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考特解释道：“上周投资部推荐的，什么基金的年青人，我想着，是不是让他们把拉斐尔父母那些股份给接过来，免得这小子因为这个事情分心。”
“什么基金？哪里的？俄罗斯？还是中东哪个国家？”西歌妮饶有兴趣地问道。
雅拉也在一旁插嘴说道：“对，这个事赶紧帮他处理了，我也觉得最近卡萨皮亚股票下跌，对这家伙还是有影响的！”
“下跌了？”老考特疑惑地问道，他转身走回餐桌坐下，看着西歌妮问道：“这次下跌，和最近这些负面舆情有关系吗？”
“当然。”西歌妮点点头。
老考特抱起胳膊，皱起眉头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地嘟囔道：“这就奇怪了，负面舆情导致下跌，然后，你们还放任这种情况继续蔓延……最关键是，起诉媒体什么的，这个动作，还是你们自己弄的……”
狐疑地看着西歌妮，又看看雅拉。
西歌妮和雅拉对视一眼，诡异地笑着，都没有解释。
“不要玩火！”老考特表情严肃了起来，指了指外孙女，看着西歌妮不满地说道：“雅拉这边，你怎么想的？怎么让她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西歌妮转脸看着雅拉，耸着肩膀做了个鬼脸。
雅拉不服气地噘着嘴说道：“拉斐尔K9的时候就开始做投资了，我现在都已经K12了！”
“拉斐尔？哪个拉斐尔？什么意思？”老考特疑惑地问道。
西歌妮笑着解释道：“还有哪个拉斐尔？哈哈！我也是听雅拉说了才知道，原来拉斐尔十四五岁时候就开始接触金融证券了，所以呀，现在周薪1万还是多少，对于人家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雅拉？”老考特疑惑中又多了几分警惕，他转脸看向外孙女，问道：“都是那小子告诉你的？你怎么确定他不是吹牛？”
老考特的表情，像极了拿着猎枪站在自家白菜地旁边看着野猪脚印的农夫。
西歌妮捂着嘴笑，雅拉不满地撇撇嘴。
“他告诉我？哼！发个消息给他，恨不得俩三个小时以后才有回复……”雅拉噘着嘴，气哼哼地解释道：“我在他社交账号里，看到有个女性化的名字，几乎每天都关注他的动态，并且只有他发了消息都会第一时间点赞，我就很好奇，就发了私信给她……”
老考特眉毛已经快拧断了，看到西歌妮还在没心没肺的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结果你猜怎么着？哈哈！”雅拉看向老考特，涂燃断章。
老考特拿起桌上剩下的佐餐白酒瓶，打开盖子给自己倒上，动作很慢，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着优雅，心里默默祈祷着。
看到外公压根不感兴趣，雅拉的情绪也断崖式滑落了下来，噘着嘴说道：“真没劲！不说了！”
“行了行了！”西歌妮笑着拍拍雅拉的胳膊，转脸看向老考特道：“那是拉斐尔的外婆，也是拉斐尔投资公司的合伙人……”
“合伙人？外婆？”老考特意外地看了一眼雅拉。
西歌妮拿起手机，快速输入检索，然后笑眯眯地把手机递给老考特。
老考特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个新闻。
标题是《巴飞特慈善下午茶与华国大妈》，时间也挺早了，是一则2017年的旧闻。
老考特立即看了一眼发布这则新闻的媒体，是个葡萄牙财经新闻媒体，不是小报性质，还比较正经的那种。
“好像有印象。”老考特轻轻点着头说道：“被国际评级机构列入‘欧猪五国’清单后，葡萄牙经历了一段衰退期，当时喜欢弄一些经济奇迹和小人物什么的新闻……”
“那次下午茶见面，是拉斐尔帮她拍下来的。”雅拉噘着嘴，对于刚才外公的表现表达着不满。
“啊？”老考特瞠目结舌。
看到外公这个表情，雅拉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说道：“这都是阿姨亲口告诉我的，还不让我告诉拉斐尔，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我认识他外婆！”
“等下等下，你刚刚称呼他外婆什么？阿姨？”
“难道我称呼他外婆……嗯？哎呀，哎呀！”雅拉扭头看向西歌妮，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小声说道：“好像拉斐尔的外婆也是单身状态……”
“咳咳咳，咳咳……”老考特被刚喝下去的就呛的咳嗽了起来。
“阿嚏！阿嚏！”
正在书桌前面认真看书做笔记的涂燃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疑惑地抬头看着空调出风口。
肿么回事啊？
是暖风没错啊！
室温28摄氏度，没毛病啊！
哎呀！不会是羊了个羊吧！
我去，我去！
涂燃轻轻扭了扭脖子，感觉了一下。
不是，应该不是的。
而且作为一个过来人，涂燃是不担心的。
恐惧总是源于未知，一旦知道了结果，又知道了原因和过程，也就没了恐惧。
把书放下来，涂燃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脖子。
《苏格拉底的申辩》，哲学体系中非常经典的一部着作。
这是苏格拉底被500人裁决团判处死刑之后的申辩演说，他的学生柏拉图进行的记录整理。
当然这个申辩从结果上来看，是失败的。
根据记录，一审裁决结果，应该是280比220，或者是265比235。
但是苏格拉底发表申辩演讲之后的投票结果，是360票赞成……
这部着作中的核心知识点是一个叫做“无知之知”的概念。
简单点说，就是那是个阶段。
你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你知道自己不知道。
你知道自己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知道。
苏格拉底说，他比别人知得更多的，是知道自己的无知。
他知道了知的限度，他发现了无知之本质上的必然，是不可避免的。
他想用辩论的方式去启迪别人去发现这个无知之知。
智慧之人会感到困惑，从而走上哲学之路。哲学始于困惑。
无知之人会感到恼怒，要去控告他。
拒绝乞求，拒绝罚款，拒绝服软，拒绝流放……
于是500人裁决团怒不可遏地对这个冥顽不化的老家伙实施了惩处。
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黑咕隆咚的夜空，涂燃嘴角微微往上翘。
嗯，哲学还真是有用啊，哈哈，就这种一通神操作，各路牛鬼蛇神纷纷配合，股价就哗啦哗啦掉下来了！
至于ESmA，它们那边有自动监控软件？还是匹配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