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勤政殿的消息送过来,后脚三阿哥的消息也送到了星楚面前,三阿哥将话说的很明白,他现在知道皇帝所有的底牌和交代的人手,他想用这些换一个人的命,那个人就是宜修。“三阿哥这是充分体现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光是让废后被废,而且还是让废后担着害死他额娘和先福晋的名头。”
其实星楚也很好奇三阿哥为什么不自己登上皇位,然后亲自处决宜修呢?
“依奴婢看,三阿哥不是不知道主子的手段,而是知道了之后也没办法改变,还不如拿着这些东西换些好处。”花霰觉得就冲三阿哥悄悄的躲避血滴子,并且能将信以极快的速度送过来,看来三阿哥也算是聪明了一回。
星楚打开灯罩,将信纸全部烧毁,小心驶得万年船,“告诉三阿哥,本宫同意了。”
圆明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连七阿哥都抱到了恒亲王府上,有不少人在私底下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皇帝已经压制不住谣言了,他已经感觉到油尽灯枯,他要在最后的时候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只是在见过三阿哥的第二天早上,他发现自己说不了话,手也抬不起来。
这是星楚太医在皇帝的药里下了东西,都知道皇帝的底牌和人手了,干嘛还让皇帝继续下去,否则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继位的人,是三阿哥了吗?
星楚一晚上都没睡,悄悄的跟三阿哥那边通了消息,三阿哥也将血滴子的事情告诉了星楚,“根据三阿哥的消息,盯好血滴子是时候将他们换成咱们自己的人,通知伯父和表哥是时候要动手了。让人看好六阿哥,事情确定之前不要让六阿哥轻易的现身,本宫这就去勤政殿,也该到了送皇帝一程的时候了。”
现在是雍正八年,皇帝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但事情没敲定之前,星楚还是没有松一口气。来到勤政殿,果然各方面都有血滴子的人盯着,“不瞒皇上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臣妾心里慌得很,来看看皇上,不光是臣妾园里的姐妹,也给臣妾递了话,想着就算不能时时见到皇上,也想来勤政殿外面侍疾。”
血滴子多不怕,只是他们盯着自己这一个人,确实让自己束手束脚,若是园里的嫔妃都来了呢,还有一个闹腾的最狠的青樱?
皇帝想了想,确实宫里的嫔妃最使头发长见识短,出了一点事情都让她们慌了神,宫外各种谣言,可能他自己已经控制不住了,但是宫里的嫔妃还是让她们安定下来,于是皇帝点点头。
不多时,各宫嫔妃都到了,青樱果然没让星楚失望,“皇上皇上,你怎么了?这群太医就是庸医,明明在宫里的时候,皇上还是那么精神,怎么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见到这样的皇帝,青樱心里也不由得为自己担心了起来,于是看见皇帝不回她,于是更加娇羞的喊道,“皇上!”
皇帝突然后悔自己做这个决定,于是摆摆手,让众妃嫔都退到外殿,他现在口不能言,摆手这个动作都做的非常费劲。皇帝还存着侥幸之心,觉得自己养两天就能见到各位大臣和宗室交代好后事了,却不想今日下午的这一盏药就被人又动了手脚。
青樱也好不容易将喂药的这事揽到自己身上,可皇帝刚喝了一口就剧烈咳嗽,吓得她直接将药碗打翻去了,夏刈听到动静,赶紧上前查看,先不管药有没有问题,赶紧叫太医。“娴贵人,奴才失礼了。”夏刈可不管这么多,反正青樱是最后一个接触药碗的人,还是她为皇上用药,最有可能动手脚。
众嫔妃跪在外殿,假意哭哭啼啼,等她们见到青樱这么被拖拽出来,心里更加慌乱,皇帝这真的是要不行了吗?再哭可就不是为皇帝哭了,而是为她们哭,有的嫔妃还正值青春,没有子嗣傍身,皇帝这一去,她们可怎么办呀?
太医匆匆忙忙的来,他们心里知道皇帝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而且还两次被人下了药,救人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又是灌药,又是扎针,血滴子的人看到了之后也只是更加心惊,最后在太医们辛苦的抢救中,皇帝还是殡天了。
太阳马上落山,黄昏时刻也预示着一位帝王走到了最后。
都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好杀人,但是星楚觉得掌握了足够的武力,什么时候杀人都是好时机。
夏刈本想着按照皇帝的嘱咐,将三阿哥叫过来,可没想到等了半天,皇帝都已经殡天了,三阿哥还没有到。在他焦急的等待中,一个较为信任的属下,却过来说有事情请他到殿外处理,夏刈并没有疑心,可在殿外等待他的不是人,而是已经准备好的火器。
砰的一声,殿里的妃嫔还在为皇上殡天而哭泣,突然听到这一声响动,吓得她们大叫了起来。星楚拿起一个茶盏扔在地上碎瓷片的声音,让众人安静了一瞬,“若是不想死,现在就好好的在殿内窝着。”
端妃看着模样大变的温妃,在看着一向小心谨慎的敬妃,竟然在温妃后后面跟着,她就明白了,“你,你要谋逆!”端妃跟星楚的关系不仅一般,而且她至今还是深爱着皇帝。
星楚这一次露出了獠牙,“端妃娘娘可不要胡乱说,本宫跟敬妃姐姐刚才进去的时候,皇上已经金口玉言要传位给六阿哥,那妹妹我现在又怎么样能算得上是谋逆呢?只不过是替皇上处理一些,他还没有处理的逆党罢了。”
端妃这话都快要气笑了,皇上今日口不能言,什么时候说过要传位于六阿哥?她刚想说话就被嬷嬷和宫女堵住了嘴,“端妃姐姐只不过是年纪大了,没听清你们莫要伤了她。”敬妃是非常清楚端妃的想法的,只是大家现在利益不同,她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