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馨果然深明其中门道,待她至了偏厅,那些个夫人小姐已是告辞离开了去。
她姗姗而来,只见了慕琇英在同自家母亲闲话家常。
夏涵馨难得见到母亲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时候,一时竟觉好生奇异了去。
母亲什么时候同慕思欢的姑母这般熟络了?
想当年慕琇英和王妃年轻之时,也是如夏涵馨和慕思欢这般关系亲近的。只是后来慕琇英远嫁边疆,王妃才同她失了联络罢了。
如今难得一见,自是有许多知心话有得说。两人相谈甚欢,王妃便将慕琇英留下用膳了来。
夏涵馨拜会了自家母亲,便兴高采烈的拉着慕思欢回闺房逗狗去了。慕思欢本欲告辞离去,却又抵不过夏涵馨的诸番热情,便是依她留了下来。
话说那两只狗儿一母同生,性格却是大不相同的。
两人回房,便见那两只幼狗清醒了来。一只满屋子乱窜,活跃得很。一只却安安静静的待在窝里张望着四周,好不文静。
这一静一动,恰比夏涵馨和慕思欢两人。
于是夏涵馨长指一挥,便是做下了决定——由慕思欢抱走那只听话的狗儿。
慕思欢也觉得自己制不住那只欢脱的狗儿,便是安心逗弄起了另一只乖巧的狗儿来。
那狗儿或许真是跟慕思欢有缘的,慕思欢不过轻抚了一下它的头,它便亲昵的舔起了慕思欢的手掌来。
夏涵馨见此,也是不再满屋子追那活泼的狗儿了,拿了些糕点便逗弄起了这条乖巧的狗儿来。
那狗甚通人性,见自己没有吃的,忙是蹿了过来连连摆尾。见夏涵馨不买账,幼小的脑袋又是在夏涵馨的脚边拱了几拱。
这下可把夏涵馨乐坏了,利用那糕点总算是把那只狗儿抱入怀了。
“得,你这般贪吃,以后就管你叫馋儿好了。”
夏涵馨一时兴起,便给这狗儿取了个好笑的名字。不过她那只狗儿胖嘟嘟的,一看就该是个好吃的,取下这个名字倒也贴切。
“我的这只叫馋儿,你的那只不如叫静儿吧?你看它斯斯文文的,倒也配得起这个文雅的字。”
夏涵馨给自己的狗儿取了名字还觉不够,又向慕思欢提了一议来。
慕思欢也觉这狗儿安静得很,便依夏涵馨所言,将它的名字定了下来。
两人一番玩乐,不知觉间便是到了用膳的时候。
至了膳厅,慕思欢才发现夏钰泓被王爷挽留了来。
同在一桌用膳,两人自然不可避免的眼神接触了去。
夏钰泓见慕思欢神色平静得很,心里竟是起了几分异样。
她究竟是伪装得好,还是她晓得自己貌丑无颜,有其自知之明呢?
罢了,管她做什么呢?
相安无事的用过膳,慕琇英便是邀着慕思欢一同回府去。难得姑母关怀,慕思欢自然高兴乐意得很。
慕琇英同王妃说了一下午的话,也是顺道打听了些慕思欢的事。
王妃对慕思欢的评价很是中肯,说她性子纯良,却是不擅与人打交道。除了夏涵馨,她便是没有其他闺中密友了。
说起来虽显得慕思欢有些木讷,可慕琇英心下却更是喜欢慕思欢了。慕琇英所认同的,正是这般不娇不作之人。
慕思欢随慕琇英出了王府后,慕琇英便让慕思欢坐在了自己的马车里来,留了慕思欢那空荡荡的马车在后边跟着。
好在慕琇英的马车够宽敞,便是再多了个余妈妈和一只狗儿,也不觉得挤了去。
两人说着闲话,慕思欢无端端的说起了慕琇英的嫁妆来。
老夫人的私产中本就有一份慕琇英应得的东西,慕思欢若因得私心据为己有了去,她倒是于心不安了。
“你又来了。你祖母既然给了你,可不就是你的东西了。你若是想谢我,我挑的那几样喜爱之物已然够了,可莫要劝我再收下什么了。”
慕琇英跟慕清德两兄妹,脾气当真有些相同。都是单刀直入的性子,直白得很。
“姑母既然这般说了,我就暂时保管了吧。姑母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对我直言即可。”
慕琇英对于慕思欢的死心眼,当真是喜欢而又无奈得很。
这孩子,当真实诚得很。也难怪母亲看重于她了。
“你的毒可是清了?”
慕琇英正问着慕思欢话,车外便是“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她。
众人皆被吓得心脏猛然一缩,不明其之所以。
“咴儿!”
那声巨响过后,紧接着又传来了马儿的一声长嘶。
慕思欢坐在车内很是平稳,便知不是慕琇英的马儿受了惊吓了。
一想到可能是自己的马车出了事故,慕思欢立即坐不住了。急急向慕琇英告了罪,出了马车来查探情况。
果不其然,是她的马车倒地了去。
好在慕琇英的侍卫反应及时,将那马儿制服了来。不然那马儿发狂连累了慕琇英,慕思欢倒觉得是自己的罪过了。
那马车无端端掉了一只车轮去,自然会失去平衡倒地了。可怜了无辜的小六,赶了这么多年的马车没摊上大事,这回竟被一辆空车压断了腿去。
这新崭崭的一辆马车,怎会刚用上就如此的不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