。
幸亏突然来的信息救了她。
【学姐，你猜我在哪里？（附图）】
秦宁宁看着“y”发来的消息，秀眉拧起，这是她们本地的火车站，可她似乎并没有告诉过冯颜殊自己所处的城市。
她打开浏览器搜索老鼠的字样，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是搜到一则捣毁特大赌窝的新闻，新闻编辑署名下，赫然写着“冯颜殊”的名字。
她怎么会这么大胆的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愁思涌上秦宁宁心头。
陆深也隐有觉得不对。
此时，他们家里。
秦是非与杨美兰坐在客厅里，王姨已经给两人端了一碗又一碗茶。
“你们主人家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秦是非茶水已经喝到撑，稍稍一动都可以听到水在肚子里晃荡的声音。
王姨礼貌微笑，“主人家的事情我们是无权过问的呢。”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难怪这把年纪还在别人家里伺候人。”
王姨咬住后槽牙，谁能告诉她，这种人为什么会是秦宁宁的父母。真是歹竹出好笋。
小猫好像听懂了他们的话，扑到秦是非腿上张口就啃。
秦是非吃痛，拎着小猫的后颈，将它甩出去。
“小猫！”
王姨焦急地喊，门口正有人来。
小猫掉在秦宁宁的脚边。
秦宁宁瞳孔放大，俯身将小猫抱在怀里。看向秦是非的眼睛里扎满了刀子。
“你们干什么！”
秦是非已经站起，他本想上去说几句好话的，但听到秦宁宁的话之后，又端起父亲的架子。
他双手叉腰，“你这是对父亲应该有的态度吗！我扔那个畜牲是因为它咬了我的腿。”
杨美兰撩起秦是非的裤腿，指着他的小腿处，“你爸爸没说谎，你看这里还有牙印呢。”
秦宁宁没空听他们的解释，只是垂头检查小猫的情况。小猫昂起脑袋，神采奕奕的，还举起爪子小幅度触碰秦宁宁的肩膀。
“深夜来访，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