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她？
傅宴青的视线落在她蓄满泪水的眼尾，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轻抹掉他眼角的泪痕，动作甚至称得上是温柔。
“签协议的时候，你也知道我不爱你。”
宁矜耳朵嗡嗡的，右耳又开始疼起来，可眼底的湿意却渐渐散去。
“那你应该没有仔细看协议的内容。”
她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嗓音很淡。
“成为傅氏继承人，协议终止。任何一方找到真爱，协议终止。”
宁矜仰着头。
“傅总，我是在成全你。”
落地窗的光影从外面照进来，将她的脸照的比平常还要白皙，却莫名脆弱。
她不是爱哭的性子，可这些天他却似乎见过她太多眼泪。
傅宴青于心不忍，嗓音缓和下来：“宁矜，别闹了。”
“……”
事到如今，傅宴青还以为她在闹。
男人随手拿过会客室的纸巾，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嗓音难得温柔。
“无论有没有宋瑶光，你都是我的妻子。”
他低头，吻了吻宁矜的眼角，带着安抚的意味。
“不是说要去买东西，走吧。”
宁矜忍无可忍，一把推开的傅宴青，抬手抹净眼角。
“傅宴青，我想我需要提醒你，只要我一天在傅太太这个位置上，宋瑶光就永远都是小三。”
“她为你受了那么多苦，你舍得让她一直背着小三的名头被人指摘？“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傅宴青明显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重新去揽她的腰，可却扑了一个空。
宁矜抬眸，豁出去了。
“傅宴青，无论你同不同意，傅家我都走定了。”
“你想用我妈威胁我，可假如我死了，你还能威胁谁？”
傅宴青的心狠狠一震，脑海里立刻浮现了她掉下山崖，消失在他视线时的画面。
他一把掐过宁矜的手腕，强硬地将她拽进怀里。
“你可以试试。”
男人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宁矜的手腕握断，可宁矜只是仰着头，丝毫不惧地回望回去。
宁矜眼睁睁地看着傅宴青的表情一寸又一寸地冷下去，黑沉的眸子像是旋涡，像要将她卷进去。
她笑了笑，并不惧怕。
“好啊。“
傅宴青扣紧她的腰肢，带着她出了会客室。
“放开。”
一出会客室，宁矜就挣开了他的手指，没想到甩开的力道太大，整个人向后倒退了几步。
踉跄之下，正好撞到身后的人。
宁矜身形有些摇晃，差点摔倒，肩膀却被人稳稳扶住，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傅太太，小心。”
宋致远？
宁矜扭过头，果然看见宋致远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此时眉宇微皱，有些担忧。
“谢谢宋总，不过我已经不是傅太太了。”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谢轻舟更是饶有兴致地挑眉，唇角微勾。
“宁矜。”
傅宴青再次攥紧她的手腕，宁矜想都没想，直接甩开，大步往门外走去。
傅宴青迈步就追，却被宋致远拦住去路。
一向温和的脸上难得带着冷硬的情绪，挡在宁矜和傅宴青之间。
“傅总，宁小姐不愿意留，你又何必强求，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瑶光的事？我去世的妹妹怎么会在希尔斯别墅？”
妹妹？
宁矜拉门把的手顿住，瞳孔微缩。
宋瑶光是宋致远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