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挺郁闷的。
看来陈东的后台挺硬,他老妈跟赵东升的关系也不一般。
赵东升作为四大家族之首,除了有钱之外,后台肯定也很有实力。
我决定把报仇的事情暂时稍微缓一缓。
首先我要强大自己,让自己有很多钱,有很好的后台,等我的实力超过赵东升或者是与他旗鼓相当的时候再收拾陈东,然后把害我哥的人找出来。
郁闷的同时,还有一件让我比较欣慰的事情,那就是我们的安保公司发展的挺好。
这几天的功夫,二百名保安全部到了工作岗位上。
张岩跟杨龙还有另外几个小弟也挺能干的,他们又招了六百名新的退伍军人开始培训,然后上岗。
看到这些,我心里很高兴,同时又觉得一个安保公司不可能发展的太过于壮大,或者可以理解为一个安保公司挣不了太多的钱。
我得想办法往别的方向去发展。
我跟洪坤还有林莎协商之后,他两个人都觉得我有点冒进,可以先稳住三甲安保集团,等一年之后,有了资金,有了更多的钱,再去做其他的投入,发展另外的项目。
我觉得他们两个人说的很对,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不管是发展自己的事业,还是为哥哥报仇。
这天中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和洪坤张岩喝茶,突然间接到一个电话。
因为我现在是三甲集团的老总,所以不管是谁的电话,都必须得接。
“喂,哪位?”
“你是陈三甲吗?”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一个温柔婉转的声音。
声音有些耳熟,但我却记不起来是谁了。
“我是,你是哪位?”
“连我都听不出来呀,真是太可悲了,亏我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你,我是你的老同学。”
她这么一说,我忽然记起来,这个声音应该是陈秋月。
“你是……陈秋月?”
“算你有良心,终于听出我来了,我听说你出来了,现在忙啥呢?”陈秋月声音依然很温柔。
我的脑海快速的旋转着,一幅景象出现在我的眼前。
读高中的时候,我前排左边有一个女孩叫陈秋月。
长得算不得漂亮,但身材挺好,一头短发,很爱笑,说话柔声细语。
没想到从监狱出来之后,她是第一个主动给我打电话的同学。
“老同学,忙啥呢?”陈秋月又笑呵呵的问道。
“我……我没忙啥,我闲着呢。”
本来我想说我在公司里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把实话告诉她。
“见个面呗,我有件事儿想告诉你。”
这女孩声音很温柔很婉转,那感觉就好像我们非常熟似的。
高中同学比初中时候友谊更深,因为都是一起努力奋斗过的。
那个年龄,男同学女同学情窦初开,但是并没有人敢去谈情说爱。
读书的时候我是好学生,用我哥跟我嫂子的话说,只要不走神,按部就班的上学,就能考上一所好的985或是211。
所以,上学的时候,我从来都很规矩,有很多女同学找我问问题,或是借书啥的,虽然我热情帮忙,但从来不会多想。
这陈秋月数学不太好,经常回过头来问我问题,偶尔还从家里带一些小零食送给我。
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想过,现在突然间想起来,倒觉得挺甜蜜的。
一起奋斗过的时光,很难忘怀。
我没读过大学,不知道大学是什么样子,但我更怀念的是高中时光,每天晚上努力到深夜,有着美好的憧憬,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怎么不说话呀?我请你吃个饭呗?三年没见你了,还是听他们说你出来了。”
陈秋月又说话了。
“好啊,去哪里吃?”
“高中门口的那家小酒馆怎么样?上学的时候,老羡慕别人进去吃饭,我从来没进去过,现在上班挣钱了,想进去吃一顿,你愿意陪我吗?”
这话说的很轻松,但多少有点心酸,陈秋月的家庭跟我家差不多,虽然她有爸有妈,但是她的家庭况景也不太好,老爸是打工的,老妈摆了个煎饼摊,也是社会的最底层。
“好吧,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张岩要送我,我拒绝了。
我骑在那辆电动车,风风火火就来到陈秋月说的那家小酒馆。
其实我本身是不想来这里的,高中生活很苦,但苦不过我的回忆。
从这高中走出去,尽管我是被冤枉的,但是一点都不光彩。
“这里,看这里。”
就在我双手撑着车子,坐在那里发呆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闻声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留着长发的女孩,站在一辆高尔夫跟前,朝我招手。
一身鹅黄色的长裙,随风轻动,眉眼弯弯,化了淡妆。
不仔细看,我都认不出她是陈秋月。
同时又惊讶于她的改变。
曾几何时,她是一个略显瘦弱,面色白净,一头短发的文静女孩。
可现在似乎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样子,一头悠扬的长发,随风而动,穿着高跟凉鞋,黄色的长裙,温柔的贴在身上。
她咔咔咔的朝我的身边走来,胸部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晃动。
这让我忍不住多多少少有一点发呆。
三年的时间,她变了,蜕变成一个时尚漂亮的女孩子。
“看啥呢?上高中的时候看着我就呆呆的,现在还发呆,几个意思?”
陈秋月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扶着我的车把,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上大学了吗?”
我这才问道。
陈秋月使劲晃了晃脑袋,表情淡然地说道:“大学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的,当时你走了之后,我们就参加了高考,考了三百多分,只能上个破专科,而且还是民办的,我老爸老妈说,你想上就上,不想上就复读一年,结果你猜怎么着?”
陈秋月脸上笑容很轻松,这种感觉让我感到很舒心。
“怎么着?”
“我直接把民办专科的通知书撕了,我老妈错误的以为我要去复读,结果我直接打工去了。”
“啊,那你甘心啊?”
我这话像是问陈秋月,其实也是在问我自己。
不管是在监狱里,还是出狱之后,我做过很多次梦,梦见我抱着几本书,坐在大学校园的树荫之下。
其实我知道,我自己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