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秦淮书在状元楼那边是怎么安排的,这人一点都不肯透露。
楚易安却已经开始期待起来。
跟着陶氏忙活了一下午,才终于定下来最终名单。
除了一些王公贵族的夫人女儿外,还往华氏那边也发了帖子,不知她会不会来。
至于日子,略作思考后,陶氏定在了三日后。
虽然仓促了点,但既然是早就定下来的事,这两天又正是秦胜走了楚易安最不习惯的时候。
仓促些就仓促些吧,也比她一个人闷在府里好。
等事情忙完,天色已经差不多暗了下来。
秦淮书孤身回府,第一时间来见了陶氏。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日回来必定先来看望母亲。
陶氏也习惯了,母子二人相处起来很是融洽。
打完招呼稍微坐了会秦淮书便起身走了,走时眼神不由看向楚易安。
只是楚易安没接收到他的眼神。
事情办完,楚易安也回了浮华院。
看着空空的屋子,她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像个大字一样瘫在床上。
躺着看了会屋顶,又一溜烟翻身坐了起来,去院子里哐哐跑了好几圈。
精力发泄得差不多,她才又重新回房。
不久便听到暗道传来的轻微敲击声。
楚易安赶忙小跑过去打开暗道,秦淮书提着油灯站在密道口,朝她笑了笑。
把路让开,她又回去瘫在了椅子上。
秦胜走了,真是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瞧她那样子秦淮书有些想笑,从容的从密道里走了出来:“这么舍不得小胜?”
楚易安想否认,但对上秦淮书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唉,儿大不中留啊……”
秦淮书:……
说话真是越来越逆天了。
秦淮书吹灭了手中的油灯,迟疑一瞬,问道:“今天晚上,还写吗?”
楚易安瘫的更彻底了:“不想写。”
秦淮书轻笑一声,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那便不写。”
楚易安侧头朝他看去,有些惊讶。
秦淮书却没解释,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明日要去状元楼?”
说起这个楚易安可就精神了,忙坐直身体:“肯定是要去的,只是大哥你是怎么安排的,能提前透露吗?”
秦淮书温柔的笑了笑,却异常坚定的摇头:“不是你说的吗?不能……剧透?”
楚易安又蔫头巴脑的坐了回去:“行吧。”
略微沉默几秒,秦淮书道:“明日状元楼人肯定很多,连陛下也要去。”
楚易安愣住,张了张嘴,心情复杂:“他至于吗?”
秦淮书心情也很复杂,她怎么会不知道大鹏的影响力?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她?
明日是个很特殊的日子,但凡看过《大秦帝国》,而且在盛京的基本都会去。
不在盛京,可离得不远的人这几天也是拼了命的在往盛京赶。
她没发现盛京都戒严了吗?
就是怕出岔子。
自从董靖文公然喊话大鹏以来,几乎全世界的学子都在费尽心思往盛京聚集。
那些本就已经在路上的大儒们更是昼夜不停歇的赶路,险些没累死。
一边骂董靖文将时间安排的这么紧,一边拼了老命生怕错过。
秦淮书只能稍微解释一下。
楚易安心不由悬了起来,有些担心:“闹这么大,你那边,好安排吗?”
若是问问题的人多,怕是很容易露馅。
这要是露馅了大鹏的名声会变成什么样,楚易安想都不敢想。
秦淮书却摇头:“没什么不好安排的,平日里你多与我们说的那些,稍微应付一下还是够的。”
“不过另外还需要些,弟妹可否再稍微与我说说后边的内容,或是将那些学家的信息尽可能的再与我说一下。”
楚易安眉头皱了起来:“故事后边倒还好说,那些学家的东西太杂,太多,我记得的东西很少。”
秦淮书:“不碍事,记得多少说多少便好。”
他都这么说了,楚易安只能尽可能的将自己知道的,还背得的东西讲给秦淮书。
她记得的东西不多,很快便讲完了。
说完后皱眉沉思,眼睛突然亮了:“大哥,昨天晚上写到屈原投江,忘了附上屈原的大作。”
“这篇我倒是背得不少,把它写出来怎么样?”
秦淮书眼睛弯了弯,轻轻点头:“成,正好能用上。”
两人起身走到桌案前,楚易安口述,秦淮书手写,很快将《离骚》高中语文课本上的节选写了出来。
秦淮书拿着看了很久,楚易安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很快将东西收起来,问道:“状元楼你提前定雅间了吗?”
楚易安摇头。
秦淮书叹了口气:“我定了,你明日跟老二一起过去。”
楚易安眨了眨眼:“你呢?”
秦淮书:“我应该要陪着皇上一起过去。”
楚易安愣住:“你现在在皇上面前已经这么得宠了吗?”
秦淮书:……
这什么见鬼的形容词。
“倒也不是,不过,他确实有要用我的苗头了,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才行。”
楚易安闻言看秦淮书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欣慰:“淮书,你出息了啊。”
秦淮书:……
秦淮书闭了闭眼,很想提醒楚易安他是大哥。
但想到她在外人面前从不这么乱叫,索性也懒得管了。
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对了,近来盛京来了太多人,看似是来交流学习,见一见大鹏。”
“但里边难免掺杂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若要出府,记得多带些人。”
楚易安嗯了声,迟疑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大哥,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吗?”
秦淮书有些诧异,这一根筋的姑娘居然能察觉这点。
沉默片刻,他没有隐瞒:“白玉楼传来消息,近来各国动作频繁,尤其是宁国。”
“此次董靖文出使大顺,也不全是奔着你来的,还有别的目的。”
“总觉得大顺安宁不了太长时间了。”
他语气有些惆怅,显然事态比他说的可能还要更为严重。
楚易安的心瞬间悬了起来,身子前倾:“可是爹和秦胜都走了。”
“据我所知,大顺没几个能用的武将,若他们真来攻打大顺,咱们赢面大吗?”
秦淮书噎了一下。
有些话他都不敢说太明,这姑娘在他们面前是真心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