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幅模样便是白玲想要看到的，不由得扬起唇角，笑容分明：“沈家没有第二个少爷，除了他，还能有谁？”
“和厉家联姻本就是高攀，你二婚肯定不会在厉家的拟选名单里，选择沈宁也挺正常的。”白怜画也笑着搭腔，温和的语气却像是蛇信子。
沈燃清嗤笑：“痴人说梦，沈宁也配？”
说起这个名字，他眼前便浮现出沈宁毫无建树的，愚蠢的脸。
他甚至没有资格与厉云一相提并论。
白玲脸色青黑，张嘴就想破口大骂，却被白怜画抓着手臂。
女人微微摇头，凑近她耳边低语：“姑姑别生气，他说这种话就是故意让你不高兴的，实际上什么都改变不了。”
白玲闻言，心情果然好起来，看向沈燃清的目光更显嘲讽：“他不配又怎样，你配又怎样，这桩婚事板上钉钉，你呀，就是嫉妒成狂也得不到！”
她哈哈大笑，心情极好地挽着白怜画的手臂，“你但凡识相一点，不想下半辈子都打光棍，便娶了我侄女！”
“姑姑！”白怜画故作娇羞，嗔怪大叫，一双眼睛却是偷偷瞄着沈燃清的方向，可男人毫无波澜。
“那可不一定。”沈燃清勾唇轻笑一声，大步走进去，从佣人手中拿过水管，在白玲来不及反应时，直接朝她射去。
“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响彻云霄，惊得趴在窗户上偷看的厉云一都忍不住揉耳朵，好家伙，白玲这嗓子不去做歌手真是可惜了。
沈燃清倒是知道轻重，水柱只对准了白玲，而没波及到孕妇白怜画。
一个上蹿下跳逃跑，满嘴污言秽语，另一个木讷站在原地，又惊又怕。
当真是一出好戏。
厉云一收回望远镜，幽幽叹口气，要是能实时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就好了。
过了将近十分钟，神清气爽的沈燃清大步走入客厅，茶几上盛了两杯红茶，厉云一坐在一张单人沙发前，明亮的眸子盯着他。
她只是盯着，一句话也没说。
沈燃清担心乱溅的水花打湿衣袖，特意将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匀称有美感的手臂，骨节分明的大掌上青筋明显。
他淡然地在她面前坐下，轻声询问：“你知道，你即将和沈宁订婚的事吗？”
“噗——”
厉云一故作淡定喝的水一口全喷了出来，天女散花似的，空气中都是细小的水雾。
她忙擦嘴，眼神惊恐：“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沈宁那玩意她之前打的交道并不多，但每次都足够让她糟心，就像是个自私自利，永远都只长个不长心智的熊孩子。
和他结婚，还不如去山上挖十八年野菜呢！
见她不似作假的表情，沈燃清的情绪莫名欢快许多，轻笑道：“我也觉得这像是痴人说梦呢。”
听出他开玩笑的语气，厉云一忙摆手道：“以后别再说这种恐怖的话了，会让我消化不良的。”
沈燃清勾唇轻笑：“抱歉，我的错，为了给你赔罪道歉，今晚的晚餐就由我来承包吧？”
他认错快，态度又好，厉云一自然没法发作，只能咽下口水点头：“勉强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