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我?对不起,我实在看不上你。”
“十七岁的年纪,你就这么极端?”
名智的标志出现后,车停了下来,啪嗒一下车门解锁,黎夏伸手要拉车门,下车前一秒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杨警官,你压根就不懂什么叫极端,如果非要说极端的话,那杀人凶手才是最极端的人,而我,只是被命运摧残的小人物。你是生活在阳光里的向日葵,怎么会看见角落里的蟑螂是怎样苟延残喘地生活。”
杨舒怀淡淡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生活的地方就一定有阳光?”
“这句话,应该是我,由我说出口的。”
黎夏说完,直接下了车,往学校走去,随即杨舒怀也下了车跟上,两人一踏进学校就成了亮眼的存在,所有同学老师都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这种现象,黎夏早就习惯了,无论是看笑话还是以新奇的目光看待,都没有什么比造黄谣更可怕。
到了教师办公室时,老师递给黎夏一套新的校服,示意她换掉身上的衣服,她抱着衣服离开了办公室。
快速换掉衣服之后,又回到办公室门口等着。
咯吱——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舒怀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见黎夏慵懒地倚靠在走廊上,白衬衫扎在藏蓝色百褶裙内,显得整个人都清纯了许多。
她率先开口:“杨警官,问出点什么了吗?”
“你成绩不错,挺让我意外的。”
“奥。”黎夏慵懒地将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另一只手将警服外套扔给他:“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好好学习,你在学校的住宿费,我已经替你全部结清了。”
“感谢,杨警官再见,后会无期。”
说完黎夏就往教室门口的方向走开,他拿着外套,隐隐觉得有一股香味,那是她身上的香水味,他愣住两秒,随即迈开步子往楼下走。
黎夏站在走廊上盯着他,直到杨舒怀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她才转身走进一个角落,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直入主题:“玮哥,钱什么时候到账?”
“夏夏,你只关心钱,也不问问早上警察都问了我一些什么问题。”
黎夏沉默。他继续说:“人家一个劲追命问我跟你什么关系,我半开玩笑地说打算追你呢,夏夏,要是我真的追你,怎么样?”
“玮哥。”黎夏附和说:“我们真的心有灵犀,刚好杨警官也问了,我也是这么说的。”
李玮一怔,有些意外黎夏会附和他,这口气哪里像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刘立说的没错,这丫头在外面混的有点不好招惹了。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玮哥,这场戏我配合的那么到位,希望你的钱也应该到位。”
李玮:“马上到账。”
黎夏先挂的电话,五分钟之后,手机收到一条到账四千的短信,看到银行卡上的数字之后,她的内心松缓了下来。
接下来,她想租个房子,这样也不用每天听学生说的风言风语,同时也有自由了。
“黎夏,好久不见,最近心情不好,对吗?”
一道粗糙的声音从背后传出,她一怔头皮发麻,内心恐慌到达顶峰,缓慢转身笑说:“嗨,大叔,好久不见。”
……
车内放着音乐,杨舒怀双手握住方向盘,手指在敲打,仔细回味着学校的谈话。
——“黎夏成绩不错,但她的家庭,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了。”
“很复杂。”
——“但有一件事,你们肯定不知道,一个星期之前,她问过我,要怎样才可以单独立户!”
车内的音乐正在高潮,杨舒怀沉眸,回想着黎夏的表情变化,车内的电子屏幕亮了起来,他接通了电话:“江诚,你那里什么情况?”
“杨队,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些标志,你要不要也过来看一看?”
“嗯,马上过来。”挂了电话后他打转方向盘,往左边的道路离开。
杨舒怀下车之后从车里拿着一副白手套,然后往二楼走去,一进门就看见江诚与江童各自在翻找,他进门后问:“不是让你们走访调查,你们怎么又跑回案发现场?”
江诚没抬头:“其实在走访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些问题,刘立对黎夏有着超出正常长辈的关注,对于一个小女生遭遇这种问题,她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在现场……比如日记本什么的!”
“你不是不太相信她会是凶手的吗?”
“找到了。”江诚翻出一本日记本:“她可能不是凶手,但凶手也许会与她产生某种关联,有种现象叫间接凶手。”
江童与杨舒怀立刻围了过去,江诚慢慢打开日记本,上面的话非常简短,类似于「我今天很不开心」再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生存在这种家庭里」,大概都是十几个字与二十个字之间,隔一行写一行,很容易让人看完。
江诚翻到最后一页,有着明显被撕掉的痕迹,只能隐隐看见一个字——“叔……”
负面情绪的字迹很多,看完这些的时候,三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
“再看看别的地方吧。”杨舒怀转过头,情绪有些压抑:“看一下凶手有没有遗漏什么!”
三人各自在房间观测,杨舒怀站在客厅的窗前往客厅内看,曾经三具尸体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他眼睛一闭,似乎案发现场碎片一般从脑海中涌现。
三人被堵着嘴巴摇头求饶,绝望恐惧占据瞳孔,一个蒙面的男人举着长柄铁锤一步步走向两个男人,一锤接着一锤地砸了下去,血液与脑浆溅满四周……行凶后,凶手又慢慢打扫现场。
杨舒怀再次睁开眼睛,空洞地看着客厅,不由地心生烦躁。
——“哇喔!”
某间卧室传来江童的惊呼声,接着又听见她喊:“你们赶紧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