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吵死了，能不能安静点？”
洛轩抬头，眉头微皱，眼中透着几分不耐。
山羊头列车长一边跺脚一边嚷嚷。
“安静？我现在紧张得要命，怎么可能安静得下来！”
洛轩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道：“所以说，你才更像个新手。”
“新手？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司机了！”
山羊头列车长不服气地反驳。
洛轩嘴角微扬，冷笑道：“可是死亡列车，你也是第一次开吧？”
山羊头列车长那张羊脸顿时涨得通红，急声辩解。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新手司机绝对没资格驾驶死亡列车！”
洛轩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没说你是新手司机，只是问你，是不是第一次开死亡列车。”
眼前这辆G2035列车，从外观到内装，都显得有些寒酸，和洛轩上一世见过的那些死亡列车相比，简直逊色太多。
上一世，许多司机都对山羊头列车长的资历表示怀疑，甚至有人猜测他是否只是个临时顶替的新手。
尽管山羊头列车长强烈否认，谣言很快被压了下去，但细节往往暴露真相。
比如，将货车编排在机车前面，又或者过度投资机房和货车的布置，怎么看都像是某个新手司机做出的不合理操作。
这才导致如今的窘况。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我让你坐下来！”
“你吼什么！要是你在我这个位置，也会紧张得不行！”
山羊头列车长叫道。
洛轩神色平静，语气却冷得像冰。
“我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需要紧张的境地。”
山羊头列车长气急败坏。
“哼！谁愿意这样啊？我也是没办法！”
他猛地一跺脚，似乎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
“没办法？一个驾驶死亡列车的司机，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洛轩眼神犀利，淡淡说道：“你真是个新手吧？”
山羊头列车长梗着脖子大声嚷道：“哼哼！新手不新手并不重要，G2035列车本来就没有足够的准备时间！而且运营预算也远远比不上其他列车。”
洛轩轻哼一声，显得不以为然。
“拙劣的借口，一点新意都没有。”
山羊头列车长急得直跺脚。
“这不是借口！这是事实！最初安排驾驶G2035的司机出了意外，我才临时接手的！”
他一边说一边絮絮叨叨地吐露起自己的委屈。
洛轩这才了解到，原来死亡列车的司机是通过竞标选定的，只有拥有足够资历的司机才能参与竞标。
最初中标的司机因为意外退出后，列车的竞标重新启动。
几轮流拍之后，才轮到山羊头列车长中标。
然而，这时候问题已经堆积如山。
首先是时间和预算的双重压力。
因为多次流拍，运营资金被拍卖费用不断蚕食，到山羊头列车长手里时，已经所剩无几，根本不够做任何充分的准备。
其次，这辆列车因为之前的司机意外出事，直接被贴上了“不祥之车”的标签。
“你知道吗？”
山羊头列车长继续抱怨。
“几轮流拍之后，我接手的时候已经是2035年的4月底了！挑选乘客、检修列车，还有一大堆琐事要处理，根本没有时间喘口气！”
“……”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必须在2035年结束前赶到第一站，根本没有时间分心。”
洛轩这才得知，山羊头列车长挑选的乘客每一个都状况百出，有些人甚至刚被召唤到列车上就死了，导致他不得不重新挑选，好不容易才凑齐一千名乘客，赶上第一站，简直就像不幸中的万幸了。
山羊头列车长一脸愁容，像是在发牢骚，诉说着这些辛酸往事。
为了赶上进度，他甚至不得不花钱加急，结果连预备资金都所剩无几。
洛轩随口调侃了一句。
“不过你倒是把机房和货车弄的挺完善的。”
“为了安全，机房的投入绝对不能省，而且，用两节货车储备十年的粮食，这难道不是最完美的投资吗？我只能这么做。”
山羊头列车长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洛轩挑眉，揶揄道：“可那辆货车未免太‘完美’了吧？现在出问题不就是因为它的位置吗？”
山羊头列车长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确实如此。”
眼下，山羊头列车长的焦虑正是因为货车的位置。
“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会有乘客这么快就找到车头装甲板。”
山羊头列车长抱怨道。
洛轩耸了耸肩。
“根本没考虑到装甲板吧！也没想过移动货车的位置。”
“哼哼！最初竞拍这辆列车的司机出了问题，大家都觉得这是倒霉的列车，没人想插手，连建议都不给，自然会忽略很多细节。”
山羊头列车长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所以你才让那些东西当你的跑腿？”
洛轩饶有兴致地问。
“别无选择，正常人谁愿意搭上这辆列车？我只能冒险一试，说实话，要不是这次机会，我可能还得等十年才有胆量竞拍死亡列车，即使到了那时，我也不一定攒够资金。”
山羊头列车长一脸悔恨。
洛轩摇了摇头。
“所以不仅钱不够，时间也不足？装甲板的用途都没来得及研究清楚，更别提其他的了吧？”
“司机的职责是驾驶一辆经过完美设置的列车，他们了解列车，但终究不是修理工，装饰品这样的细枝末节，没必要去管。”
山羊头列车长显然在为自己的失误开脱。
洛轩嗤笑。
“可这是死亡列车，和普通列车能一样吗？你显然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
“一般来说，至少要提前一两年竞拍到手，然后开始准备，比如收集驾驶线路的信息，甚至调查能不能赚点外快，但我根本没那个时间。”
山羊头列车长的语气越来越低沉。
洛轩指了指一旁的操作指南。
“那本破破烂烂的操作手册，看起来你也没认真看过吧？”
山羊头列车长辩解道：“哼哼！那些不过是列车自带的东西，我又不是修理工。”
洛轩没有搭话，而是淡淡的说道：“等等系统的提示吧，说不定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