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暴怒,再靠近的话,都快要抵到她的胸了!
那张臭脸马上就要凑到自己的脸上!
沈星河急的一身汗。
眼看就要被他亲到,沈星河侧着头躲避。
无奈之际刚准备承认她就是沈清让他松手,谁知腕上突然一松,身上一轻,身前的人直直的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江予淮气得双眼发红,他不过是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星河就被这厮缠上!
他都舍不得欺负的小丫头哪能让旁人欺负!
气愤化作力量,一拳又一拳毫不留情的砸在云青青的脸上。
两个男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云青青毕竟是醉的,准头和反应都差了许多,几招之后被江予淮单方面按在地上虐打。
受了疼痛,云青青也渐渐清醒过来了,自知理亏放弃抵抗。
江予淮打够了才停手。
他回到沈星河身边,按着她的肩膀紧张的检查,“可有受伤?”
沈星河摇摇头,“没有,我没事,还好你来的及时。这混蛋借酒发疯!”
江予淮知道沈星河不喜别人替她做决定,所以他没再说什么,只想先带沈星河离开这腌臜之地。
谁知云青青竟仰面躺在地上,瘪着嘴开始流眼泪。
沈星河真是气笑了!“云青青,你要点脸吧!你就剩装疯卖傻这点本事?”
欺负完别人自己倒是先哭上了!真是离了个大谱!
云青青清醒了,他哭,是悲从中来。
沈清没了,他恍恍惚惚之间将沈星河当成了她,梦境被打碎之后的失落感将他包围。
正伤春悲秋呢,被沈星河这么奚落打断情绪,他也不好意思再哭。
云青青没忘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也知道是自己错,连脸上的血都没擦,爬起身蔫蔫的跟沈星河道歉,“我醉酒认错了人,唐突了,请殿下恕罪。”
沈星河才不接受这种道歉,“云青青,你别装,真醉了怎么不去找陛下闹?”
“大殿上那么多人都没见你为难,大老远跑这里欺负我,你真拿我这个太子当软柿子捏?!”
云青青不想解释,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要不是因为沈清跟沈星河长得太像,他怎会认错人,“殿下要骂便骂吧。”
“神经病!不可理喻!以后离老子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以后见云青青她都得备上些毒药之类的防身!
……
朝堂上
户部尚书李汉阳再次站了出来,“启禀陛下,扶风城又传来急报求助。”
朝廷上次赈灾是两个月之前,当时夏粮绝收,民生艰难。
商议之后,朝中拨了大笔的银子和粮食给扶风城,足够百姓们坚持到秋粮下来。
“时至今日,扶风的天灾仍然没有得到缓解,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秋粮绝收啊!”
连着两季的粮食全部绝收,这种情况在扶风这种气候宜人的地方并不多见。
“税收收不上来,朝廷赈灾还需要倒贴银两,户部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李汉阳管着大燕的钱袋子,也为难的很。
上回太子监国时,当众指出他的账目有问题。
这事儿后来永盛帝专门找他喝茶,威压之下,他短期内都不敢再动手脚。
就算他不贪,那也有别人贪啊,国库那点钱每一文都有用处,赈灾需要的还不是小数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只好将这个烫手的山芋踢出去。
关键是民不聊生,社会不稳定因素增多,接下来要面临的问题就不只有赈灾了。
“已经有少量的流民开始往北逃,按照这个速度,一个多月之后恐怕就要到京城!”
百姓开始逃荒,这种情况是很严重的。
如果灾民数量够多,所过之处会比蝗虫过境更甚,树皮草根都不会留下一点。
更有甚者,灾民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会激起民变。
朝堂上都是人精,这些道理不用明说大家都明白。
中秋佳节竟收到这样不吉利的消息,永盛帝黑沉着脸,眉头紧蹙沉声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替朕分忧?”
自从他当政以来,手头就没宽裕过!
看着风风光光高高在上,其实他这个皇帝日子还没下面的小官员过得潇洒。
除了朝廷日常的固定开支,每年抵御外敌的军费粮饷就是一笔不菲的支出,这两年更新了大批的兵器也花费不少。
今年又是赈灾,又是加开恩科,而且他马上要过五十大寿了,一项项都是银子!
户部都是寅吃卯粮,捉襟见肘。
他的私库更是要到处补贴。
近几年若非江予淮替他四处敛财充盈私库,恐怕他连底裤都要破洞了!
眼下扶风又要大笔的银钱,他很头疼。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马上拨款赈灾!灾民有饭吃就不会往北逃了。”
说话之人是礼部郎中杨凯。
沈星河嘴角抽了抽,废话文学重现江湖。
这话猛的一听没一点毛病,非常合理。事实上并没有卵用,跟放了个屁一样。
永盛帝忍了又忍才没将手里的奏折砸出去。
冷冷的追问了一句:“你详细说说,怎么拨款,怎么赈灾,灾民如何才能吃上饭。”
杨凯眼珠子转了转自信道,“陛下,这并不难,让户部拨款,派钦差带着银子买了粮食,去扶风城发放即可。”
户部尚书忍无可忍,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以为户部的银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吗?扶风城上百万人口,你可知每日光喝稀粥要多少粮食?狗屁不通还敢站出来丢人现眼!”
“来人!丢出去!”永盛帝一声令下,大殿外两名带刀侍卫大步进来,拖着人就要走。
“陛下,臣是替您分忧啊,赈灾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杨凯慌慌张张的替自己辩解。
他是个关系户,日常就是混混日子,今天这题他觉得他会啊,就想露个面让陛下记住他,谁知会是这么个结果!
永盛帝一挥手,侍卫堵上他的嘴就拖走了。
朝臣们看得出永盛帝心情很不好,没人再敢上前去触霉头。
至于赈灾,户部尚书都说没银钱了,谁还敢说话。
偌大的金殿之上鸦雀无声,永盛帝的怒气值一点点在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