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沈菱整理设计稿,陆越始终陪伴在侧,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两人才休息。
第二天。
她前往服装厂,将一整沓设计稿交给陆小姑。
“小姑,过几天我得动身去豫南,可能没时间帮忙了。”
陆小姑心里明白。
自家那不成器的闺女昨天那些话让沈菱心里不舒服了,不过换做任何一个人被这么对待都会不高兴,沈菱没有当场翻脸,已经是给自己这个做小姑的面子。
她十分感激沈菱。
若不是有她帮忙,这些日子自己指不定怎么焦头烂额呢。
“菱菱,这是小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说着,陆小姑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钱。
沈菱粗略估计了一下,至少好几百块,她立即摆手拒绝。
“不用小姑,咱们都是一家人,您遇到困难,我帮您一把是应该的,再说了,我来服装厂也没帮什么忙,怎么能收您的钱。”
“拿着。”
陆小姑性子直爽,直接把钱塞沈菱手里。
“你来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帮了小姑大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都是你应得的,你要是再推辞就是没把小姑当一家人,小姑可要生气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菱也就收下了。
之后也没多待,准备离开的时候恰逢赵紫钰过来。
这次赵紫钰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是眼神依旧不友好。
沈菱没搭理她,径直走出服装厂大门。
在她眼里,赵紫钰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巨婴,智商情商皆为五百的一半,没必要因为这种人生气,无视就是最好的反击。
被无视的赵紫钰气得跺脚。
“妈,你还说我没礼貌,她更没礼貌,见了我都不打招呼。”
“你配吗?”
陆小姑低头翻阅着设计稿,淡淡扔出这么一句。
赵紫钰一噎,妆容精致的面容差点裂开,“妈,你到底是谁妈!”
……
沈菱回到家,发现木婉清过来了,正陪齐芝芳聊天。
她换上拖鞋,嘴角噙着笑意走过去,“今天没上班?”
“嗯,休息呢。”
木婉清生活很单调,基本上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朋友也没几个,休息时就是散散步,或者是来齐芝芳这里坐一坐,等沈菱坐下后,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安然和陆立白离婚了。”
沈菱诧异。
“这么快,安然能愿意?”
“不愿意又怎样,她虐待自己女儿被抓进了派出所,原本陆立白就有离婚的想法,这下更是逮住了把柄,直接告上了法院,昨天两人就领了离婚证。”
这几天,安然时常去医院闹。
陆立白靠离婚“走红”,已然成了医院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听着这话,齐芝芳表情唏嘘。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和安然那样的人牵扯不清,现在好了,惹了一身骚,唉,真是拎不清,这么多年对他的教养真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菱附和道:“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呗。”
这种男人不止陆立白一个,挣几个臭钱、身下多二两肉就觉得自己可以呼风唤雨、拯救苍生于水火,实际上褪去自封的光环,屁也不是。
“对了,上回挑的生日礼物送给傅铭生了?”
“送了,我妈还做了一大桌子菜为他庆生。”
闻言,沈菱揶揄的眨眨眼。
“那他有没有感动的以身相许?”
一提到这事,齐芝芳也来了兴趣。
毕竟,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小傅有没有表白?”
木婉清:“……”
看着一左把自己夹在中间、一脸期待的两人,她白皙的面容上泛起一抹绯色。
“他说……喜欢我。”
沈菱眼睛一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沈菱:……
齐芝芳:……
“没了?”
“老实交代,你可别想敷衍我和妈。”
木婉清无奈的笑笑。
“真的没了,他表白后我说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没过几天他就去外省办案了,这期间一直没回来,等他回来再说吧。”
看她似乎犹豫不决,无法下定决心。
齐芝芳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小傅是个好孩子,女孩子虽然需要矜持,可矜持过了头也不好,喜欢就勇敢在一起,小傅和陆立白不一样,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
女人就要找个喜欢自己多一点的人。
这样才不会在日复一日的婚姻生活中受委屈。
沈菱亦然。
“确实,傅铭生等你这么多年,这样痴情的男人可不多见。”
从陆家出来后,木婉清耳边还回荡着沈菱和齐芝芳的话,她抬手碰了碰发烫的脸,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傅铭生回来就去找他,告诉他自己愿意和他……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婉清。”
陆立白小跑着过来。
从拿到离婚证,摆脱安然那一刻起,他觉得戴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不翼而飞,从今以后他恢复了自由,有了重新追求木婉清的权利。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木婉清转身,神情十分冷漠。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她就要走,陆立白心里一着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婉清,你听我说,我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伤害到了你,可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义怎能说断就断,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有我,你再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我保证比以前对你更好。”
比以前对自己更好?
木婉清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冷笑了两声。
“你哪儿来的优越感?”
一边说,她一边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甩过去。
“陆立白,我有没有说过,再来纠缠我,我绝不手软,你是犯贱还是觉得我很好骗,还我心里一定有你,你狗屎吃多了糊脑子了吧?!”
“世上男人都死绝了,我非你不可?”
“醒醒吧。”
木婉清抽回被陆立白抓着的手,“要是还不清醒,我不介意再送你一巴掌。”
陆立白愣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的捂住红肿发烫的脸,眼底涌上失望,“你就这么恨我?”
“对。”
木婉清从挎包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打过陆立白的手。
“不光恨你还嫌你恶心,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