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也不是非要温嘉月喊弗寒哥哥,只是想逗逗她。
见她不想说,他便继续吻她。
呼吸交缠,热度攀升。
正吻得难舍难分之际,一阵啜泣声打破了所有的旖旎气氛。
温嘉月回过神:“是不是昭昭在哭?”
沈弗寒比她耳力好,他还听到昭昭在喊“小鱼哥哥”。
他沉默了下,让奶娘把昭昭抱进来。
奶娘有些惶恐地走了过来,心中忐忑不安。
不仅没哄好小主子,还让侯爷和夫人听到了,真是不应该。
她慌忙跪下请罪。
温嘉月自然也听到女儿说的话了,又不是奶娘的错,她便让她出去了。
沈弗寒审视着自己的女儿,又看向温嘉月。
喜欢青梅竹马,一定是随了她,母女俩一样,连这个也会遗传不成?
沈弗寒深深地叹了口气。
温嘉月正哄着昭昭,见他叹气,蹙眉问:“夫君是在嫌昭昭的哭声吵闹?”
“自然不是。”
沈弗寒将眼含泪花的女儿抱到自己怀里,点点她红彤彤的鼻尖:“当初就不该带你出府。”
似乎知晓爹爹在说她不喜欢听的话,昭昭很有脾气地扭过脸去。
“生气了?”沈弗寒遗憾道,“也怪我和你娘亲,没给你生个哥哥。”
说着他看向温嘉月,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温嘉月愣了下,抿唇问:“你是不是更喜欢儿子?”
她才不要什么昭昭的哥哥,若哥哥先出声,后面再生一个便不是昭昭了。
昭昭就是昭昭,独一无二的昭昭。
沈弗寒望着她,一字一顿道:“只要是我和你的孩子,我都喜欢。”
“可我暂时不想……”
“我知道,”沈弗寒将昭昭的眼泪擦干净,“这种事不着急,随缘便好。”
温嘉月相信他,毕竟上辈子昭昭都三岁了,他也从来没说过再要一个孩子的话。
但是……随缘?
他一直在喝避子汤,她根本不可能有孕,哪门子的随缘?
“爹爹,小鱼哥哥,玩。”
昭昭慢吞吞地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爹爹看。
沈弗寒摸摸她的脑袋:“爹爹给你找两个小鱼姐姐行不行?”
昭昭听不懂,神色疑惑地歪了歪头,她只知道小鱼哥哥,不知道小鱼姐姐。
沈弗寒让如意将那两个小丫鬟带过来。
虽然才教了两三日规矩,但是既然昭昭对同伴有需求,现在便开始做贴身丫鬟也无妨。
温嘉月没异议,她也发现昭昭对崔瑜过于依赖了。
那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但是远在宁国公府,不能整天陪她,总得有别的人替代。
而且,温嘉月对此还有些愧疚,上辈子昭昭身边一直都只有奶娘和丫鬟,她竟没有想到昭昭也需要玩伴。
不多时,小丫鬟春花和小满便走了进来。
细细打量,两人白净稚嫩,都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还换上了浅绿色的丫鬟服,像初春的嫩芽似的,瞧着活泼可爱。
两人像模像样地齐声行礼:“侯爷安好,夫人安好,小姐安好。”
正趴在爹爹肩膀上的昭昭听到略有些熟悉的声音,扭头看了过来。
她轻缓地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们。
温嘉月让她们起身,笑盈盈地看向昭昭。
“昭昭还记不记得春花和小满?从今日开始,她们便是你的玩伴了,像小鱼哥哥那样陪着你。”
昭昭不太明白,但是看到她们,她有些兴奋,让爹爹把她放下。
沈弗寒自然没拘着她,让她去亲近她们。
他看向那个叫春花的小丫鬟,问:“记不记得你的生辰?”
春花福了福身,有些紧张地开口:“八月……回侯爷的话,奴婢的生辰是八月初九。”
沈弗寒意外地扬眉,生于秋季,却取了个春花的名字。
八月初九正是立秋节气,他便道:“以后你叫立秋。”
其实让小满改名秋月也很好,春花秋月,颇有意境,只是与温嘉月撞了个字。
春花愣了下,怎么给她改名了?
不过她又想起教导她们的嬷嬷说主子说的话都要听,爹娘也这样说,她便应了声是,努力记住自己的新名字。
小满很羡慕春花姐姐有侯爷取的新名字,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奴婢有新名字吗?”
她没敢问看起来很可怕的侯爷,而是看向更温柔可亲的夫人。
温嘉月笑道:“小满,你的名字很好听,不用改。”
小满挠挠头,没说话。
立秋轻轻推了推她,嬷嬷说过,主子说过话之事,她们要回话的。
小满“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多谢夫人。”
温嘉月失笑,这两个小丫鬟,一个机敏一个温吞,还挺有意思。
她让如意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簪子拿过来。
“从今日开始,你们便要开始服侍小姐了,虽是丫鬟,但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胜似姐妹,日后务必事事以小姐为先,记住了?”
两人齐声道:“奴婢记住了!”
沈弗寒补充道:“若是犯了大错,我不会手软。”
温嘉月悄悄拍了他一下,威胁孩子做什么?
她让两个孩子上前,亲手给她们簪上银簪。
“你们不能在父母膝下承欢,我瞧着也心疼,便赏你们一人两支银簪,若服侍的好,日后还会有赏赐。”
两个小丫鬟既兴奋又畏惧,将侯爷和夫人的话记得牢牢的,行礼谢恩。
见她们不理她,昭昭有点着急,拉了下立秋的衣袖。
立秋蹲下身子,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小满慢半拍地学着立秋的样子蹲了下来,捧脸看向小主子。
昭昭扬声道:“玩!”
立秋问:“小姐想玩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难倒昭昭了,她看向爹爹和娘亲。
沈弗寒道:“带小姐去院子里玩。”
两人便一左一右地牵住小姐的手,出门去了。
不多时,院子里便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沈弗寒满意道:“我就知道,昭昭根本不是喜欢崔瑜,只是想有几个玩伴。”
“是,夫君料事如神,”温嘉月吹捧道,“你最厉害了。”
沈弗寒听出她话里的敷衍:“阿月夸人不用心。”
“比我夸得更用心的溢美之词,夫君早就听够了吧?我另辟蹊径,不行吗?”
“伶牙俐齿,”沈弗寒靠近她,“让我仔细看看,阿月的唇齿到底是怎么长的……”
他正欲亲近,忽然有人敲门,传来侍卫的声音。
“侯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温嘉月马上远离他,道:“快去办你的正事。”
沈弗寒失笑,啄了下她的唇才起身离开。
走出卧房,侍卫压低声音道:“侯爷,柳州的侍卫回来了。”
沈弗寒微微扬眉,裴怀谨的事有眉目了?
他微微颔首,抬脚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