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第二天便往东北方向行进,大概两天便到了淮安城外。
由于封地内有重兵守城,要带着这么多“硬货”进城躲过重重哨所并不容易。
太子决定,入夜时由任莎莎独自带着他“飞”进淮安城,与那淮安王秘密见面并向他说明来意。
淮安王任莎莎不熟,但原主熟啊,这位便是原主的亲外公,原书里几乎没提到过。
但现在穿越进书里世界的她已改变了原书主线内容,女主也被她整成了女配,原本没有参与九龙夺嫡场面的内容,现在被她走进来了。
若非走上这条参与权谋的路线,她还未必有机会能见到原主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淮安王,外公大人呢。
能看到原主的外公,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也不知道这位外公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是接受还是不愿承认?是欣喜还是厌恶?
也不知道原主小时候有没有跟自己的外公见过面。
方才还听太子说,淮安王未经允许不能擅自离开封地,意思很清楚了,原主就算想见外公,外公也不能擅自离开封地去见她。
所以这祖孙两人有可能一直都没见过面的。
现在便宜爹任重惨死,原主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也不知道淮安王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但这些疑问,任莎莎暂时还不能直接向淮安王提出,因为有太子在,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再寻个时间独自过来探探他了。
眼下要做的,就是先协助太子将丽城所购货物藏匿起来。
入夜,任莎莎找了厚厚的遮脸衣帽给自己遮起后,便带着太子起飞了。
起初,几位亲信以为她的飞行,不过是跟寻常人一般,贴着地面踏步飞行。
还在为她担心她如何能带着太子飞过高高的护城墙翻入城内,还在替她出谋划策该如何做好飞前准备,甚至打算派出其中两人帮忙引走守城护军的注意协助他们悄悄翻墙入城呢,太子就直接一句“没见过世面”笑话他们,还替任莎莎否决了他们的所有提议。
等到晚上亲眼看到任莎莎直接带着太子纵身一跃,一个扶摇直上九万里之势直接飞入漆黑的夜空直至消失不见时,众人这才明白太子那句“没见过世面”究竟何意!
别人需要贴近地面飞行是因为别人的轻功虽然能腾空飞起一小段,但还是会被地面引力吸引而落回地面不停寻找落脚处踏步而飞正是这个原因。
但……
那位被太子称之为蝶衣的女子……她是怎么做到一跃而起后便不再需要落脚点的?
莫非,那小女子是天上的谪仙不成?
就这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任莎莎带着太子飞进了淮安城。
淮安城内部情况,太子是知道的。因为前两年时,他还以太子身份到访淮安,并入住进过淮安王府一段时间,对淮安城、淮安王府内情况还是十分清楚的。
飞过淮安城城墙头顶上后,在太子的指引下,两人很快就在淮安王所住庭院内缓缓降落了。
此时,庭院的东面有个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太子说,淮安王作为驻守淮安境内的封地之王,也需要每日管理好封地里的各项事务,淮安王时常会工作至夜深。
所以,东面的那处亮着的房间,应该就是淮安王所在的房间了。
由于淮安王喜静,所以护卫都是围着庭院把守却不入内,从天而降的两人才得以不被王府中护卫所发现。
两人走向那亮着灯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淮安王以为是属下进来禀报了,也没任何警惕,直接回了声“进”。
两人便推门而入。
那是一间二室房间,里间是卧室,外间为书房。
房中摆设简单且整齐,没什么太过于奢华的摆设,唯一摆设得最为复杂的就属于那张书案了。
那书案上纸墨笔砚应有尽有,一排竖立的毛笔按毫长整齐的悬挂其中,书案背后一个又高又大的书架占据了整片墙,由此可见房间主人对学习的态度一丝不苟。
两人就这样躲过守卫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那淮安王依旧毫无察觉,还在看着手里的卷子头也不抬。
那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胡子都已花白,双目始终盯着手中的卷子屏气凝神,看上去似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
看他眉宇蹙着思索了许久,太子恭敬地上前行礼道:
“王叔,侄儿深夜叨扰王叔有事相求,还望王叔赎罪。”
这话一出,那淮安王才带着愁容缓缓抬头一看,惊愕了会,然后扔下手中的卷子上前行礼道:
“淮安王见过太子。”
太子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道:
“王叔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事态紧急,还望王叔听听侄儿所求。”
那淮安王听罢,道:
“太子深夜悄悄进来,必是遇上了大难事,但说无妨。”
于是,太子将他们为何去丽城查访,以及在丽城所见所闻及此次从丽城拉回一车货物,为避免入都人多眼杂走漏风声打算将货物暂存在淮安王府的事都与他诉说了。
淮安王听罢,当年好友受冤全家被灭的事又涌上心头,便愤愤地道:
“我本就言次子狼子野心,没想到,次子竟这般胆大包天!太子既出手揪他 还望太子一定要将次子一次性扳倒 为朝廷、为皇上、为我大域朝除掉此逆臣贼子啊!”
得到淮安王的首肯,太子原本还悬着的心总算缓和了些,向他作了保证,定要将自己的二哥绳之以法。
两人又就明天早上如何去郊外将丽城买来的货物拉进城中进行了一番商讨,然后便出门招呼护卫去寻管家,让他为贵客准备房间。
任莎莎原本打算寻个机会插嘴问问淮安王有没有听说他流落在外的孙女的事,却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
就在她打算暂时放弃不再追问下去时,淮安王自己便向太子询问了起来:
“太子,您来信告知,说我那外孙女遁入无情道了,她父亲宠溺她,从小便养成了娇纵任性的性子,不知她换了师门,如今过的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