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荞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这人是被常崧蓝指使的?”
“我没这样说。”
“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常崧蓝和这次的事情无关?”温荞突然激动,“可我跟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交集,如果不是常崧蓝,他怎么会对我下手?”
“你没有证据。”
短短五个字,让温荞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没有人比温荞更清楚。
常崧蓝可是有放火前科的,指使他人行凶,完全是对方能做的出来的事。
而厉泊衍摆明了要护着常崧蓝。
沉默间,有助理提了打包好的饭菜进来。
“不要想其他的了,先吃饭。”
可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温荞却没有半点食欲。
筷子递到眼前,温荞没有接。
“我暂时不想吃。”
“不合胃口?”
“不……”温荞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累,累到她连解释都不想解释。
温荞摇摇头,重新抓过被子躺下去,背对着厉泊衍。
“我想休息一下,你可以先出去吗?”
很快,温荞听到了收拾餐具的声音。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
温荞抬手遮住双眼,似乎这样就不需要再去想那些纠缠而又复杂的关系。
次日上午,温荞一出院就去拿了那份等待已久的检测报告。
她和宋晓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温荞一时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
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失神的放空。
原来她叫了二十多年的妈妈,不是她的妈妈。
如果这次不是叶弯弯无意之中提醒了她,她还要被埋在鼓里多久。
“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温荞回神,慌乱擦过眼角,“……我没事。”
护士还是有些担心,“您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低血糖?我这里正好有一块儿巧克力。”
接过巧克力,温荞仓促的跟对方道谢。
踏出医院大门的一刻,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鸟叫声轻快,温荞紧绷的肩膀突然放松下来。
温荞突然有些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她不被宋晓莲喜欢,终于有了理由。
因为他们不是真正的母女,所以宋晓莲讨厌她,甚至从孤儿院收养一个孩子,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对方。
坐进车里,温荞重新整理思绪,
她和宋晓莲没有血缘,那么和温世宏呢?
据她所知,父亲并没有给温晴儿公司的股份,而她有。
如果她跟温世宏没有血缘关系,对方怎么可能给她股份。
可既然她是亲生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对于宋晓莲的区别对待,温世宏没有任何反应呢?
温荞实在想不明白。
突然,温荞想到了温世宏书房里的保险箱。
厉老夫人说,保险箱中很可能是一枚玉佩,外婆临走时又说,保险箱里的东西对她很重要。
难道玉佩事关她的身世?
可上次她只不过提了一嘴,就遭到了父亲的呵斥,莫非其中还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情?
温荞眉头纠结的皱在一起,突然,她想起了小时候的几个画面。
那是一个老保姆,当时对方应该五十岁的年纪,腿脚好像还有些问题,所以当她乱跑时,对方总是追不上她。
她很喜欢这位保姆,几乎天天粘着对方,不过后来有一天她回到家,却被告知保姆离开了。
温荞迅速驾车来到温家。
她想起来了,这位保姆姓李,当时李婶应该早就打算好要离开了,所以有一次陪着她一起玩时,特意在地图上标出了一个位置,说是自己的老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李婶还把详细的地址写在了地图背面。
儿时的许多东西已经被收到了仓库,从佣人那要来钥匙,温荞不顾仓库里多年积攒的灰尘,花费了两个小时,终于找到了那张已经泛黄的地图。
背面果然有铅笔留下的灰色痕迹。
厉泊衍难得回家吃一次饭,厉老爷子终于被老夫人允许一起到小佛堂中一起用午餐。
旁人可能以为以厉家这样的权势,餐桌上一定都是山珍海味,但事实上,此时祖孙三人的眼前的餐桌上,都是些家常菜。
唯一的荤腥,可能就是那道虾仁蒸蛋,虽然菜色素了些,老爷子却吃的很香。
“咱们和常家多少年的交情了,也算是知根知底,这些日子你和崧蓝那孩子处的怎么样?”
“你要是觉得还不错的话,咱们两家人就一起吃顿饭,尽快把订婚的的日子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