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艹了···”
仇谋看着远方荒凉原野上的缓缓移动的黑色人头浪潮,身上不禁打了个冷颤,若是这所有的地巫都是那可以化为污泥的怪物,大九恐怕支撑不住多久。
几人心里也是有些发毛,看着数万万如蚂蚁一样跪伏的地巫,后背一阵寒意,然后却后知后觉的发现疯子依然骑着黑马带着他们直直朝那边冲去。
“等,等等!六妄大人!不可过去!不可去啊!”
疯子对这话充耳不闻,带着几人骑着的黑马在半空中朝地巫浪潮冲去,身后众人不禁脸色煞白,甚至有了跳马的动作,想要早早避开地巫群潮。
“别急,惘天机可不是白用的。”
就在众人正准备跳马时,疯子平淡的声音传来,几人不禁看向疯子的背影,他骑在马上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跳马的动作停了下来,想到那面六角罗盘,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
随着黑马在空中不断跃动,离那浪潮的距离愈来愈近,几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中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只要地上的地巫发现了他们,便立刻出手攻击。
黑马的速度很快,不过几息时间便蹿到浪潮上空,疯子骑在为首的黑马上,高高俯视着地上,向浪潮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一排画着红白图腾的木头面具地巫。
疯子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朝下一挥袖,几道黑水箭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呼啸着朝下飞去,眨眼间便将为首的那一排红白面具地巫来了个串,黑水箭刺穿他们的身体,将他们高高带起,连在一起直直插在地上,如一根矗立在大地上的人身高塔。
地巫们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那一排红白地巫已经被来了个穿心透,不禁一阵慌乱,到处找着攻击来源,其中也不乏有许多朝天上探测,但视线扫过疯子几人的所在处却好似没看到一般。
浪潮的头被阻杀后,浪潮自然是停了下来,一时间有些大乱。
“这,怎么回事?啊?为什么?”
疯子身后几人感受得到下方的地巫也从空中探测过,却好似看不见听不见他们一样,眼神有些发愣,呆呆地看着下方乱成一锅粥的地巫们和那座人身高塔。
“就说了呗,你们当这玩意是白用的不成?”
疯子张开大口吐出舌头,先前被他吞下肚的那面六角罗盘死死地被吸附在他的舌尖上,毫无变化,指针依然指在视和闻之间。
“他们现在可是看不见也听不着咱们的,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
疯子一收舌头,将罗盘重新收回肚中,打量了底下干涸荒凉原野上的地巫群,嗤笑一声后便不再管,继续带着几人骑马离去。
“哎呀,真是丢了把大脸,差点子就跳下去了呢哈哈哈。”
仇谋毫不在意地放声笑道,其他几人脸上也是有些尴尬。
“还好你们没下去,这东西只吸了你们的一丝魂气,对你们的作用范围可不大,稍微离开它远一点的话可就不起用咯,指不定真要被打成筛子或者被那泥巴吞了。”
疯子此言一出,仇谋脸上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了一下,一阵后怕不禁由心而生,不免更加庆幸自己没有跳出去,而是好好听疯子的话待在马上。
“虽说已经感叹过很多次了,但还是不得不说,道友的手段真是意想不到的,咱算是晓得上头的人的本事了,真是难以想象。”
“别误会,”雨滴不断拍打在疯子脸上,那冰冷的温度缺丝毫影响不到他,“咱是六妄,是因为白玉生那厮只给咱六个眼珠子的牌子,而不是咱就只在这个位置,说直白点,白玉生那厮都不如咱。”
“啊这···律司郎大人也···”
几人听着疯子所说的话不禁心里一顿猜测,若是换做从前,他们肯定是不信的,可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下,疯子各种层出不穷且诡异的手段,不免让他们重新审视起这句话来。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对咱来说无所谓,咱只是不想着他人看得比这些还低矮。”
疯子正说着,突然一阵风来刮过几人身旁,掠过疯子耳边。
“道友,国境内混入的地巫之流已然尽数压制,八苦欲也暂且封住,现已向边关新增兵力过去,不知你们到了何处?”
“别催!催个屁!快到了!你一催老子就没心思了,守好边关就行,咱们马上就能到那破地方了。”
“知晓了,那便静候道友佳音了,还请多加小心且务必迅速,边关支撑不了多久。”
“晓得了晓得了晓得了!别唧唧歪歪的,老子最恨别人催老子做事。”
白玉生的清风闻言,不再停留,那看不见的形体在天地间消散一空,散在天幕大雨中。
“他娘的,听他那意思情况不太好啊,”疯子一咂舌,脸上有些不耐烦起来,单手竖起掐着一个诡异的手诀,几道黑水自他嘴角钻出分别落到几匹黑马上。
黑水覆盖下的纸马眼睛白光一晃,不再跃动,四蹄消失,整个马身兀然拉长似箭一样,速度更快上了几分,身下原本勉强可见的景色如光阴倒退般飞速自众人眼中掠过。
“抓紧点,可别掉下去,咱们要加速了。”
黑马此刻的速度极快,若是站在地上可以看到的话,抬头只能遥遥看到六颗黑色的流星直直从天边拉过,向另一边飞去。
几人并没有料到疯子会突然来这么一手,一下猛地抱住马颈不敢动弹,即墨中的四只也化为机关锁紧紧将自己的身体锁在马身上,耳边尽是呼啸而来的狂风,吹得他们什么都听不到。
疯子骑在马背上眯起眼睛感受着扑面狂风,嘴角挂起一个足够诡异的笑容来。
“欸,还得是这个好玩。”
“道,道友,”虎背熊腰的仇谋此刻也不得不紧紧抱着身下的黑马,他那精壮的身躯配上瘦小的纸马,看起来甚是滑稽,更别说他此刻还闭着眼睛死死抱着纸马。
“咱,咱下次还是,不骑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