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生怕下一刻，这个何晰带出来的疯子就会把附魔武器扔向他们。
艾芊面色古怪，似乎并未注意到其余几人那好似面对厉鬼的惊恐神情，他眉头轻挑，旋即开口道：“愣着干嘛，帮下忙啊？”
众人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仍是无法跨过心里那道坎，毕竟，执行者与执行者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不是所有的执行者都参与过灵异事件或者处理后事，因此，他们无法像艾芊一样客服心里恐惧，即便带着手套也不想去触碰那团黏腻恶心的腐烂血肉。
艾芊沉声倒数：“3。”
其余四人吓得思考，纷纷上前去帮助艾芊清理通风口。
五人手忙脚乱的清理完成后，地下的堵塞的通风口才逐渐恢复了点它的作用，一点微弱光从通风口处透出。
一股清新的空气流入地下车库，但经过黏腻恶心的腐烂血肉后又变得浑浊难闻。
五人忙活了大半天，这才将堵塞的通风口疏通开，几人仔细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具躯体堵在通风口内，但这些并不是完全由血肉构成，有一部分应当属于大多数商场内都很常见的人体塑料模型。
随后，一个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问题出现在众人眼前。
正常地下车库的排风口可不止一个，虽然这个地下的停车场并不大，但起码也会有三四个左右的排风口。
作为华夏灵异事件管理中心的执行者，在出现过灵异事件的地点做善后工作也在他们的工作范畴中，但也着实没办法，毕竟善后这种工作不可以交给普通人。
几个人无奈的同时叹了口气，旋即继续忍耐着恶心开始寻找下一个通风口。
从太阳刚刚升起的早晨一直到了中午，整整四个小时，几个人除了呕吐的时间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休息时间。
终于，在几人的不懈努力下，他们胃里终于被清空，没有一点东西能让他们吐出来。
随后，众人一致决定，暂停对地下停车场的善后工作，先想办法填饱肚子。
“吃啥？”
“吃面条？”
“肠子。”
“呕。”
“艾芊你大爷的，呕，有病，呕……”
…………
杨间昏昏沉沉的从病床上坐起，脖子上还隐约传来常人有些无法忍受的疼痛。
那是来自鬼影对他造成的伤害，差点要了他命的伤害。
他轻轻的坐起，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哪里似乎缠绕了几圈纱布，纱布圈圈环绕，让杨间有些许不适。
这两天虽然杨间大多数时间都属于昏迷的状态，可鬼眼时不时的就会刺激一下杨间的精神，让他可以睁着眼睛看到外面的一切，可偏偏他又不能动，鬼眼的躁动又经常在深夜。
深夜的单人病房有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这两天的休息杨间快疯了，可他偏偏因为身体的疼痛与精神的疲惫下，无法做出任何的，哪怕一件解闷的事，这差一点让杨间想要用利用鬼域让昏迷的自己出去转转。
杨间对自己的评价是，还好，还好，自己还有一部分理性，他感觉最近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疯癫感，就像左脑想去玩，右脑想睡觉，最后左右脑互博的疯癫感。
经过短暂的休息与几乎被无限拉长的昏迷时间让杨间决定。
“去你妈的休息。”
杨间骂了一句，立即坐起。
“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
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从门外传出，门把手轻轻旋转，一个面容略显邋遢，脸上满是胡茬，看起来已经好久修理过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很有精神嘛，杨间。”
“赵……”
“赵开明。”
赵开明并不介意的替杨间说着，一边笑呵呵的走向杨间的病床边上。
赵开明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茬，看了看做起来的杨间道：“你小子挺厉害啊，上次我去都没检查出什么异常。”
杨间淡漠的回应道：“运气好罢了。”
赵开明坐起身，走向窗边打开窗户道：“运气？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存在吗？除非你有神明的帮助。”
杨间似是无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赵开明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根烟轻轻点燃，风向很好，并不会让点燃的烟吹向屋内。
赵开明笑了笑，吸了一口烟，吐向窗外，随后开口道：“谁知道呢？哎，杨间，你说神是个名字吗？”
杨间又躺了下去，他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无聊。
赵开明道：“无所不能的神啊。”
赵开明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就像是在遗憾什么一样。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催眠我吗？”
赵开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笑道：“你这孩子，一点都不会说话。”
杨间叹了口气道：“我在想，为什么每次你来找我，我都这么惨。”
赵开明笑道：“你是在说我是扫把星吗？靠近我会让你倒霉？”
杨间无奈道：“目前看来是这个情况。”
先前在司机事件中认识赵开明是，杨间就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调侃赵开明。
赵开明也不生气，他无奈笑道：“我来是想告诉你小子，总部的调令下来了，你的背景身份通过了总部的审核，现在你已经是总部的负责人了，不过目前各大城市的负责人已经满额了，所以你可以先挂着名头。”
杨间道：“意思是，我现在可以挂着名头不干活？”
赵开明看了下眼前有意思的年轻人道：“你小子，嗯……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杨间点了点头，毕竟有钱拿还不用工作，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有就是，成为负责人一般也是需要培训的，就像我当初也经过了大大小小好多场的考试与选拔。”赵开明抬了抬头，似乎在回忆某些往事。
“驭鬼者还需要考核？”杨间不解的问。
“其实，绝大多数成为负责人的驭鬼者先前也都是执行者，嗯，就是总部里面负责许多工作的普通人，他们叫做执行者，想当初，我也是……”
杨间心想，怎么每次自己受伤疲惫之后，都要听这个中年男人的喋喋不休？哪怕是一个美女大姐姐，此刻的杨间也有些忍耐不住，毕竟这个男人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此刻的杨间不由得怀念起先前那种让人崩溃的安静。
终于，赵开明喋喋不休半天过后，杨间终于再次得到了片刻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