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甫渊和陆凌霜和老大夫都坐在正厅,三人喝茶间,沈甫渊开口问道:“吴老平时不是游历于山水间,近日怎么回都城了?”
老大夫开口说道:“说来也怪,老夫虽不信鬼神,但最近我连着几日都做同一个梦境,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小听晚,想来看看她。”
陆凌霜急忙开口道:“吴老,是何梦境,竟让您如此在意?”
老大夫含糊地说着:“不是什么好梦,年纪大了,我也记不太清了”
沈甫渊笑了笑说道:“无妨无妨,难得吴老有心,时常挂念着我们听晚。”
老大夫得意地捋着胡须说着:“小听晚真是难得一见的学医奇才,从小便能认得千百种药材,这识字后就能自己号脉、诊疗、配药,真是天资聪颖,难得难得啊~”
陆凌霜给吴老分享着最近沈听晚去军队当大夫治病的事,三人在正厅中有说有笑地聊着。
“师父!你怎么来啦?晚儿真的好想你啊!”沈听晚激动地跑了过来。
“呵呵,你现在这副模样,师父真是认不出来啊!还是个小猢狲的性格哟~”
沈听晚看着自己的男装,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为了看病方便嘛!
师父莫要取笑我了!师父,我最近又研制了几种新药,还望师父给我指点一二?”
“呵呵,走吧走吧,随你去药房看看。”说罢,吴老起身准备跟沈听晚朝药房走去
“听晚!吴老一路长途跋涉,今日不要再麻烦他,今日送他去休息,别的事明日再说!”沈甫渊出声制止道。
“呵呵,无妨无妨!这小猢狲爱钻研,爱学习,我这师父理应支持的!”说罢,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朝药房走去。
刚走到药房,沈听晚就迫不及待地拿出自己最新研制的几种药:“师父,这是我研制的治胃的,这是安神的,这个最厉害了可解好多常见的毒这是药方,您帮我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吴老接过沈听晚递来的药方和药物样本,眼神中闪烁着认真与期待。
他先是仔细端详了每一瓶药物,轻轻摇晃,嗅其气味,再逐一翻阅药方,逐字逐句地推敲。
沈听晚站在一旁,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师。
“嗯,治胃的这副药,配伍得当,药性温和而不失效力,确实是个不错的方子。”
吴老首先肯定了治胃药的价值,这让沈听晚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接着,吴老转向安神药:“这安神药也是别出心裁,选用了几味珍稀草药,能平衡心神,帮助人们缓解压力。
对于经常参加战争的人来说,确实是个贴心的良药。”
当吴老拿起那瓶解毒药时,他的眼神变得更加专注:“这解毒药,你的思路很开阔,尝试将多种解毒成分融合,这在以往配药中并不多见。
不过,你需要注意…”
说到这里,吴老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辞,“虽然你的想法很大胆,但也要注意各种成分之间的相互作用,确保它们不会在体内产生不良反应。
我建议你再做一些毒性试验和配伍验证,以确保药物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沈听晚闻言,立刻认真地点了点头:“师父,我之前遇到一毒,极为狡黠。
刚开始中毒时隐藏极深,但随着运动和呼吸会虽血脉进入全身...”沈听晚将顾云峥所中之毒一一道来
“此毒我早年间见过,是胡烈族失传已久的一种毒术,而且此毒不好解,就算是解毒了,但是它还会有残留在体内,需要进行三次解毒才能彻底清除。”
“啊!这么说,我上次并没有给他将毒解完!”
“他?”吴老立刻想到今日在宫中遇到的那位装病的公子,接着开口道:“你是否帮别人装过病?挑乱了他的脉象,还给他服用了药物?”
“师父,您真厉害!您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这猢狲真是什么都敢干呐!”吴老笑了笑将今日入宫之事全部讲给了沈听晚。
“谢谢师父没有拆穿,不然不仅他的小命难保,我的也难保喽~欺君之罪,我真是担当不起哟~”
沈听晚假模假样地朝吴老行了礼。
吴老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个拿去给你的心上人服下,你再为他进行一次针灸,放出指尖血,这样他便不用第三次解毒了。
今日我为他号过脉,他的余毒不多,上次你应该为他解了大半了。”
沈听晚神情变得有些生气:“谢谢师父!不过他才不是我的什么心上人!
我尽心照顾他,也是为了哥哥在军营里好过一些,让他觉得我们是真心想要干事的,而不是他说的富家子弟过来混取荣誉的!
哼~”
“呵呵,这样啊,我以为小丫头动心了呢。”
沈听晚一本正经地说道:“师父莫要拿这个同我开玩笑,我同他这种冷冰冰,又毫不讲情面,一天就知道讲规矩规矩的石头,不会有任何动心。”
次日一大早,沈听晚便准备妥当,背着抓好的药包,带着春桃,二人骑着马飞快地朝营房而去。
江厉风早早等在营房外,看见沈听晚的身影后,他急忙迎了过去:“沈医师,您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
沈听晚下了马:“何出此言?”
江厉风急忙解释道:“因为那日我看你格外生气,等我再去找你时,你已经不见了。”
沈听晚看着他问道:“那我为何生气?”
江厉风尴尬地挠挠头说道:“我确实不知”
沈听晚便不再与他搭话,自顾自朝顾云峥的营房走去。
一掀开帘子看见顾云峥痛苦的蜷缩在床上,脸色发白,额头冒出虚汗,双眼紧闭,好像马上要失去意识。
江厉风见状吓坏了:“将军,将军,您怎么了?”
沈听晚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开始为江厉风号脉,片刻后她急忙在心里思索着:“不好,怎么又中毒了,剂量甚至比上次还大。”
沈听晚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玉佩,转头对江厉风说道:“你现在拿着它立刻去沈府,说是我说的请吴老过来,立刻!莫要耽误!”
江厉风不敢耽误,接过玉佩后,骑着马飞快地朝沈府而去。
沈听晚看着快要失去意识的顾云峥,急忙喊来了沈齐川:“哥哥,他又中毒了,这次所中之毒和上次一样,而且剂量比上次还大。
现在我要为他解毒,还需你帮我解开他的衣服。”
接着转头对春桃说:“去烧热水来,要将他泡在水里才行。”
沈齐川闻言,脸色瞬间凝重,没有丝毫犹豫,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协助沈听晚解开顾云峥身上的衣物,尽量不触碰到他因痛苦而紧绷的身体。
春桃也迅速行动起来,她一边应着一边跑向厨房,心中焦急万分,手脚却异常麻利地生起了火,准备烧水。
沈听晚从怀里掏出昨夜师父给他的解毒丸,准备为顾云峥服下以暂时压制毒素的蔓延。
她深知时间紧迫,每分每秒都至关重要。
“哥哥,你扶好他,我要给他喂药。”
沈听晚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齐川稳稳地托住顾云峥的身体,让他能够顺利吞咽下药丸。
不久,春桃提着两大桶滚烫的热水匆匆赶来,沈听晚指挥着将热水倒入一旁准备好的大木桶中,并加入了几味能够辅助排毒的草药。
待水温调至适宜,她迅速将顾云峥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确保他的身体完全浸泡在药汤之中。
“春桃,你留在这里照看,注意水温,一旦凉了便添些热水进去。”
沈听晚一边叮嘱,一边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准备进行更为精细的针灸治疗。
她知道,仅凭药物和药浴还不足以完全清除毒素,必须辅以针灸,引导毒素排出体外。
随着银针一根根精准地刺入顾云峥身体的各个穴位,沈听晚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全神贯注,每一次捻转、提插都力求精准无误,以最大限度地激发身体的自愈能力。
时间仿佛凝固,营房内只听得见药汤咕嘟作响和沈听晚轻微的呼吸声。
终于,在沈听晚不懈的努力下,顾云峥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苍白的脸色也开始有了些许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吴老那熟悉而沉稳的声音:“听晚,我听闻顾云峥又中毒了,情况如何?”
剩下所有人都自觉的走了出去。
沈听晚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迎上前去:“师父,您来得正好,他刚服下药并泡了药浴,情况暂时稳定了。
但他这次所中的毒剂量比上次大得多,加之我之前扰乱了他的脉象,所以这次一中毒便发作了。
此毒较为凶险,我不敢擅自为他解毒,还需您进一步诊治。”
吴老听到沈听晚所说,神色更加凝重。
他缓步走到顾云峥身旁,仔细观察着他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尚未完全干透的虚汗,心中已有了计较。
“听晚,你做得很好,能在短时间内稳定住他的情况,已是不易。”
吴老一边赞许地看着沈听晚,一边迅速地在顾云峥的手腕上垫上软布,准备进行更为精细的针灸排毒。
他手中的银针在烛火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根都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吴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心神完全凝聚在指尖。
随后,他手中的银针如同游龙出海,精准无误地刺入顾云峥身上的几处关键穴位。
随着银针的深入,顾云峥的身体似乎有了微弱的反应,皮肤下隐隐可见一股股黑气随着针尖的引导缓缓汇聚。
吴老见状,知道毒素正在被引导至体表,他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而精准,同时还不忘调整银针的深度和角度,以确保毒素能够彻底排出。
然而,仅凭针灸还不足以完全清除体内的毒素。
吴老眉头紧锁,他知道接下来的步骤将更为关键且危险。
他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刀刃在烛火下闪着寒光,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听晚,我要为他放血排毒,你需帮我准备好干净的布巾和药粉。”吴老沉声吩咐道。
沈听晚闻言,立刻转身去准备所需之物。
她知道吴老这是要采取更为激进的手段来清除毒素,心中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师父的信任和敬佩。
在沈听晚的协助下,吴老小心翼翼地在顾云峥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顿时,一股暗黑的血液夹杂着毒素喷涌而出。吴老迅速用布巾接住血液,并撒上特制的药粉以止血和防止感染。
经过一番紧张的救治,顾云峥的脸色终于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有力。
吴老松了一口气,收回银针和小刀,疲惫地坐在一旁休息。
“师父,他没事了吗?”沈听晚焦急地问道。
吴老点了点头,但语气中仍带着一丝谨慎:“暂时算是稳住了,但还需继续观察。
这毒确实凶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住已是不易。
接下来几天,我们要密切注意他的情况,以防毒素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