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秀贵人太过分了!她们自己的份例用完了便叫桃儿来抢咱们的份例!”绣锦气冲冲地走进来嘴里不停抱怨着。
“您瞧,咱们每月份例就五只鸡鸭,好不容易轮到个荤菜。这桃儿说抢走就抢走了!”
“还同是江南女子呢!这还没飞上天呢,只稍稍多得了几天皇上的宠,骨头都轻了不知几斤!今日纵得侍女四处抢份例,这满宫里就缺她那口吃的!”
“快些住嘴吧!叫人听见了,又白得一场是非!”药芷轻拍了下嘴里不停嘟囔着的绣锦。
“我也是实在气不过这些人欺负咱们主儿!不就是见着咱们主儿进宫这么多天还没受皇上召见吗!”绣锦嘴里嘟囔着,可手一刻不停的在桌子上摆着膳食。
“主儿您瞧,这唯一的荤菜就被她们抢走了。今儿荤菜是咱们使了银子额外点的一道红煨肉,这可是张御厨的拿手好菜。奴婢闻着那叫个香,这秀贵人真是可恶!”
薛荔走过来拿起筷子安安静静地吃着菜。
她到这个身体里已经快半个月了,原主叫陆沐萍,苏州人,是太常寺少卿陆士隆的女儿。也算是个后宫合格的墙头草,谁受宠跟谁玩,最后抚养了十五阿哥,被令贵妃害死。在乾隆一朝做到了贵妃的高位。
原主也没什么不甘的,毕竟她一路安安稳稳做到了一个汉女能做到的最高位置。
只是,有个心愿,能有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
令贵妃害死自己,可她终究是永琰的娘,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永琰不会也不能对自己生母做什么。羊毛总归贴不到狗身上,别人的孩子就是别人的,怎么都不会变成自己的。
原主的愿望好完成,就是这要怎么挣功德,还得想想。
一阵阵抽泣声从旁边传来,薛荔回神看过去:“哭什么?”
“都怪奴婢不争气,拦不住桃儿。连累主子只能吃这些残羹剩饭。”绣锦一张鹅蛋脸上流着两行清泪。
“不是你不争气,秀贵人欺软怕硬罢了。”薛荔淡淡道放下筷子也没什么胃口了。
“你们拿下去都分了吧,我暂且去歇歇。”
绣锦刚想说什么,却被药芷拦住了:“别浑说了,没看主儿心情不好。让主儿自己安静安静。”
......
薛荔坐在窗下,细细回忆着陆沐萍的记忆,再过几天就是太后将原主引荐给乾隆的日子了。
她发愁的捋了捋自己头上厚重的刘海,原主这是什么审美!真是怎么丑怎么来!
“主儿,太后身边的褔珈姑姑来了。”茶清进屋通传道。
薛荔定定神出门迎了上去:“姑姑今日怎么来了?”
“见过庆常在,太后有话要吩咐常在小主。”褔珈老神在在地说道。
薛荔秒懂,将褔珈带入内室,并挥退了屋里的丫鬟。
“姑姑请说。”
褔珈指了指刚才宫女放在桌子上的布匹跟首饰道:“太后的意思是五天后会将小主带去养心殿引荐给皇上,这些衣裳首饰都是给小主您的。小主进宫也这么多天了,没有圣宠的日子如何您心里也有数。”
“您好生准备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届时您能不能接了这份宠爱就要看您自个儿的了,太后能做的都做了。”
“太后吩咐奴婢提醒您一句,皇上偏爱柔顺,清雅的江南女子。恕奴婢直言,您这发型还是改一改的好。”
“臣妾受教,多谢太后娘娘。”薛荔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行礼。
“太后那边还有事,奴婢就先行回宫了。”褔珈朝着薛荔行礼后就告辞了。
“药芷,帮我送送姑姑。”
药芷点点头,从里间摸出个荷包跟着褔珈就出了门。
绣锦凑上去东摸摸西摸摸时不时地还发出小小声的惊呼:“主儿,这就是传说中的流光锦吧。奴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摸这么好的料子呢,之前只见过宫中几个主位娘娘上身过。穿上这衣裳走在阳光底下流光溢彩真真是美不胜收。”
茶清也跟着凑过来摸着布料眼里满是惊叹。
“主儿,您要不要用这匹布料做身衣裳出来。您之前的衣裳都是大红大绿的要不要换换风格,咱们主儿长得这么美,就应该多换些花样。”绣锦再次尝试劝说自家主儿,她自小一手剪裁衣服的好手艺,在搭配上更是有一手。她早就想改造一下主儿的风格了,可主儿就是不听。
“好,现在是盛夏,一水的大红大绿看着总会腻歪,就用这匹月白色的,绣些浅色的花就好。”薛荔干脆地答应下来,这不周围还是有明眼人的,原主怎么就是不听,非得坚持自个儿那奇葩审美呢!
绣锦眼睛一亮,连忙趁热打铁道:“主儿,这月白色正衬您呢!奴婢记得您的尺寸,这就去裁衣裳。”
说完,她抱着布匹美滋滋地跑了下去。
“主儿,真是可喜可贺!太后娘娘那边终于想起您来了!您跟玫嫔一样都是从太后娘娘那里出来的。她先行一步受宠,如今都是一宫主位了,如今您还是个常在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太后娘娘真是偏心!”茶清一边将桌子上褔珈送来的首饰记档收好,一边还不忘吐槽。
“好了,隔墙有耳,这景阳宫后殿本就不大,当心被有心人听到了。”薛荔朝着秀贵人住的地方抬了抬下巴示意。
“奴婢知错。”茶清立即放低了声音接着说道:“奴婢瞧着咱们主儿比那旁边的秀贵人长得美多了,在整个宫里头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日后呀,有的是咱们住封嫔封妃的日子呢!”
“到时候定要让这秀贵人来给主儿赔礼道歉!叫她这么欺负咱们主儿!”茶清登记好首饰之后,抱着匣子走到梳妆台前,将才收到的首饰一一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