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说完之后,起身刚想离开,之前那个怀了孕的姨娘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挺着还没显怀的肚子,居然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她面前。
似乎是觉得宫流商醒了以后,她算是有人撑腰了,上来就趾高气昂的问玉燕,是不是替兰夫人来跟她赔罪的。
金繁哪里能让玉燕受这份气,刚想上前教训那出言不逊的妇人。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对孕妇下手,只能冷着脸斥责她不要太过分。
宫紫商倒是也想教训她一番,但到底还是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宫流商,无法下手。
那妾室拿捏住了他们不敢对自己动手,自以为有了护身符,顿时更加嚣张,却见到玉燕忽然冲着她挑了挑眉,然后微微一笑。
随即她便感觉到腰椎上好像被什么击中了,随即便是一阵剧痛,然后倒在了地上。
金繁和宫紫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着玉燕的眼神看去,才发现宫远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背后。
宫远徵脚步轻快,从那妾室腰上拔下了暗器,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随手丢到了一旁的水潭中。
而后直接拿出了一颗药丸,塞到了那妾室的嘴里。
再来到玉燕面前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笑的单纯可爱,还故意用挑衅的眼神瞥了金繁一眼。
“姐姐,你出来带那种没用的东西做什么?怎么不带上我?”
宫远徵口中‘没用的东西’指的自然是金繁了,偏偏他此时也哑口无言,毕竟刚刚的情况,他除了能让对方闭嘴以外,的确毫无办法。
然而宫紫商却吓坏了,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姨娘,也不知道宫远徵刚刚给她喂了什么东西,只能先让他把解药交出来。
宫远徵却轻蔑地看她一眼。
“解药?什么解药?她胆敢对姐姐出言不逊,我只是把她毒哑,没有割掉她的舌头,已经是十分仁慈了。”
宫紫商没想到宫远徵小小年纪,出手如此狠辣,一时有些被吓到,想了想还是说:
“可她毕竟肚子里还有我父亲的孩子,若是有了个三长两短……”
“你父亲的孩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会告状吗,有本事接着让宫流商那老东西去告我啊?
就算我杀了她又如何,难道执刃和长老们会因为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让我偿命吗?”
宫远徵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
“你也是活该被欺负,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要碾死这样的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却偏偏在这里受气,难怪人家常说,是包子就别怨狗跟着。”
宫紫商有些不忿。
“可即便她有再多不是,也不过是一些口舌之争罢了,怎能对一个孕妇下如此狠手?”
宫远徵轻蔑一笑。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要想不被人践踏,就要先拥有践踏所有人的能力。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也不知道你这些年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宫紫商被他的三观彻底震惊了,只能无助地看向玉燕。
“你就不管管他?”
我教的,为什么要管?玉燕满是歉意地看向宫紫商。
“对不起啊,大姐姐,远徵他年纪小不懂事,回头我会好好教育他的。”教育他再接再厉。
宫远徵见宫紫商居然还敢告状,当即冷哼一声,再看向玉燕时,却又换上了一副委屈的神色。
“姐姐,若非宫流商引狼入室,父亲也不会死,我知道他是我的伯父,我没办法向他报仇,我只是看到姐姐受了欺负,想要替你出出气,难道这也不对吗?”
你小子从哪里学的变脸啊?
站在一旁的金繁可是将宫远徵的表情转换尽收眼底,宫紫商也是目瞪口呆。
玉燕还能怎么说的,当然是蹲下身,把宫远徵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
“姐姐明白你受委屈了,你愿意帮姐姐出头,姐姐很高兴。你的心是好的,只是方法有些不对,答应姐姐,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好吗?”
不是你还想让他有下次啊?
宫紫商派人将姨娘送回了房间,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霜夫人。
却不料霜夫人听完宫远徵的所作所为后,居然拍手称快。
“太好了,这贱人平时恃宠生娇,不把我们母女俩放在眼里,真以为怀个孩子,就可以在整个宫门横着走了,现在踢到铁板了吧,活该!”
霜夫人说完,又有些不满地看向宫紫商。
“你也是个拎不清的,人家宫远徵都知道要帮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出头,你倒好,多管闲事干嘛,就该把那贱人一个人丢在那里,自生自灭才是,回头出了事,正好也赖不到我们头上。”
宫紫商目瞪口呆。
“娘,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霜夫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意。
“可怕?当初无锋刺客来袭的时候,你父亲把侍卫都派去保护那个贱人,对我不管不顾,我与他夫妻二十载,除了没能给他生个儿子之外,哪里对不起他了,他却如此冷漠无情,到底谁更可怕?”
霜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宫紫商的额头。
“你怎么就不能跟人家玉燕学学!她不过一个外姓孤女,进到宫门来才几年啊,现在都成了徵宫宫主了。
可你这个堂堂的宫门大小姐,却被一个妾室欺负,你也算是能耐了。
你整天光知道研究那些武器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便宜那个贱人的儿子!”
霜夫人这边在教训着女儿,却不知另外一边的宫鸿羽在得知宫远徵的所作所为后,也是颇为头疼。
宫唤羽适时递上一杯茶,劝道:
“父亲不必忧心,出手的是远徵弟弟,他不过一个孩子,调皮捣蛋些也属正常,更何况他刚刚丧父,悲痛之下冲动行事也能够理解,我们又何必苛责于他,教育一下也就是了。”
宫鸿羽揉着太阳穴。
“可是流商那里……”
宫唤羽微微一笑。
“商伯父不良于行,这种令人烦心的事情,就不必让他知晓了。商宫的事情,还是应该由商宫的人自己做主才是,我回头会去劝劝紫商妹妹,她会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