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内力都有增长,终于在白樱登基前到达了宾国的皇城。
宾国老皇帝被陈燮刺杀,让整个宾国皇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即便是白樱公主登基为新女皇,京城之人脸上也没有任何喜色。甚至行色匆匆,街面很多店铺都关了门。
李鸿灿和紫樱做为贵宾,自然被白樱接待,安置在了皇家别苑‘水云台’。
雪云鹤进入宾国皇城后,直接去了一家‘花月夜’客栈。
陈琬琰不用想也知道这家‘花月夜’客栈定然也是羽国的暗桩据点。
客栈老板看到雪云鹤愣了一愣,神情变得有些怪异。
雪云鹤对他打了个的手势,客栈老板神情一凛,急忙从柜台后迎出来,恭敬地道。
“不知贵客驾临,有失远迎。小店还有两间龙字号上房,不知贵客是否要住下?”
雪云鹤颔首,“这两间上房我要了,前面带路吧!”
“贵客请。”客栈老板伸手一请,直接在前面带路。
陈琬琰向四周看了看,客栈人并不多,甚至还有点冷冷清清,他们随着客栈老板上到三楼,待进到龙字客房,客栈老板果然一下子就跪到雪云鹤面前。
“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雪云鹤一撩袍子坐到椅子上,“平身吧!”
客栈老板急忙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皇上,你不是被白樱公主请到皇宫里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刚才皇上打的那个手势,他绝不会看错。他们这些分布在外面的暗桩,都是由皇上亲自统领,那个手势是唯一辨别的标记。
可皇上一周前到了皇城,并未来客栈,而是直接被白樱公主接进了‘水云台’,今日皇宫传出消息,皇上一早就被白樱公主请进了皇宫。
陈琬琰当然知道,被白樱请进皇宫的羽皇自然是李鸿灿,可客栈老板却不知情。
她疑惑一声,“明日才是白樱公主的登基大典,为何今日就请贵宾进宫?”
客栈老板想了想,“白樱公主毕竟曾是二皇子的夫人,如今羽皇驾临,她特意召见也是理所当然。前段时间,天下传言,白樱勾结岩柏将二皇子给害了,恐怕她是要向羽皇解释一番。”
陈琬琰哂笑,“人都被他害了,她还有何脸子解释?”
客栈老板挠了挠后脑勺,“皇上,若是你在这,那被白樱公主请进皇宫的究竟是何人?”
客栈老板并不笨,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喃一声,“不会是二皇子吧?当日羽皇和皇后娘娘到临,白樱公主亲自带人到城门口迎接,小人也挤在人群,确定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可现在……”
“他确实是二皇子。”雪云鹤声音一冷为他解惑,“本王不是为白樱登基大典而来,是要见别的人。你不要特意关注我们,要时刻注意宫里的动向。启动在宫里的暗桩,有消息立马来报。”
“是。”客栈老板躬身领命。
青枭不由上前一步,“不知青国的皇帝青辙可有亲自前来?”
客栈老板自然识出了青枭的身份,闻言,他看向雪云鹤。
“青枭公主不是外人,你大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客栈老板恭敬一声,随后冲着青枭道,“青帝是三天前到达的皇城,白樱公主也是亲自到城门口迎接,不过他没有住进‘水云台’,而是被白樱公主直接请进宫,应该是直接安排在宫里住下了。”
“什么?”青枭大吃一惊,“‘水云台’不才是宾国招待外国使臣的地方吗?为何青帝会直接住进皇宫?”
客栈老板有些支支吾吾,“听说白樱公主看上了青帝,当晚的接风宴就曾当面向他求婚,听说青帝似乎也并不拒绝,于是,便直接住进了宫里。”
青枭一听,虽然青辙对她伤害颇深,但血脉亲情,她还是狠不下心来对他不管不问。听他如此荒唐,她惊的抚着胸口喘息不已。
萧榕唉声一叹,将她轻轻揽进怀里,“既已管不住他,又何必为他忧心?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追随羽皇和七公主了吗?青辙如何,已与我们无关。别忘了,他是怎么伤害你的。”
青枭闭了闭眼,轻轻点头,“如此也罢!”
“行了,你先退下,有事会叫你。”雪云鹤对客栈老板挥挥手。
“是。”客栈老板躬身退下。
陈琬琰看向青枭,“青枭姐姐不是也有话要对青辙说吗?我陪你去宫里走一趟,看看他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青枭叹息一声,摇摇头,“他已不值得我们忧心,七妹妹也没必要为了他再去涉险。白樱公主的宴绝非好宴,她心机颇深,借由登基大典,将天下君王都聚在此处,也不知安了什么心?!”
陈琬琰心里一动,轻哼一声,戏谑地道,“所以我们更要去皇宫里看一看!青辙直接住进了她的后宫,她还厚着脸皮当着群臣的面向他求婚。现在‘羽皇’也被她召进宫里,你说,她不会是想坐享齐人之美吧?”
“咳咳咳……”
雪云鹤被她一席话惊的咳嗽不止,黑着脸,甚是无奈地看着她,“休要胡说,白樱再不堪,也曾是阿灿的夫人。如今她就要登基称帝,你就不要贬刺她了。”
陈琬琰嘿嘿两声,“她若怕人贬刺,就不要做那些脏事。现在她将羽皇请进皇宫,却将羽皇后丢在‘水云台’,她这样做,就很不地道。”
青枭心里一动,立马道,“羽皇和七妹妹不方便出面,要不要我与阿榕到‘水云台’走一趟?毕竟羽皇后在那里,若是白樱趁羽皇不在,对羽皇后动心思......”
陈琬琰一怔,琢磨着青枭的话,若有所思。
雪云鹤慢慢站起身,“你们留在这里休息,我到‘水云台’走一趟。”
陈琬琰正琢磨着要不要跟着一起去,雪云鹤直接用话堵住她的嘴,“紫樱恐怕不想在‘水云台’看到你,我去去就回,你要老实跟青枭公主在一起。别惹乱子。”
陈琬琰正梗着脖子要说:谁惹乱子?不想门外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萧榕立马站到门后。
门外响起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像是暗号。
“进来。”雪云鹤清冷一声。
萧榕拉开门,就看到客栈老板端着茶盏走进来,他看到雪云鹤直接焦急一声,“皇上,‘水云台’走水了,出事的正是二皇子所住的宫殿。”
众人一惊,雪云鹤直接身子一闪就在原地消失。
陈琬琰对着青枭道,“咱们也去看看!”
青枭点头,直接将披风帷帽戴在头上,身子一转就出了房间。
街道上有行人惊叫,陈琬琰抬起头,看到皇城东南方向黑烟滚滚火光冲天,应该就是’水云台‘的方向,她冲青枭一声,“青枭姐姐,那个方向应该就是‘水云台’。”
青枭瞧着那火光就蹙紧眉头,因为那大火燃烧的火势与他们的宅子着火时就如出一辙,可现在还是白昼,光天化日之下。
“走,去看看。”青枭眉心一皱,毫不犹豫便向着那个方向纵身而去。
待到了‘水云台’,果然,火势汹涌澎湃,连大门都烧着了。里面的人鬼哭狼嚎,却没有一个人逃出来。‘水云台’外面应该有侍卫把守的,如今大门燃烧,门外没有一个人。如此火势,白樱不会没得到消息,却没有派一个人前来灭火。
陈琬琰看着四周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她冲着青枭一示意,三人便绕着高墙往后门走。
青枭边走边问,“如今七妹妹在这里,那羽皇后究竟是谁?”
“是紫樱替的我,小九跟在她身边,应该能为她挡上一挡。”
其实陈琬琰说这话,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也看出来了,这火势根本就不同寻常,烧的太快了。
三人绕着宫墙走,待走到一处火势较弱的,三人互看一眼,立马纵身翻过宫墙。落脚处,是后花园的偏僻处。‘水云台’极大,火势漫延极快,他们只得往火势最旺的地方跑。
刚出御花园,就看到一群黑衣蒙面拿着驽箭见人就射,他们直射心脏,快狠准,宫人们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在地上气绝身亡。黑衣人便将他们的尸体扔进大火里,销尸灭迹。
陈琬琰怒极,她纵起血红绫就冲向那些黑衣人。
萧榕与青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这些黑衣人正是那晚攻击他们宅子的黑衣人。只是现在他们没用轮回球,没结阵,但所使用驽箭却是一模一样,连绝杀的路数都 一样。
青枭心凉透底,她咬着牙,拔出长剑立马就冲过去。
萧榕身子一闪也跟上去。
“羽皇?羽皇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吗?”
有黑衣人看到雪云鹤,目露惊骇,不由低声喃喃。正好被陈琬琰听到,她血红绫一扬,就将二人的脑袋削下来。
她乌目沉沉地看向一个方向,那里,雪云鹤背上背着紫樱,左手夹着小九,只用右手持剑,他的身侧,黑衣人密密麻麻。
陈琬琰轻啸一声,血红绫如一条血红的夺命洪流直接刺向那些黑衣人。
雪云鹤倏地抬起头,看到陈琬琰和青枭、萧榕都到了,他直接跃起踩着黑衣人脑袋就掠过来。可惜,天上却罩下来一张网,银丝闪闪,一下子将他罩住。雪云鹤不得不落在地上,黑衣人一涌而上。
“又是该死的千丝网!”
陈琬琰咬牙切齿一声,她识出来了,这张网竟然是千丝网。上次雪云鹤已经将这张网又封入库存,现在它又出现了。真是可恶!
青枭和萧榕也看到雪云鹤被网困住,神色一凛,萧榕直接甩出扇子,那扇子便旋转着向前冲,所过之处,黑衣人直接被削去一片血肉,陈琬琰趁势冲到雪云鹤身边。
她愤狠地拉起网子,雪云鹤一把将小九扔到她怀里,“先带小九走。”
陈琬琰也察觉到小九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她不敢怠慢,直接用血红绫裹起小九。
青枭接过紫樱,萧榕与雪云鹤一起将杀上来的黑衣人砍杀。此时大火已经将房屋烧塌了,宫人尖叫着四散,不是被黑衣人杀了,就是被大火吞噬。
“你们先走,回客栈。”雪云鹤冲萧榕一声,“剩下的我来对付。”
肖榕看到紫樱和小九情况都不好,没犹豫,拉过青枭,和陈琬琰一起飞出宫墙。临走前,陈琬琰回头看了雪云鹤一眼,看他捏着法诀,将黑衣人都罩在结界里,便知道,他不会让任何一个黑衣人跑出去向白樱报信。
街上的人都涌向‘水云台’,陈琬琰和青枭趁乱将小九和紫樱带回了客栈,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客栈老板看到他们,急忙迎上来,陈琬琰冲他一声,“赶紧烧些热水上来。”
“好。”客栈老板急忙跑向厨房。
陈琬琰冲进房间直接将小九放到贵妃榻上,青枭将紫樱放到床榻上,二人脸色泛白,奄奄一息,陈琬琰想没想又拿起寒冰匕捅胸口,被萧榕一把拦住。
“七公主莫急,先让我看看。”
陈琬琰急忙让开身,萧榕坐到贵妃榻,探上小九的脉。
片刻,他收回手,脸色一阴,“筋脉寸断......”
陈琬琰一惊,“小九武功不俗,怎会这样?究竟是什么人能做到如此?”
她想到了萧榕也是筋脉寸断,“可是与你一样?”
萧榕点头,“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当时,有一个全身都裹在披风中的人打了我一掌。想必小九也是此人所为。”
“你可有印象,那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一掌就将你和小九打成筋骨寸断?”
萧榕阴沉着脸摇头,“那个人很诡异,速度很快,他打我那一掌,我记忆犹新,不是用手打的,像是一个法器。藏在披风中,只在猝不及防对人偷袭,一击致命。”
陈琬琰气的一脚踢翻了一把椅子。
“七妹妹,快来。”青枭看顾紫樱,突然惊叫一声。
陈琬琰立马奔过去,看到紫樱已经睁开了眼,只是虚弱地躺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能动。
她看到陈琬琰,嘴里蠕动着,神色非常焦急,却听不清她究竟说的什么。
陈琬琰急忙将耳朵贴上去,“你想对我说什么?”
紫樱虚弱地吐气比吸气多,“快......去皇宫,救......二皇子......”
“去皇宫救二皇子?”陈琬琰抬起头重复一句,紫樱虚弱地点点头,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萧榕也走过来,探上紫樱的脉,随后默不作声收回手。
“也是筋脉寸断?”陈琬琰问。
萧榕脸色极难看,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