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沈宝珠沐浴之后回到寝殿,拉开浅色的床纱,映入眼帘的就是穿着一袭薄青纱的殷鸣渊。
本该是清冷如仙的一张脸,但此刻却无端地染上了一抹靡艳的色彩,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沈宝珠被这一幕勾乱了心神,脸色纠结复杂,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稳重懂事的殷鸣渊竟然有如此一面。
也是,从今日他自荐枕席开始,殷鸣渊就彻底撕下了伪装。
年轻的身体在沈宝珠的注视下染上烟霞,殷鸣渊坐起身,跪坐在床榻上。
“娘娘,阿渊这样好看吗?”
他微微仰起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沈宝珠的脸庞,试图捕捉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沈宝珠去掰他的手臂,撇开脸不看殷鸣渊,她知道一旦越过了这个界限,日后的一切也会变的彻彻底底。
沈宝珠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冰冷如寒玉:“穿好你的衣服,离开本宫这里。”
殷鸣渊却抱的更紧了,漂亮的墨色眸子变得暗淡深沉,他坐直身子,去追逐沈宝珠的唇。
“娘娘……”殷鸣渊轻声呢喃道,“阿渊干净的,是净一为我沐浴,求您看看阿渊!”
他的声音中带着哀求,渴望沈宝珠能够低头垂眼看一看他。
殷鸣渊有两次沐浴是由净一洗的,第一次是他初入未央宫承于娘娘膝下,第二次便是他要将自己送给娘娘这回。
明明娘娘和凌霄、谢安这样做的时候很舒服喜欢的,他相信自己会伺候的比他们都要好!
殷鸣渊解开自己腰间的丝带,露出里面的精瘦腰肢。
沈宝珠呼吸沉了沉,她本就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
她的指甲狠狠掐了上去,嗓音沙哑迷人:“你可想好了?你要是迈出了这一步就永远回不去了。”
他本来可以是一个堂堂正正威严无惧的天子,就算日后后悔,也改变不了他曾经委身于她的事实。
殷鸣渊沉浸于腰间那丝丝缕缕的疼痛之中,娘娘柔软的指腹在他腰间让他差点失态。
“娘娘,阿渊早就想好了,从三年前,阿渊第一次梦见娘娘,娘娘在梦里对阿渊是那样温柔,那时候阿渊就发誓总有一天要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娘娘。”
他仰着脸去亲沈宝珠,神色纯净专注的仿佛在看自己的神明。
他信仰他的娘娘,比神明更甚,他愿意将一切献祭。
沈宝珠没想到他从那么早开始就有这种心思了,但此刻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殷鸣渊的举止青涩热烈,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诉给眼前之人。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屋内听见了这雨声。
殷鸣渊紧紧拥着沈宝珠,两人的气息交缠,他低声道:
“父皇说,他这辈子最悔的事就是没有将自己交给娘娘,所以他要儿臣帮他了却这个心愿,将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自己都交给娘娘。”
“宝珠——”
殷鸣渊轻轻喊了一声。
沈宝珠抚摸着殷鸣渊的脸,仿佛时间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她初入宫的第一个晚上。
殷启也是这般,只是不同的是,她只允许殷启亲了亲他的脸,便推开了他。
……
第二天清晨,殷鸣渊抱着沈宝珠,怎么也看不够般描摹她的眉眼,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不想离开温热的床榻,他想要娘娘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若是黑夜能再长一些就好了。
殿外的林涟,急得苦着一张脸,不停的在未央宫寝殿门口踱步,走来走去。
“绿朱姑娘,您就行行好,帮奴才进去看看陛下醒没醒,这早朝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林连可怜巴巴的祈求的看向绿朱,至于他为什么不进?要是陛下知道他擅自闯进了娘娘的寝宫,怕是要扒了他的皮。
绿朱不动声色,板着冷漠的脸,“我不去,要是吵醒了娘娘怎么办?娘娘生气的话你去担这个责任吗?”
林涟闭上了嘴,他哪担得起?
“绿朱姑娘说的是……况且,况且陛下昨日晚间开窗,感染了些许风寒,想必罢朝一日群臣能够理解。”
林涟总算想好了借口,也没那么急切了。
要真是因为大早上搅了娘娘清梦,导致以后陛下都上不了娘娘的床,那他的罪过才是大了。
就在林涟放弃去喊陛下上朝时,寝殿的门被轻轻打开了,殷鸣渊已经穿好戴好了朝服踏出寝殿。
“陛下——”林涟惊喜不已,呜呜呜,他就知道,陛下是位圣明的君王,肯定不会耽误早朝。
“嘘。”
殷鸣渊竖起手指在唇边,让他们不要吵到沈宝珠。
“绿朱,你好好伺候娘娘,朕下朝后回来。”
“奴婢明白——”
*
殷鸣渊离开后一个时辰,沈宝珠渐渐转醒,柔弱无骨的玉臂松弛的舒展,占了大半个床榻。
腰间的酸胀让沈宝珠脸色变了变。
她选择性忘记昨晚明明自己也沉浸其中,心中埋怨殷鸣渊不知节制,虽然生疏却似乎很知道怎么勾住自己。
想起殷鸣渊在榻上的种种举动,让沈宝珠不禁狐疑。
可她清楚殷鸣渊身边确实没有貌美近身的丫鬟,第一次的确是给了自己,那么这些床榻上的东西他又是如何习得?如此娴熟的迎合自己的一切喜好?
沈宝珠忽然黑了黑脸,猜测一个可能,这些不会也是殷启调教殷鸣渊的吧?
若是殷启知道,定要直呼冤枉,他临走前就拽着殷鸣渊说了不过两句话,他说自己知道殷鸣渊见不得光的感情,他最好永永远远藏好这种肮脏的心思。
当然,殷启心中清楚,这个儿子当然不会甘心,只要他用那张脸勾引表妹,表妹恍惚之间会不会透过那张脸看见自己……
至于殷鸣渊为何如此了解沈宝珠,侍奉的如此周到,当然是他在很多睡不着的夜晚,暗暗向凌霄和谢安学习了好久。
所以呐,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娘娘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