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三人喜笑颜开,薛蓉儿一口银牙咬碎。
该死的老货,我是看在乔侧妃的面上,才对你恭敬有加,未曾想你竟跟狐媚子一起嘲笑我。
好啊!既然如此,我也无需再对你客气。
她面色愤然地回道:“嬷嬷此言差矣,我管王爷叫姐夫,自当是这府里的一份子。见祝姨娘行为不端,这才出口询问,有什么错!
反倒是你,一个做奴才的,竟然越了规矩,胆敢置喙主子做事了!”
吕嬷嬷多么平和的一个人,也被她惹怒了气性。
小丫头片子,竟敢瞧不起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她对祝心妍福身道:“薛小姐说得没错,是老奴僭越了,还请姨娘恕罪!不过,老奴还想再僭越一次。”
祝心妍扶起她,“嬷嬷是府里的老人,言行举止皆为上佳,说是下人们的楷模也不为过,怎么能说是僭越了呢!
分明就是不明事理的小人说嘴,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全当是她放屁。嬷嬷既然有话,就请但说无妨!”
说完,祝心妍意有所指地瞥了薛蓉儿一眼。
薛蓉儿气得不轻,刚要反驳,又被吕嬷嬷抢了先。
只听她对祝心妍道:“这中馈原本是乔侧妃在掌,因她有孕身子不适,才跟主子爷提出让您协理的。
可虽是协理,您也应当用点心才是,不应为了莫虚有的面子,让一个过府坐客的小姐欺了去。
这若是传出去,让我家侧妃的面子往哪搁,也会被外人说是用人不识呢!再因此让她对你失了信任,那可就得不偿失啊!”
“呀!别说还真是啊!”
祝心妍装成幡然醒悟的样子,“多谢吕嬷嬷提醒,也是我这人心软,顾及是亲戚,才会放任自流。
不过,想来这算是哪门子亲呢!只怕是人家生拉硬攀,来打秋风的也说不定呢!
但既然薛小姐以王爷亲属自居,那我一个做妾的也不好反驳。
这样好了,因才刚儿薛小姐言语不善在先,便先掌嘴十下吧!巧儿来执行。”
“是,小姐!”巧儿应声上前,对着薛蓉儿亮出巴掌:“薛大小姐得罪了。”
昨个儿因要陷害祝心妍,已经自己打了自己两下,再加上后头挨祝心妍扇的,总共加起来四个了。
脸蛋子肿起老高,敷了药才将将消肿。
这会子听到还要再打十个,她岂能相让。
后退几步,躲过了巧儿的手,冲祝心妍叫嚣:“姓祝的,你一个贱妾,凭什么打我,我哪里做错。
分明是你鸡蛋里挑骨头,嫉妒姐夫对我的偏宠,一直怀恨在心,才会借由子想打我。你个妒妇,等我去告诉姐夫,让他赶你走。”
这里全是祝心妍的人,想走岂能那么容易。
她才刚转个身,便被两个婆子钳住。
“放开我,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下贱东西……”
薛蓉儿还没看清形势,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祝心妍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家伙听听,这哪里是一个大小姐该说的话,竟连菜市口的长舌妇都不如。
既然我长得像你姐姐,说到底也是个缘分,那我便替她教训教训你,也省得你一出去就满口喷粪。”
说完,祝心妍率先挥了两下巴掌,也是用力过猛,顷刻间,薛蓉儿的嘴角就渗出血。
薛蓉儿用手一抹,惊叫道:“血……血……”然后挥舞着两只爪子就朝祝心妍面门而来。
“找死,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啪!”
又一巴掌落下,是瑞雪动的手。
她也是有功夫,出掌极快,未等薛蓉儿反应,接下来七下一气呵成,直接将人打成面包脸。
巧儿还特别搞笑,拿帕子擦掉薛蓉儿嘴角的血迹,假装叹息道:“唉!不是奴婢说您,怎么走路就这么不小心,拿脸往瑞雪的手上撞呢!”
薛蓉儿气得干瞪眼,嘴巴被打变形,牙齿松动,也是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是被婆子架着回去的。
见祝姨娘没吃亏,吕嬷嬷也放了心,回府就跟乔侧妃学。
“……您是没瞧见,祝姨娘是不改本色,巧儿和瑞雪那两丫头也不白给,将姨娘护得紧呢!
祝姨娘让老奴带话,让您尽管安心养胎,她与主子爷自有对策!说是等得了空,就带着四少爷过府来看您。”
闻言,乔初悦的眼神一亮,“真是吗?她说要过来看我啊!”
但随即面色一暗,扶着孕肚嘟囔道:“还是别了,就算她来,我也不见。”
也就一个来月,乔初悦就即将临盆了。
也是吃得好睡得香,再加上心情愉悦,没了祝心妍的约束。
这身子就比未怀胎之前,整整胖出了两圈。
她知道如今自己身材走样,怕祝心妍再念叨她,便违心说不见。
实则特别特别想祝心妍和鲤儿,并且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了!
“小姐,该喝安胎药了,不凉不热的,现下喝最好!”银玲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撩帘进来。
(注:银玲是73章出现的人物,与银翘同属乔初悦的贴身丫鬟。因嫁给了自个表哥,便回到了琥珀将军府。)
吕嬷嬷将碗接过,放到小几上。
“你如今怀着身子,两个来月,正是最要紧的时候,万事都要小心,像煎药这种活计,就交由别人来做吧!”
银玲笑道:“小姐已经对奴婢多加关照了,什么事儿都不让干。再说这熬药是小活儿,也累不着奴婢啊!吕嬷嬷,就让奴婢为小姐尽尽心吧!”
“银玲也闲不住,你就让她做点事儿吧!”
乔初悦端起药碗,轻抿了一小口,苦得龇牙咧嘴,“今个儿这药……味有点怪啊!”
闻言,银玲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忙道:“府医说临近生产,怕小姐身子虚亏,就往里添了一剂补气的血参,所以这味道难免就重些。”
“这样啊!我说的呢!”乔初悦嘀咕一嘴。
“小姐,这里有蜜饯,您压压苦味!”
银玲走到外间拿回一碟子各色葡萄干,估计是紧张手抖的缘故,在放置时还发出一声脆响。
但乔初悦却不在意,用指尖捏起一颗大粒的放到嘴里。
“好甜!要说还是银玲最贴心,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比银翘那丫头强百倍。”
她又抿了口药,放下碗问吕嬷嬷。
“银翘都出府几日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没有她在我身边吵闹,我觉得还怪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