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月?
关桂萍眉心一跳。
平心而论,自己女儿确实样样都比不上关琦月,可这门婚事是陈家再上一个台阶的根基,丈夫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好几年没有升过了。
如果能和贵客家结亲,百利无一毙。
可人家万一真的看不上自己女儿呢?
她心思微动。
隔日就给远在豫南的侄女关琦月打去电话。
……
录取通知书一拿到手,齐芝芳就张罗着为沈菱办升学宴。
原本她打算风光大办,在沈菱的劝说下改为家庭内小范围聚会。
“菱菱说得没错,这年头的人,恨人有笑人无,咱们这样的家庭更得低调,否则招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好事也变成了坏事。”
因此,升学宴就在家里办。
请的人除了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陆二叔一家、陆小姑母女、宋红缨和木婉清一家人、初稚霞、欧亦舒,另外还请了大院里几家关系亲近的人家和陆肃的战友。
算下来人也不少了,热热闹闹摆了三大桌。
沈菱一袭红裙,同高大挺拔的陆越站在一起,两人皆是容貌出色,宛若一对璧人。
谁看了不道一声般配。
还未开席,沈菱脸都笑僵了,礼物红包更是收到手软。
陆老爷子送了一幅古董字画,她对这方面虽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价值不菲,在手里持有的时间越长越增值。
陆老太太也送了一枚翡翠玉镯,打眼一看就不是凡品。
公婆送了一处地皮,额外还给了一整套金首饰。
陆二叔和陆小姑比较直接,送的礼物是大红包。
木婉清和初稚霞也没空着手来,重点是欧亦舒,等众人都送上礼物后,她才笑容满面的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递给沈菱。
“送给你的,菱菱,祝你前程似锦。”
沈菱接过,礼貌的微笑,道谢。
“谢谢。”
欧亦舒见她没有打开的意思,唇边的笑容淡了些许,随即又被一抹更加甜美的笑容取代。
“打开看看啊,这是我在国外商店买的,一直收藏舍不得佩戴,不过我觉得它和你更配。”
听她这样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丝绒盒子上。
齐芝芳笑道:“菱菱,打开看看吧。”
沈菱轻轻“嗯”了声,白皙手指搭在丝绒盒子边缘,“啪嗒”一声轻响,盒子打开,一条璀璨夺目的彩色宝石项链静静躺在白色丝绒布面上,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好漂亮。”
赵紫钰二十出头,正是喜欢这种精致漂亮首饰的年纪,一双眼睛盯着彩色宝石项链,忍不住惊叹。
到底是外国货,看着就是贵气非凡。
“这个一定非常贵吧?”
欧亦舒轻轻颔首,算是默认。
“宝石配美人,多贵都值得。”
沈菱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彩色宝石项链,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
没看走眼的话,这就是后世的碧玺串珠项链。
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流行到国内,到了欧亦舒嘴里倒成了紧俏货,自己收人家如此“贵重”的礼物,日后必得还上同等价值的东西。
呵,算盘打得真响。
她合上丝绒盒子。
“亦舒,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能来参加我的升学宴,我已经很高兴了,这宝石项链既然是你心头所爱,我怎能夺人所爱呢,何况,我觉得它和你更为相配。”
欧亦舒闻言,脸色微变。
“没关系,在我这里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可这么贵重我无法回报你呀。”沈菱俏皮的弯弯唇,“就当你为我破例一回好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谢谢你啦。”
话说到这个份上,欧亦舒只能作罢。
她咬着唇将丝绒盒子重新放回挎包,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狠狠垮下了脸,尤其是看着沈菱和木婉清、初稚霞凑在一起嬉笑聊天,心里更是生出一种被排挤的感觉。
这次来陆家,她有种错觉。
似乎齐芝芳都变得没之前重视自己了。
陆家一派欢声笑语。
外面。
陆小斐独自一人站在那扇既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外,听着屋内传出来的觥筹交错和欢笑声,手指一点点收拢,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都感觉不到疼。
因为她的内心早已被恨意填满。
这个家本该属于她。
可如今,她的爸妈、哥哥,全被沈菱抢走。
沈菱是风光的天之骄女,即将去大学开启新的人生,自己则是被赶出家门的落水狗,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没有了贞洁。
余下的只有无尽的屈辱。
恨。
好恨。
“沈菱,陆家,我一个都不放过。”
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陆小斐的头发,更把一颗心吹得坚硬如寒冰。
她呼出一口浊气,最后看了眼屋内景象,转身离开。
最近这些日子,知道欧亦舒在找自己要债,一直都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欧亦舒和陆家交好,那一千块钱自己暂时不打算还,等以后有钱再说。
没钱的话,就当老赖。
从陆家这边离开后,陆小斐去找高虎。
高虎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陆小斐,乍一见十分高兴,猴急的一把抱住她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小斐,想死我了,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我去招待所找你好几次,你都不在。”
“快让我好好亲亲,我爸妈都不在家。”
说完就把人抵在墙上,还没等陆小斐反应就压了下来。
男人带着烟臭味的嘴巴,湿哒哒黏腻腻的像块烂抹布。
简直令人作呕。
陆小斐瞪大眼睛,眸底满是厌恶。
她用力推搡高虎胸口,拍他打他。
高虎淫虫上脑,根本就听不进去,压着陆小斐好一顿猛亲,直亲的她缺氧,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才放开。
一得了自由,陆小斐立即走到门口,口腔里充斥着黏腻恶心的味道,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好半天,才平息下内心的厌恶。
看着高虎那张因为兴奋而染满欲望的麻子脸,陆小斐心里一阵阵悲哀。
自己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难道后半生就要和这样一个恶心男同床共枕?一辈子陷在肮脏无比的泥潭里,永远无法挣脱?
不,她绝不认输!
“虎子哥,我有正事找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