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念避开他的目光，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当初是当初，现在当着太后的面，怎么能还如此？
秦念看得出来太后是真的生气，她不可能会违背她的意愿的。
太后听见她的话，却陷入沉默。
半晌后，她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傻孩子。”
太后叹了口气，伸手轻抚着秦念的额头，“你怎知我是为了你好？你知道若是你答应了她，你会得到什么吗？”
“你不会再是一个小小的郡主，你会成为越国最尊贵的公主。”
“皇祖母，我没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秦念面色认真，她说：“我在周国长大，秦逍是我爹，长公主是我娘，您和皇舅舅一直照顾我，如果我不顾您的意愿答应了他，那我才是成了真正忘恩负义之人了。”
太后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语气带着几分惆怅：“傻孩子。”
“哀家并非是为了你好，哀家是为了云瑶。”太后抿了抿唇道。
她确实是自私，为了逝去的女儿，剥夺了孙女选择更好的权利。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魏云涣，冷着脸道：
“你听见了么？长乐并不愿意跟你走。”
魏昭皱着眉，正要开口，就听见魏云涣说道：
“太后不妨先听听我的打算再做决定。”
他一脸平静，脸上并无生气之色，倒是让魏昭有些惊讶。
秦念抬头看向魏云涣，却正好对视上他的目光，她下意识想要移开，却突然想到，她怕什么？干脆便理直气壮地和魏云涣对视。
魏云涣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轻勾，似是心情愉悦。
秦念：“？”什么鬼。
太后冷哼一声，“你说什么都没有，长乐只会是秦逍秦将军和云瑶的女儿。”
“那若是我说，我愿意收她为义女呢？”
太后面露错愕，看向魏云涣，却见他一脸平静，并不像是说笑。
秦念也有些惊讶，这么容易魏昭就说服魏云涣了？
她看向魏昭，却见他微微皱眉，眼中也带着几分诧异之色。
这么看来……魏云涣大概是临时改变了想法。
“此话当真？”
太后狐疑地看着魏云涣，总觉得他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这是自然。”
魏云涣面不改色，他说：“我和您一样，也不希望她会蒙上任何的污点。”
秦念面上露出了然之色，原来如此，她就说为什么魏云涣愿意松口了。
啧，果然还是太后的话比较好使一点，她明明也说过，也不见得有人听她的。
晚辈没人权。
太后面色稍霁，“那你当如何？”
“我愿意将长乐收为义女，封为公主，在外面眼中，我永远只是她的义父。”
魏云涣看了秦念一眼，又继续道：“不过我希望，得空的时候，能让她来越国。”
太后这下是真惊讶了，魏云涣此人她早有听说过，性子强势，雷厉风行，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现在他怎么愿意让步到如此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