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之余，察觉出海镜那副无所谓态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一步？”盛红月不理解。
按照从前来讲，海镜应该是为了盛晚意来向她们寻仇。
海镜猛炫几口白粥，放下碗才徐徐说道：“没有什么缘由，纯粹看他们做的事不爽。如果你非要纠结，只当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完成你该完成的事情，同样，我会让你跟盛岁离开，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
当然，也算偿还她们前世在火灾时把霍姝保护下来。
盛红月低垂眼眸，视线落在碗中，“知道了。”
海镜吃饱喝足才跟着霍司霆前往陈玉棠那里。
路上，她跟前世一样，带了满满后备箱礼品。
终于，又能再见陈阿姨了。
海镜闭目休憩着，指尖轻轻点着屏幕。
十几分钟后，她再次出现在那栋楼下，陈玉棠跟霍姝站在楼口迎接他们。
“陈阿姨，我回来了。”
海镜说出这句话时陈玉棠还有些不解，跟霍姝交换眼神才小声问道：“小镜，你想起来了？”
“嗯，陈阿姨，我们上楼说吧。”海镜警惕的四周看着，上次霍承覃来捣乱过，这次她来的时间点提前，估计糟老头不会出现。
再度回到那间屋子，海镜恨不得直接住在这里。
“小镜，阿姨要嘱咐你一句，你父母用你当实验，是为了保护你。”陈玉棠还是有些担忧的说着，怀里捧着一个盒子坐在她身边。
“陈阿姨，我父亲到底是干嘛的？”她急急问道。
她母亲是工作研究人员这一点已经没什么好质疑的，关键是她父亲。记忆中那个总挂着和蔼笑意的男人，似乎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陈玉棠拍拍她的手背，“这些地让你自己去找。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
打开盒子，那本相册重新出现在海镜眼前。
霍司霆也有意无意地凑到跟前，仅仅一瞥，便看见他跟海镜的合照。
陈玉棠指尖抚摸上去，“你们俩的缘分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呢。”
“小镜，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就必须要清楚霍承覃是怎样一个人，他追求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你的父母。”
海镜认真听着，不料陈玉棠铺垫那么一长段，最后对霍承覃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完美。”
“霍承覃的出生已经是万一里挑的存在，从小是精英化培养，进入商界后也是顺风顺水，对他来说，这一生几乎没有什么坎坷。唯独……”
陈玉棠眼神忽地一下凌冽起来，“他唯一的不完美就是霍耀泓，也就是司霆父亲，他当时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差点断送掉霍承覃的事业。”
仅仅是因为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便要堵上一干人的性命？
这老头疯了吧。
海镜在心里小声吐槽，不料陈玉棠也继续说道：“你母亲发明的药剂其实成功了一半，让人忘却记忆是第一步，剩下的是要让那部分残缺记忆变得完整。”
“这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没忘掉？”霍姝提出自己的疑问，不太理解这种作为。
“就比如，小姝你最大的愿望是无忧无虑生活，现实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注射过这种药剂后，你的愿望便能实现。”
陈玉棠说着，用指尖沾了一滴水，在桌子上划出“A”和“b”。
她指着A说，“这就是你注射完药剂的生活。”
说完又把b用纸擦掉，“同时呢，b生活也不复从在。”
“这么好？！”霍姝对这种比喻蠢蠢欲动了，“那我以后想过怎样的生活都由我说了算。”
“傻姑娘，你以为真有这么简单？你要A必然要舍弃b，同样的b中一些东西是你永远在A中无法实现的。”
霍姝嘟囔着嘴，“b中有什么东西还能值得我留恋啊？”
“痛苦。”陈玉棠淡淡说出这两字。
“哇，我都想过好生活了，怎么还会要痛苦呢？这说不通吧。”
海镜拧住眉，愁苦的脸像吃了苦瓜一样。
她听母女两人说了半天才道：“痛苦很有必要。”
如果没有这种东西，也就不能支撑她活到现在了。
陈玉棠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一张卡片，“你母亲原本是想让你忘记一切后远离这样的生活，现在看来，你似乎还有别样的见解。这张卡片是特殊身份牌，你如果要去贫民窟的话，应该能用到。”
海镜伸手接住，纯黑的金属卡片上只有一串她不认识的字母。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她刚壮志地说完这句话，霍司霆从她身后出现，轻轻敲一下脑袋。
“凭你？下辈子吧。去洗手吃饭。”
海镜不服气地动动嘴皮子，还是照做了。
这一次她收获颇多，尤其是关于霍承覃这个人。
接下来就是夺权。
饭后，回去路上，海镜靠在床边，小声询问霍司霆，“我说霍总，你既然都当上华臻总裁了，为什么不直接干掉霍承覃呢？”
“没必要。我开公司并不是想跟他作对。”
“嗯？那是为什么？”
霍司霆目光放在前方路上，“你会不知道？”
海镜努力回应着他俩之间发生的事情，最后抓住一道重要线索。
好像是那时候她总念叨自己没钱，霍司霆便承诺她，以后开公司养她来着。
原来，是赖她？
“我可不背这个锅。话说你今天下午听了那么多，一点感想都没有吗？”海镜侧着头，好奇道。
“没有。”
好冷漠……
海镜叹口气，“哎，无趣的男人。”
她视线又放在窗外，漫不经心说道：“我想，是该去趟贫民窟了。”
陈阿姨都那样说了，不如早点去看看。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着你去？海镜，我似乎还没有到非你不可的地步。”霍司霆态度极为不好。
这个女人怎么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海镜微微一顿，“那好吧，我自己一个人去。”
她想着，已经把辞职信交给经理。
***
隔天。
海镜简单带了的行李登机。
她还特地让姑姑办理个假身份——记者。
为的是能更好融入当地。
她坐在位子上，准备闭目休息时，霍司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还真睡得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