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欢声笑语地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内,尽管天色已悄然暗淡,星辰开始在夜空中闪烁,但他们心中的热情却如同篝火般越燃越旺。
狩猎的余兴未了,沈听晚与沈齐川都迫不及待地分享着今日山林间的奇遇与趣事。
从惊险刺激的追逐野兽,到意外发现的奇异花草,每一个细节都被赋予了无限的乐趣与遐想。
马车随着车夫的稳健驾驶,缓缓穿行在逐渐安静下来的乡间小道上,最终踏上了通往都城的宽阔大道。
夜色如墨,但都城却仿佛被无数灯火点亮,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大地之上。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店铺灯火通明,将夜色染上了一抹温馨而神秘的色彩。
灯笼高挂,红黄相间的光芒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与远处宫殿上璀璨的灯火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
店铺内,商品琳琅满目,从精致的瓷器到华丽的绸缎,从香甜的糕点到醇厚的佳酿,应有尽有,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有的穿着华丽,显然是城中的贵族或富商;有的则衣着朴素,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
他们或匆匆赶路,或悠闲漫步,享受着这难得的夜晚时光。
偶尔,一阵悠扬的歌声从远处的酒楼传来,伴随着丝竹之声,让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马车直达沈府,一家四口下了马车后,陆凌霜便交代管家去准备沈齐川与沈听晚离家要带的行李。
她事无巨细地在交代着,恨不得将家里能用的东西都给他们带上。
沈齐川低声开口提醒道:“娘,我们是去从军,不必携带太多的东西,这样也容易引起注意。”
陆凌霜头都没抬地说道:“我知道你不用太多东西,晚儿是女子,还要去边关,东西务必要带全的!”
没等沈齐川说话,陆凌霜又接着说道:“管家,说到边关,我又想起来需要给晚儿多备些厚衣服,夜里寒凉,这要是得了风寒可就了不得了。”
“少爷,老爷在正厅等您,让您过去一趟。”
沈齐川应后,快速去了正厅,一进门就看到沈甫渊站在原地,似乎是早早就在等候着他。
沈甫渊背着手抬步出了门说道:“走吧,去祠堂。”
二人相顾无言,一路沉默走到了祠堂里,进了祠堂后,沈齐川自然的点燃了三根香,递给了沈甫渊,他则跪在了地下朝列祖列宗磕头。
沈甫渊上完香后说道:“齐川,此次让你前去,除让你历练外,还需完成一项任务。
需要私下观察顾云峥是否与胡烈族人有勾结,并且寻找顾云峥所带领的军队中的奸细。
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晓,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父亲,怎会怀疑顾云峥?他家可是满门忠烈,现在剩他一人也是常年驻守边关,久不回朝。”
“并不是为父怀疑,而是当今圣上的意思,我知顾云峥不会做出此事,可皇上不信,我们只有听命行事。”
“父亲,朝中可有可疑之人?为何皇上会突然,让您查这反叛之事?”
“皇上生性多疑又久病缠身,而今又未立太子,加之前几日又因为战事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朝堂中人自然是都在蠢蠢欲动。”
“那父亲您有何看法?”
“我们身为臣子,自当忠君爱国,万不可妄议朝政。
当今圣上虽生性多疑,但是位明君,在位期间,国家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我们只需揪出反叛之人,维护好朝纲,听命于圣上即可。”
“是,儿子谨遵教诲!”
“这是金丝软甲,我早为你们兄妹二人准备的,现在也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此次去边关,你定要多多照顾小妹,她年纪还小,活泼好动,不经意间就能惹出祸事。
晚儿拥有绝色容貌,容易招揽居心不良之人,此次出行切不可让人看见她的真容!”
“父亲放心,我定会护小妹周全。”
父子二人从祠堂分别后,沈齐川拿着金丝软甲直奔沈听晚的闺房。
“小妹,你睡了吗?我有东西给你。”
“哥哥,稍等我一下。”
沈听晚急忙将夜行衣换下,打开了门,假装睡眼惺忪地问道:
“哥哥,你怎么来啦?”
沈齐川一进房门就看到沈听晚还没藏好的夜行衣,他假装不知情地说道:
“父亲给我们准备的金丝软甲,以后我们去军队后要穿在里衣里面。”
“好的,哥哥,我定时刻穿在身上,那哥哥快去休息吧,今天狩猎一天定是累坏了。”
沈齐川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转身躺在了沈听晚的躺椅上,懒洋洋地说道:
“小妹,此次出行,我希望你以男装的样子示人,你能乔装出来吗?”
沈听晚略带得意地说道:“当然可以喽,哥哥你怎会不相信我的手艺,你又不是没见过。”
沈齐川摇摇头,故作迷茫地说道:
“我只见过你变女装,男儿身地样子我确实没有见过,不如今日,你装扮来让我看看?”
沈听晚打了个哈欠后假装困倦地说道:“哥哥,今日都这么晚了,大家都累坏了,明日我再画给你看,可以吗?”
“好,那明日一早我再来找你,现在我还有些事需要与你交代。”
沈听晚无可奈何,只能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倚靠在床边说道:
“哥哥,你说吧,晚儿洗耳恭听。”
沈齐川点点头后说道:
“小妹,你在家里无论闯多大的祸事都有爹娘和我给你兜底。
但是你去了边关以后,若是惹出错事就有军令,军令如山,出去后切不可任性妄为,一切都要规矩行事。
我们这次去的还是顾云峥的军队,他为人刚正不阿,做事极其重规矩...”
沈齐川还没说完看着已经靠在床边睡着的沈听晚,他用眼神示意春桃将沈听晚扶到床上躺好,他也并未离开。
沈齐川坐了一刻钟后,看见沈听晚是真的睡着了,他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沈听晚本想着假睡混过沈齐川后,再偷偷离府,结果没想到自己真的给睡着了。
此刻沈听晚浑身无力,发现自己在一处山林里,瘫坐在地上无法挪动半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神秘的身影慢慢向她靠近。
那是一名蒙着面纱、身穿素雅衣裳的女子,步伐轻盈而又坚定。
沈听晚瞪大了双眼,充满警惕地开口询问:“你…你到底是谁?!”
然而,白衣女子似乎并未听到她的问话,依旧保持沉默,只是脚下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更令沈听晚感到惊恐的是,白衣女子的手上竟然多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闪烁着寒光。
沈听晚试图挣扎,但很快便发觉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紧紧束缚,喉咙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白衣女子突然转过身去,朝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沈听晚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蒙面男人,眼尾有一颗黑痣,正站在不远处。
他就站在那里,竟然没有做出丝毫抵抗,仿佛早已等待着被她杀死一般,眼神空洞,丝毫没有生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白衣女子猛地举起手中的尖刀,用力刺进了那个男人的胸膛,这个男人。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衣女子的衣裳。
她又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华丽的男人但看不到男人的长相,他还带着一群人在一旁等候着。
他把玩着手中碧绿的扳指,黄色宝石在斑驳地阳光下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
奇怪的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沈听晚的存在。
只见一身素衣的女子,赤着脚拿着刀坚定地走向男人的身边。
他看到她走过来后,将扳指戴在了手上,而被她刺杀的那名男子痛苦在躺在地上,渐渐没了动静。
微风轻轻吹过,掀起了白衣女子脸上的面纱。
她的眼睛布满血丝,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仿佛有着无尽的愤怒。
沈听晚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子的面容竟然与自己如出一辙。
突然,画面一转。
刚刚还在山林里身染鲜血的白衣女子,此刻却一身红嫁衣,端坐在闺房之中,脸上满是期待与喜悦。
春桃轻盈地走进了房间,为她盖上了红纱,然后轻轻地牵着她走出了闺房。
她跟着春桃缓缓步入正厅,看见只有陆凌霜端坐在主位上,一旁的沈齐川则断了一只胳膊,但也是笑盈盈地看着她。
沈听晚心里暗自琢磨着:“难道她真的是我?我的父亲去了哪里?哥哥为什么断了一臂?我还成亲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她惊恐地发现,一支箭矢如闪电般朝她的娘亲射去。
那支箭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穿透了空气,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紧接着,她看到娘亲的胸前被这支箭射中,箭头深深地嵌入了肌肤之中。
娘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痛苦的表情扭曲着她的面容。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襟,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一名男子手持匕首,突然出现在沈齐川身后。
他的动作迅速而狠辣,一刀刺进了沈齐川的后背。
沈齐川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和痛苦,身体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与此同时,另一道寒光闪过。
沈听晚低头一看,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刺穿了她的腹部,鲜血不断涌出。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难以置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沈听晚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试图用手捂住伤口,但无济于事。
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身体摇摇欲坠。她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周围的环境变得异常嘈杂混乱,她却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慢慢倒下,最终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而在她闭上眼睛之前,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男人穿着一双鲜艳夺目的红色喜鞋,从下往上看去,他的衣着显得格外华丽,甚至可以用奢侈来形容。
他的右手拇指上戴着一只碧绿的玉扳指,上面镶嵌着一颗耀眼的黄色宝石,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这使得她不禁眯起眼睛,感到有些刺眼。
就在她即将看清他的面容时,画面却突然中断了。
沈听晚突然从床上猛然坐起,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一样。
她心中暗自思索着:
“为何如此真实,像是发生过一般,这难道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