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贵宾雅士可以从各个角度去表达自己所思所想，何为善！”
“严禁寻衅滋事、动用武力！”
“本会总时为一个时辰，不分正反辩方，各自发言，以呼声最高，最为出彩者得胜！”
有一男子抬手提问：“那何为最出彩者？”
肖敏儿微笑：“自是令在场诸位全都甘愿为之观点折服者。”
“各位贵宾雅士，可还有疑问？”
无人举手质疑，目光皆是跃跃欲试。
“天启五百一十六年，八月初六，乙巳蛇年，迎月夜清谈会正式开始！”
侍女和舞女纷纷退下，一曲古琴弹奏的悠扬清乐响起。
“有古书《论语》，其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花愿听的直感觉绕口，以前虽然会看陈愿的语文教材书，但每次古文总是他最不喜欢的地方，只有偶尔忽地来了兴致，才会对着文下翻译看个几句。
此刻，他一手撑着头，一手百无聊赖地摸着蜜饯一个接一个往嘴里送。
“这个说的还不错。”林温点了点头。
“你们星域的文化果真博大精深。”李夜辰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下。
大堂，人群越讲越起劲，有些可谓是唾沫横飞了。各种诗书礼记都被搬了出来，一会儿一个“非也！”的。
一会儿，知耿拉了拉花愿：“花愿。”
花愿一边将蜜饯塞进嘴里，一边侧过头：“怎么了？”
“要不要我出去帮你再买一袋？”
花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头看去，果然，袋子里的蜜饯已经一颗不剩了。
“啊……”我明明就吃了一点啊。
知耿轻笑：“我去帮你再买一袋。”说罢便要起身。
花愿一把拉回知耿：“现在出去不太好吧，还是等会儿结束，回去路上再买吧。”
“那我去叫些甜点？”
“嗯……我和你一起去。”
花愿转头：“林温，我们去找小二要几盘甜点，你们要吃点什么吗？”
“去吧去吧，随便带点，记本皇子账上！”林温头都没回地挥了挥手，显然对这次清谈会很感兴趣。
两人走下楼梯，沿着回廊找到了刚上茶回来的小二。
“小二，你们这有什么甜的点心吗？”花愿特意强调了“甜的”二字。
“有的有的。今天晚上有桂花糕，木樨糕，蜜饯菱角，豆沙春卷，杏酥酪，还有芝麻汤圆！二位要些什么？”
“两份豆沙春卷，还有四碗芝麻汤圆。观赏三号厅，不过这些单独付账。”
小二连忙点头：“好嘞！一共收您九十二金币！稍一会儿就给您送到！”
花愿付了钱，拿了一个小牌子便与知耿往回走去。心中还是不由感叹，贺院长的食堂居然还算便宜的了。
知耿笑了笑：“花愿，你说何为善呢？”
花愿看着一旁屏风缺口，里面热闹非凡。
“不知。不可定夺，若非要说，那便知耿为善。”花愿转回头，眉眼弯弯。
知耿有些哭笑不得：“若是我今后做了恶事呢？是否还为善？”
“我不信你会去作恶。善无法定夺，恶自然也是如此。谁知你所作的就必定是恶而非善呢？凭何判断？凭千夫所指，众口一词吗？”
“如果有那天，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花愿不说话了。二人默默往楼上走去。许久，才闻轻轻一声，“会的。”
倘若那个作了恶，被万人唾弃的人是我呢，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我也会。永远会。”
花愿猛地抬起头，对视上的那双眼眸充满了纯澈的坚定。
他想……
这一瞬间是极其安静的，四周的嘈杂声都飞速远去。一呼一吸间，心脏的跳动宛如雷鼓敲打着耳膜。
这一刹那是极其漫长的，仿佛四季轮转，春花飞雪，被定格铭记。
他慢慢地回想起了很多久远的瞬间，很多被回忆腐烂的画面。而此刻，它们被再次点燃，明艳夺目，清晰可见。
……
“芝麻汤圆？”林温接过碗，看着里面白白胖胖的四只圆子。
花愿：“怎么了？你们……不喜欢吃甜食吗？”
林温摇摇头：“还行，只是不喜欢齁甜的那种。
但他们这芝麻馅儿的就齁甜，没有别的口味的汤圆了吗？”
花愿想了想，摇了摇头：“他说今夜只有这个。”
“好吧。星悦这每日菜品不同的规矩啥时候能改改，又不是食堂。本皇子就吃春卷吧。”
李夜辰眼睛弯成了月牙，偷偷笑了起来。
花愿一把接过汤圆碗：“那就勉为其难我来吃两碗吧！”
知耿笑着把自己的也递了过去：“你要喜欢，三碗也可以。”
“咳！你……也不喜欢齁甜的？”花愿挑挑眉看着知耿。
知耿假意蹙了蹙眉：“是啊，吃不得。”
“浪费可不好，我就勉为其难吃三碗吧！”
“哈哈哈哈！”三人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花愿却不在意，坐到茶桌边上就吃了起来。自己就是喜欢吃甜食，就是很喜欢……
此时，那四间遮掩着的观赏厅中，左边一间中人影微动，眨眼便消失不见。
……
同时，水城外树林，一个僧人忽然出现。
“师父，您留给小僧的麻烦可真不小啊。”
“这可是天道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