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醒了而已。”楚渝在对话框里回复。
“哦，”罗砚在吃早餐，“一个小时候后上课，别迟到了，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上课？怎么上？模拟仓里上吗？
楚渝问了一嘴，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回复。
他瘫在椅子上抓了抓头发，打了一晚上pK他现在困得要死，但是“师父”发话一个小时后上课，他不敢睡。
就算这个莱恩是个骗子……楚渝觉得自己也要主动去上一次当。
千载难逢啊。
另一边，六道口初级机甲学院，大一宿舍里，罗砚正在给方景留言。
他先是回答了方景的问题——
“我是男Alpha，我对同性不感兴趣，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跟楚渝会不会发展出什么情感问题。”
然后对方景后面丧气的话给出回应——
“不要妄自菲薄，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你就把这个比赛当成一个阶段性的挑战好了，失败了也不要紧，我能给你兜底。”
思索了一会儿，罗砚继续输入：
“昨天你主动去找了教学视频看，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愿意离开N1458的，对吗？”
上面的那些都不重要，只有离开N1458这件事儿，罗砚势在必行。
就算星灿杯落选，他也有别的方法离开这里，实在不行就暴露一下精神力，但罗砚希望方景愿意主动离开，不然到了后面会很麻烦。
回复完消息后，罗砚就在光脑上搜索附近哪儿有全息对决游戏厅。
部分机甲学院和高级学府里面都会有模拟仓室，但只限本校学生使用，方景所在的学校也有，但是数量非常少，只有那么几台，每天都一堆学生挤着用，还全是Alpha。
变成omega的罗砚光是想想那个味儿……他觉得自己受不了。
定位最近的全息对决游戏厅后，罗砚正准备出发，一道对话通讯弹了出来。
薛云朗？
罗砚挑了下眉，心说那天光顾着删社交软件的好友，忘了删光脑的自带通讯了。
他接通了对话，但是不说话。
“方景你什么意思？！”薛云朗开口就是质问，“删我好友？你是不想还东西了是吧？”
罗砚沉默了两秒，“下午给你，还是在云端咖啡馆见面吧，一样的时间，记得把叔叔约出来。”
说完他挂断通讯，再反手把人拉黑。
点开地图又看了一眼游戏厅的位置，罗砚正准备打车，楚渝的通讯又打了进来。
“喂。”面对新收的小徒弟，罗砚语气变轻了不少。
“今天没空跟你玩。”罗砚心想这小子可以啊，他这边还想着要给他准备什么样的教学方案呢，这小子居然还在泡omega。
“这两天我忙的很，修机甲的材料到了你再联系我。”罗砚说完，单方面掐断了通讯。
打车到了游戏厅，罗砚用自己的号联系楚渝：“上课了，转我几万开模拟仓。”
免费教学可以，自费教学那可不行。
十万omega的梦：“？”
“不是，大姐，你这样不好吧，课还没上呢就先讹我几万？”
“你知道联邦大星那些军校请我一次要花多少钱吗？”罗砚回复他说。
“你这么贵你没钱开模拟仓？？？”楚渝嘴上质疑着，还是转了十万过来。
妈的！赌一把。
罗砚笑着收了转账，开了一台模拟仓后邀请楚渝打pK。
楚渝一直守在电竞房里，挑战一出来他秒进，擂台加载完看见对面的机甲后他松了口气，心说幸好赌对了，不然让他那群哥们儿知道了能笑话他一年。
“你在现实里用S级机甲跟人对打什么感觉？”罗砚开了变声器问他。
“没有对打过。”楚渝说。
“……”罗砚沉默，“一次都没有？”
“N1458就我一个S级，你不是知道吗？”楚渝木着脸说。
“没去别的星球试过？”
“没有。”
“……”
得，这得从头教。
“昨天我在你们这片星域挑战了十几个S级玩家，你们真是菜的各有特色。”罗砚说。
楚渝：“……”
“S级机甲最大的特点就是共感，神经栓链接的存在会让你感觉自己仿佛跟机甲合为了一体，模拟仓虽然还原了这一点，但它有很大的缺陷。”罗砚问楚渝：“你知道是什么缺陷吗？”
“没有痛感同步？”楚渝试探性的说。
“对。”罗砚说，“所以大星上的军校会对学生进行游戏时长限制。”
“没有痛感，不用承受代价，学生在游戏里往往会格外激进，下手没有分寸，如果模拟仓能做到还原痛感，昨天我砍你的那几下，你估计会痛到精神失常进医院。”
楚渝沉默，他以前尝试过链接神经栓跟A级机甲对打，爽是真的爽，但被A级机甲打中后，痛也是真的痛。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学习S级机甲操作的话，平时多在现实里练习，要让自己习惯‘痛感传达’，一直在模拟仓里跟人对打，以后再在现实里硬碰硬，你会痛的受不了。”
“但是我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对手。”楚渝说。
“先跟A级机甲打，你别用热武器。”罗砚说，“然后有时间就上太空，找一些太空垃圾贴脸爆破，训练闪避能力。”
“好的，”楚渝点头，“你昨天是怎么做到那么快的？这个能教教我吗？”
“走路都不会就想着跑了？”
罗砚突然冲到楚渝面前，楚渝一惊，想要闪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被罗砚一个抬腿横扫踹飞了出去。
“轰——！”
楚渝从擂台废墟里起身，下一秒又看见赤色机甲出现在他面前，他下意识护住头部，然而罗砚却并没有趁机进攻他。
“你觉得对S级机甲而言，热武器重要还是冷武器重要？”
楚渝一愣，他松开手，就这样躺在地上说：“冷武器？”
“不要猜答案，思考一遍了再回答我。”罗砚操着一口御姐音懒懒道。
于是楚渝沉默了几秒，过了一会儿他说：“一开始我觉得是热武器重要，但是跟你交手之后，我发现我根本打不中你，热武器在我手里好像失去了作用。”
“你说对了。”罗砚说，“热武器不是没用，是在你手里没用。”
楚渝：“……”
好扎心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