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坐在马车中,掀起帘子,瞥了一眼外面的环境,低声说道:“他们已经等我们入瓮了。”
姜孟川在她对面,神色微变,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无碍,让他们等着。”
沈墨骑马走在旁边,嗤笑一声:“你倒是沉得住气。”
“我倒想看看,这次成王又安排了什么花样。”
随着队伍的继续前行,不久后便进入了一片林道。
两旁树木高耸,枝叶繁茂,将整条道路遮得昏暗。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救命!有强盗——”
话音未落,只见十几名黑衣蒙面人从林中窜出,手持弯刀,拦住了姜孟川一行的去路!
为首的一人冷笑一声,声音沙哑:“这位大人,借你的性命一用,莫要怪罪。”
说罢,他大手一挥,黑衣人齐齐拔刀,杀气腾腾地逼近。
一旁的影十一冷哼一声,手中匕首瞬间滑出。
沈墨则直接拔剑,目光带着几分兴奋:“看来这次还挺有意思的。”
然而姜孟川却抬手阻止了他们出手,他坐在马车上,目光淡然地看着黑衣人:“你们是成王派来的?”
那为首之人冷笑道:“知道了又如何?”
姜孟川微微一笑:“知道了,才好给你们准备更大的惊喜。”
他话音刚落,忽然间,周围的树林间箭矢破空而出,直接朝黑衣人射去。
“什么——”
黑衣人猝不及防,便有数人中箭倒地。
紧接着,身后身着黑甲的精锐骑兵冲出林间,刀光霍霍,刹刻间便将剩余的黑衣人围住。
那为首的黑衣人脸色骤变,惊怒交加:“你竟然早有准备!”
姜孟川淡然一笑:“你们既然会埋伏,难道我就不会吗?”
说罢,他看向沈墨,轻轻道:“动手吧,留下一个活口就行。”
沈墨笑了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惨叫声顿时响彻林间。
黑衣人尽数被杀,仅剩的活口被士兵押到姜孟川面前,瑟瑟发抖。
姜孟川看着他,与其和睦的开口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看着姜孟川故作和蔼的样子,黑衣人咬牙不语,只是冷哼一声。
姜孟川顿时笑了出来,从袖中拿出一只瓷瓶,缓缓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这是‘化骨散’,服下后,一刻钟之内,你的骨头会一点点溶解,到时候……”
黑衣人看着那枚药丸,脸色瞬间煞白,惊恐地道:“别、别杀我!”
“是成王的人!”
“他们说只要杀了你,就能得到重赏!”
听到黑衣人这话,姜孟川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嘲讽,随即淡淡开口说道:“成王可不会只派你们这群人来。”
“接下来,恐怕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刺杀。”
说到这里,他向苏绾看去,低声道:“我们不能按原路去封地了。”
“那怎么走?”
姜孟川眼神微凝,缓慢道:“换身份,绕道而行。”
是夜,姜孟川、苏绾、沈墨三人换上了普通商贾的服饰,带着少量亲信,改道进入一条水路。
几人准备借助商队的掩护,潜入封地。
船只在月光下缓慢前行,苏绾站在甲板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姜孟川:“成王的杀意已经不加掩饰,接下来,他不会善罢甘休。”
姜孟川微微一笑,眼神幽深:“这局棋,从来不只是他在布局。”
沈墨在旁边轻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望向姜孟川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思,毕竟从他决定跟着姜孟川前去赴任的时候,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姜孟川看着远方,轻轻吐出一句话:“既然皇帝要我去封地,那我就要让这片土地,彻底变成我的。”
“既然皇帝把我派去了地方,那我就索性让这地方真正成为我的根基。”
沈墨倚靠在船栏上,挑眉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在封地自立门户?”
姜孟川摇了摇头,笑道:“自立门户?到还不至于。”
说到这里,他目光微微一凝,语气淡然,却透出一丝不容忽视的锋芒:“但我会让这片封地,成为我在朝堂上的筹码。”
苏绾眸光微动,心中微微一震。
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官,纵然手握实权,也不过是手中的棋子。
可姜孟川的野心,显然不止于此。
他要让这片封地成为他掌控的势力,一旦成王再出手,他手中便不再是空有才名,而是实打实的力量!
到时候,成王想要除掉他,那就要掂量一下,到底能够承受他反扑的代价。
随着姜孟川话音的落下,沈墨深深地看了姜孟川一眼,忽然轻笑道:“你这家伙,可真是不安分。”
姜孟川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开口说道:“我若安分,岂不是任人宰割?”
沈墨笑而不语,但眼底却闪过一抹期待之色。
清晨,船队顺江而下,绕过了具体的预定官线,改道进入一条偏郊区的支流。
这里地势复杂,且两岸多是密林,极少有人行走,正适合隐匿行踪。
然而行至半途,苏绾突然皱眉道:“不对,这片森林太安静了。”
姜孟川眸光微沉:“有人在埋伏吗?”
苏绾点点头,目光敏锐地扫向了不远处:“按理说,这里应该有渔船经过。”
“可自我们进入一条支流后,连一只鸟都没有见过。”
姜孟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我们还是被盯上了。”
沈墨抽出佩剑,冷笑道:“盯上我们?他们倒是好大的胆子。”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破风之声袭来。
“嗖!嗖!嗖!”
几支利箭从林间射出,直奔船队赶来。
“有埋伏!”
士兵们迅速举起盾牌格挡,箭矢袭击在甲板上,溅起一片碎木。
紧接着,河道两岸,黑衣人如潮水般杀出,手持长刀,杀气腾腾地冲向船队!
姜孟川目光一沉,冷声道:“准备迎敌!”
影十一拔出匕首,身形一闪,直接掠上船舷。
几名黑衣人刚欲跳上船,就见一道寒光闪过,他们的脖颈瞬间被割开,鲜血喷洒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