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救护车赶到以后，李少的身体已经冰冷。
广场的角落，张凡并没有离开，而是处理好长袍和面具以后回到了现场。
看到担架上面盖着白布的人影，眼里满是大仇得报的预约。
两年前，三个纨绔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飙车，那时他的母亲正带着他走在斑马线上，一辆豪车飞驰而来，没有再意红灯，也没有再意行人。
母亲将她推开，自己却被李少驾车碾过。
随后，第二辆，第三辆。
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减速的痕迹，仿佛在他们心中，跑在第一比人命重要。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人。
张凡摸了摸自己的脸，等那时，他就可以恢复自己本来的样貌，至于张凡这个名字，就可以暂时消失了。
黄埔江底。
午后的光线很足，即使是在江底，苏延也能看见四周波光粼粼的水流和游鱼，柔和的光线为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有时候，不是你所在的地方不美，而是因为时间不对。
或者是人不对。
“前辈！”水流的震动传到风网上面，打破了此刻宁静。
苏延手上的水草陡然被折断，无奈地站起身，看向正在努力游过来的张凡。
真是不够优雅。
“给你！”苏延将脚边的两个头盔扔了过去，落在张凡手中，“拿到了就早点走，不要打扰我欣赏此番美景。”
张凡本来还会以为前辈会问他之前做了什么，没想到一点都不关心。
真是一个怪人。
但他此时的表情却很犹豫。
“前辈，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吗？我自己出去的话，头盔会进水的，我没有你这样的本事。”
张凡看了一眼周围没有水流的空间。
他现在正处于练气期，这个阶段就是将体内的精气转化为供修真者使用的真气，还无法直接将真气散发出体外，想要用真气在水底隔出一块无水区域，只有筑基期的真气外放才能做到。
“你手上那个是储物戒指吧，装进去不就行了。”苏延随口道。
这时他看见张凡的身体忽然紧绷，心思稍稍流转就弄清楚了张凡的想法。
这个人也太谨慎了。
“放心，我不会抢你的戒指。”
张凡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指，尴尬地笑着说道：“前辈肯定也有储物空间吧。”
说完以后，张凡再次看了一眼苏延全身，别说没有戒指，甚至没有任何像储物空间的装饰品，突出的就是一个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我没有储物空间，虽然我也想要有一个，这样应该很方便，对吧？”苏延饶有趣味地说道，他看见张凡的身体在颤抖，嘴角不知觉的翘了起来，
“我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不过我对你的修炼功法很感兴趣。”
看到前面落荒而逃的张凡，苏延摇了摇头，看向手机上的相片。
《重漓玄功》。
怪不得张凡会在江底进行突破，这个功法的一个显着特征就是修行快，但是对环境要求比较苛刻，需要用外力压迫全身帮助修炼和突破。
苏延快速的浏览了一下开篇，试着按照图上的路线引导灵气入体。
半晌，除了感觉体内有些燥热，没有丝毫反应。
看来，他的修真资质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可有可无。
只有在灵气充沛的环境才能步入练气期了。
苏延有些失望，他虽然对于修真带来的力量不太看重，不过那些五花八门的修真法器确实不错。
就是光凭储物空间这一种东西，他就有修真的动力。
至于练成以后去哪里找储物空间，随便抢一个不就行了，很简单。
小区，出租屋。
苏延将游戏头盔戴在头上，转眼间就来到熟悉的初始界面。
系统：游戏公测倒计时，06小时。
熟练的伸出手在空中虚点，不一会儿，一个类似论坛的画面出现在眼前的光幕中，他开始在上面翻阅着。
此时论坛上面的各种游戏帖子在上面快速刷新着，每一秒都有数百封灌水贴。
无论界面怎么变化，最上面的那一封置顶帖子纹丝不动。
就在今天，一直毫无动静的《第九世界》终于开始对游戏内容进行了爆料。
视频里面，是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荒漠。
随着视角拉近，前面的世界被密密麻麻的军队分成了两半。
然后短兵相接。
天空，庞大的骨龙在空中肆意盘桓，眼中的幽冷蓝火在一声声念叨中越发炽盛。
终于，漫天暗炎朝着对面覆盖而去。
在对面的阵营掀起了无数死亡的白光。
而在这白茫茫的一片当中，一道半圆的金色光芒顽强的屹立着，金光来自一个满脸坚毅，手持重盾的人类战士。
在人类战士的身后，一个曼妙的精灵弓箭手弯弓搭箭。
她丝毫没有再意周围能瞬间将她血量清空的暗炎，全身贯注地望着天空，嘴唇微抿拉开弓弦。
温暖地绿光穿过金色壁障，射向天空。
骨龙上面的一个身穿长袍的人影迅速闪烁调位，但无论如何应对，那道箭矢都会如影随影出现在身后。
最后，骨龙发出不甘的低吟彻底消散。
与此同时，一道如黑夜般的身影无视周围防御的金光壁垒，在精灵弓箭手身后悄然出现。
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般刺了下去。
画面定格，视角开始拉伸。
这样的战争并不是一小部分，到处都是技能与装备闪烁的光效，到处都是死亡的白光。
在他们的身后，源源不断地玩家开始加入战斗。
战斗，永不结束。
“我靠！这真的是我可以玩的游戏吗，不可能吧？”
“呜呜呜！我的精灵小姐姐，等我进来，我一定要给你报仇。”
“that bone dragon is so cool. can we really ride a dragon in the game and fly in the sky?”（可开启自动翻译功能）
……
视频下面，无数的评论挂在前排。
没有国际限制，没有种族区分，在这里，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自在地畅所欲言，他们都在讨论一个东西，第九世界。
置顶的评论只有一条，点赞数量正在肉眼可见的攀升。
评论者就是第九世界。
在这条评论里面，第九世界的世界观、职业、等级、装备、技能……，各种基础信息都被披露了出来。
但这些只是对没有接触过游戏的人群一点提示，更加深层次的东西，还需要玩家自己去发掘。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距离开服不到十分钟。
唐氏中药馆早早关门，唐惜玉回到家中，拿出长剑把玩片刻，漫步进入卧室角落的游戏舱。
杜家，杜菡面无表情地开启游戏舱的维生装置，赤条条地钻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