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朝过后。
“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张之行，杨朗以及瞎眼老头规规矩矩站成一排。
经过神医阁的医治，三人的身体已经无碍。
虽然实力尚未恢复，但毒素已经清理干净，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可恢复。
眼见三人都不开口，秦风只能点名。
“张之行，你说。”
张之行狠狠瞪了瞎眼老头一眼。
“陛下，都是这老家伙惹出来的事！”
“那日和您分开后，我本打算按照地址寻找孩子，可半路上被他手下的小厮截住。”
“说什么我此去不妥，需要找些帮手。”
“感念于他对我有恩，我便听信了那小厮的话，结果却遭人暗算，最终陷入昏迷。”
秦风颌首。
转头又看向杨朗。
“杨朗，你堂堂玄机楼楼主，手下高手无数，怎么会落到如此狼狈？”
杨朗面露苦笑。
“和他差不多，除了细节有些出入，大致情况基本相同。”
对于杨朗的含糊言辞，秦风也没追究。
转而又看向瞎眼老头。
“说说吧，你到底是何人？又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落的如此下场？”
“想好了再说，他们二人算是朕的人，但你不是，若是有半句遮掩，东厂的酷刑你也应该有所了解。”
瞎眼老头沉默了半晌后，幽幽叹了口气。
“事情既已成定局，说再多也无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风微微蹙眉。
张之行应该知道的不多，否则早就跟他告状了。
至于杨朗，应该和瞎眼老头之间有些关系，但具体什么关系，他也看不明白。
至于这个瞎眼老头……完全就是个滚刀肉。
难道这一趟要白忙活？
秦风离开玄机楼后，让东厂去搜了一遍。
整个地下空间空空如也，虽然没有他梦中那么破败不堪，但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说白了，他不在乎这个瞎眼老头是谁，他也不在乎这个瞎眼老头有什么身份背景，他更不在乎对方是否滚刀肉。
但他在乎情报。
昨晚回来后，他单独找过杨朗。
询问过情报的事情。
但杨朗的意思是，他主要负责的是皇朝势力动向，以及一些重要的机密。
有关宁罗国的情报，一直由二楼的李二牛负责。
现在别说是李二牛，整个玄机楼的人都不见了。
至于那个什么天机子，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可人都死了，他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以那家伙对于算术的痴迷和信任，估计也看不上玄机楼的情报。
真想知道什么，怕是会直接动手算。
那么问题就来了。
天机子看不上，张之行接触不到，杨朗被阴不清楚，那谁最有可能？
结果很明显。
“或许你不怕东厂的酷刑，或许你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你真的没有在乎的人么？”
“咳咳咳……”
秦风瞪了杨朗一眼。
“再咳嗽，让你用辣椒水漱口！”
杨朗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瞎眼老头，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耳朵。
秦风会意，招了招手让杨朗上来说。
能被系统认定为己方阵营，想来杨朗也不会对他动手。
更何况，杨朗此时实力全无，他堂堂七品武者，会怕一个‘普通人’？
杨朗趴在秦风耳边说道：“他叫老掌柜，所有人都这么叫他，实际上典当行也算是玄机楼的一部分。”
“玄机楼虽然不参与其他势力的争斗，但有些时候还是要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如果没有暗处的棍棒，明面上的食物又怎么保得住？”
秦风点了点头，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一个明面上的，每天高高在上，周围人对其尊敬有加。
另一个是藏在阴暗面中，不说过得有多苦，但绝对好不到哪去。
两者之间又同属一个组织的两个极端，产生些矛盾倒也情有可原。
“那你刚才为何咳嗽？”
杨朗看了一眼瞎眼老头后，再次降低了几个音调。
“此人据说是在我之前的玄机楼楼主。”
“不知因何原因，一夜之间屠了一个坊市，使得总楼大怒，派人废了他一对眼睛，让其终身不得离开典当行。”
秦风皱了皱眉。
一个坊市少说几千人，屠了一个坊市的代价只是一双眼睛？
看来这玄机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若杀的只是普通人，总楼并不会理会，只需要做好善后就行。”
“但坏就坏在他杀的人身上。”
秦风好奇的问道：“他杀了谁？你们总楼主的情妇？”
杨朗嘴角抽搐。
“陛下，您真会开玩笑。”
“这老掌柜杀的是自己全家112口，连带着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秦风沉默了，半晌后问道：“那个婴儿，应该不是他的骨肉吧？”
除了这个原因，他真想不出来，一个人到底有多大的恨意，才能够亲手杀死所有的亲人。
难怪刚刚他要用对方亲近之人威胁的时候，被杨朗咳嗽声打断。
若是真用对方的家人威胁，不仅不会达到效果，甚至还会适得其反。
“陛下，你是否在想何等仇恨，才能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秦风没好气的瞪了杨朗一眼，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再敢对着我算，你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朗讪讪一笑。
“您猜到了？”
秦风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
猜不到就怪了，一个两个都会算卦，这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也别丢人现眼了，收拾收拾准备穿回去吧。
“那您猜猜，他算得准，还是我算得准？”
秦风看向瞎眼老头。
“你的意思是说，他也会算卦？还比你算得准？”
“不瞒您说，您龙脉的身份，便是他告知于我。”
秦风一愣，旋即脸色就变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日他并未前往典当行。
若是杨朗所言属实，瞎眼老头不能离开典当行。
也就意味，对方不知道他身份，不知道他样貌，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只凭他在三岔路口说的几句话，就算出了他的身份？
这么玄乎的么？可一想到对方算出了龙脉，秦风又不禁皱眉。
“所以说，龙脉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