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池仍慵懒地躺在床上,洁白的床单随意地皱起,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
他微微侧身,单手撑起头,眼眸中带着几分缱绻后的慵懒与餍足,视线却直直地投向刚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陆川安。
陆川安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皮肤被水汽熏得稍微泛了些红。
可是他长期健身,维持的是小麦色的皮肤,所以也就看不太出来。
他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深灰色浴袍,柔软的布料贴合着他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胸膛,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
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形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大片紧实而富有线条感的胸膛裸露在外,几滴未干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缓缓滑落,隐入浴袍的褶皱之中,散发着一种不经意间的性感与诱惑。
陆川安身上露出来的锁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痕,像是春日里漫山遍野肆意绽放的野蔷薇,热烈而夺目。
就连那线条优美的小腿上,也星星点点地分布着不少。
似乎是敏锐地感受到了顾元池那炽热且带着几分侵略性的视线的窥伺。
陆川安下意识地收拢了下领口,试图遮挡住那些暧昧的痕迹,耳尖也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色,像是天边被夕阳晕染的云霞。
顾元池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懒洋洋地开口问他:“害什么羞啊,还有哪里我没看过?”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在这静谧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可能除了他,任谁都难以从陆川安那张平日里总是冷若冰霜、仿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上,看出什么害羞来。
陆川安眉头轻皱,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怒,轻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闭嘴。”
语气虽冷,却又带着几分别样的亲昵。
顾元池却仿若未闻,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陆川安也没挣扎,顺势坐到了床边,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仿佛有丝丝缕缕的情愫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顾元池微微仰头,看着陆川安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样真的很像个渣男,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那种。”
他的话语虽然带着几分调笑,但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陆川安垂眸,静静地看着顾元池的脑袋,沉默不语,只是那放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良久,顾元池没好气地捏了捏陆川安的手指,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小情绪。
陆川安像是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给出回应,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裹挟着千般情绪:“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顾元池宁可用抑制剂,也不可联系他。
顾元池微微一怔,随即伸出胳膊,轻轻地缠在陆川安的腰上,将头埋在陆川安的腹部,像是要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找寻一丝慰藉。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被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着,透着些许不高兴:“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但你能来......我很高兴。”
“嗯,我也觉得,所以下次能不能让我来?”
顾元池的情绪瞬间卡壳,他就像一个被按下暂停键的木偶,迟缓地把头抬起来。
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光洁的额头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只剩下满满的惊愕与疑惑,愣愣地盯着陆川安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
陆川安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顾元池的脸。
他的指尖像是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贪恋,从顾元池光洁的脸颊上缓缓滑过,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顾元池的皮肤白皙细腻,犹如羊脂玉一般温润,触感极好,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停留片刻。
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怎么之前就没觉得这张脸长得好呢?
原主的皮相无疑是好的,现在受顾元池本体的影响,也有了一点他的影子。
皇室的基因好,原主本身就有一张好脸,但美则美矣,却过于俊秀,以至于显出了几分阴柔。
陆川安脸上的淡漠一点点的碎裂,他的眼里染上一点狂热的欲色。
“下次,我来好不好?”
作为一个beta,他其实没有多么重的欲念,但是他也想要掌控这个人,看着他被自己拿捏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痛苦和欢愉都有他把握。
顾元池算是彻底的明白了陆川安的意思。
他露出一个笑,“宝贝儿,哪里用的到下次,现在就可以,如果你还起得来的话。”
刚和发情期的Alpha纠缠过,他要是还能行就怪了。
顾元池是根本不同意的意思。
陆川安有点气闷。
他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翻身上床。
床垫微微下陷,他轻轻地躺在顾元池身侧,随后像是在寻找慰藉一般,缓缓把头埋进顾元池的颈窝里。
两个人都刚刚洗完澡不久,肌肤上还残留着水汽。
彼此身上散发着同样的茉莉花清香的沐浴露味道,清新淡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萦绕弥漫。
然而,陆川安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上仅仅只有沐浴露那略显寡淡的味道,顾元池却截然不同。
这个房间里应该已经充满了顾元池信息素的味道,可是他闻不到。
这让他很不爽。
陆川安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
鬼使神差地,他张开嘴,轻轻地咬了一口顾元池的脖子。
牙齿触碰皮肤的瞬间,仿佛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又像是在徒劳地吸吮他的信息素,妄图从中获取一丝满足。
“顾元池,刚才的你简直像是一条发情的狗。”
陆川安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又有几分嗔怒。
“那你呢?还和狗……”
顾元池也不甘示弱,刚想反驳,可话还没说完,陆川安就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