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一不说话，只盯着她看，脸上写满了不信。
助理强忍住拔腿溜走的冲动，咬着牙道：“厉老师喝咖啡吗？我多买了一杯啊——”
她伸出去的手被人用力拍开，咖啡砸在地上，溅湿了厉云一的裤脚，更多的被倒在了助理自己身上。
“我给你开工资，你倒好，对我敷衍得要命，伺候别人倒是全心全意，你这么不乐意干，就给我滚！”
孙田田扯开大嗓门叫唤，将助理与厉云一的脸面都踩在了脚下，高傲地扬起下颌，全然不像受害者的模样。
助理被她吓得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手背上，“我按你的吩咐买来了咖啡，我没有敷衍……”
对于这份工作，她可能做得不算十全十美，但绝对不会像她所说那样敷衍。
孙田田横眉冷竖：“还狡辩！找到下家就敢和我对峙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在这圈子里混多久！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解雇了！”
她挑衅一般看向厉云一，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像厉小姐这种有专捡人不要破烂的人，应该会很想将你收入团队。”
很好，一句话彻底得罪两个人。
助理眼泪还挂在眼睫毛上，孙田田便想转身离去，她扬着脑袋，活像是一个斗胜的公鸡。
“孙……”
“别用你的脏嘴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孙田田不悦道，脸上也满是厌恶，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在玷污自己的眼睛。
这助理跟了她很多年，打骂得顺手，折腾得也很顺手，但比起让厉云一丢面子，她也乐得将这助理丢弃。
她能制造的最大价值，大概也就这样了。
“等等。”
沉默了许久的厉云一终于开口，作势要走的孙田田停下脚步，佯装愕然：“怎么？你还有话想说？”
厉云一淡定地上前两步，站在与助理并肩的位置：“你就想这样走了？”
“你们当初应该签过合同，你用这种离谱的理由辞退她，应该给她适当的赔偿。”厉云一努力为打工人谋取应有的东西。
助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厉云一的眸子里都泛着光。
孙田田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瞬间变了味，她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看向助理的目光冰冷无情：“我对她有多厚道，你怕是无法想象，这种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到！”
助理闻言敢怒不敢言，她就会说屁话！
除了能拿得出手的工资外，她从未给过任何保障，曾经好几次拿辞退威胁她，让她做一些不愿意的事。
“我是她下一任老板，怎么没关系？”厉云一勾唇轻笑，“这应该也是你想看到的吧？”
孙田田震惊了，助理也呆住了。
说出这句话的厉云一反而是最淡定的人，她逼着孙田田在众人目光下做出了赔偿，还蹭了一波孙田田的律师做了合同咨询。
等事情结束，孙田田脸都绿了：“你给我等着！”
她丢下狠话就跑，生怕自己再多留一秒，会忍不住当场动手。
大庭广众之下，很可能被拍照拍视频带节奏，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累积的路人缘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