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威大教堂是还魂星上最大的教堂，没有之一。
纯由大理石修砌的墙体高耸入云，教堂整体呈米白色，“t”形建筑的交汇点最顶端是一把石剑，石剑的下方是钟塔，本地时间正午时刻，钟声浩荡响起。
罗砚跟方景在神父——现在应该叫他威廉，这是他自报的姓名——在威廉的带领下来到教堂“t”字部位的右上角，这是一处偏殿，顺着贴着墙面的旋转楼梯来到三楼，再七拐八拐绕过几个墙角，他们被带到了一处藏书室。
屋里的陈设堪称复古，赤影在书架前飞了两圈，投射出几张照片跟罗砚激动道：“好神奇啊！真的跟童话故事里的描述一模一样！”
“感觉像是回到了核前时代的地球是吧？”
“嗯嗯！”
赤影嗯完又觉得不对劲，她偏头，发现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赤影被吓了一大跳。
那是一个有着金色眼瞳的中年大叔，毛发旺盛蓄有胡须，他身上也穿着白色长袍，现在正在脱，长袍下面是深蓝色西装。
“我会瞬移。”男人对着赤影眨了下眼睛。
“魏德尔先生，”罗砚主动伸出右手，“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啊，罗砚少将。”魏德尔伸手，“我还以为威廉那小子在跟我扯谎，没想到真是你本人。”
他的视线并没有错过罗砚身后的方景，偏头道：“这位是……？”
赤影落到方景肩上：“这是方景，砚砚的男朋友。”
闻言魏德尔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整天盯着光脑看，再者还魂星科技落后，位置离梅洛星远，消息传递的慢，他不知道也属实正常。
“恕我直言，”魏德尔对罗砚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的择偶喜好应该偏向女omega，还是那种肤白貌美胸大腰细的女omega。”
罗砚：“……”
方景：“……”
赤影：“猜的一点都不准。”
魏德尔又道：“有点意外，因为用瓦莲京娜的说：你是个看脸交友的家伙。”
罗砚：“……”
方景：“……”
赤影：“这点倒是挺准的啦。”
方景把赤影抓到手里，试图让她别接话。
这时带完路出去的威廉又回来了，他端着茶壶和几只茶杯，为在座的客人们满上红茶。
“四杯，”魏德尔提醒他，“小赤影也有。”
“哇哦，”赤影挣脱方景的手，“我也有吗？”
“嗯哼。”魏德尔对着赤影挑眉，“你也是尊贵的客人之一，怎么能没有茶呢。”
威尔送完茶后又出去了，魏德尔背靠满面书墙，“所以……是哪位要做手术呢？”
罗砚：“我。”
魏德尔沉默，他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金色双瞳上下打量着罗砚，半晌，他疑惑开口：“好好的，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换身体？”
“我有我的原因，”罗砚看着他，“您能先给我讲讲这个手术的原理么？”
在知道主刀医生是这位享有盛誉的星陨机甲设计师后，罗砚莫名其妙对这个手术多了一丝信任。
“可以啊。”魏德尔放下茶，他本来想招待客人坐着说话，抬手却发现这里面只有一把椅子。
“换个地方吧，”他说，“怎么能让客人站着聊天呢。”
于是一行三人又向下走，来到二楼时魏德尔开口：“小赤影。”
赤影蹲在罗砚肩上：“干嘛？”
“你能回避一下吗？”魏德尔笑着说，“要是这场对话的内容被联邦抓取到了，我就要‘意外遇害’了。”
赤影不乐意，正想开口却被罗砚封住了嘴，罗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二十分钟后回来找我。”
“二十分钟太短了，”魏德尔说，“至少要一个小时。”
赤影挣扎了一下，但是一想到方景未来能不能活还得看这个神棍，于是只能妥协，展翅朝窗外飞去。
“不可以偷听啊！”魏德尔冲着她的背影大喊。
“知道了！”赤影语气烦躁。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猫头鹰已经飞远了，但是魏德尔还是不放心，他跟罗砚说：“你得保证她确实无法探听到我们的对话内容，不然我也不能保证向两位说实话。”
罗砚点头：“我可以保证。”
“我相信你的为人。”魏德尔说完，带着两人继续往下，进到另一个宽敞的房间里。
邀请两人坐下之后，他变魔术似的把楼上的红茶挪了下来，然后坐到两人对面开口：“罗砚少将，请问您对‘灵魂’这个东西有着什么样的认知。”
以魏德尔的地位他大可不必对罗砚如此客气，但他十分珍惜这位来之不易的实验——啊不，病人，所以开口格外礼貌。
罗砚沉默了一下，“说实话，一直到去年，我都不相信人体有独立的灵魂存在。”
魏德尔：“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罗砚看了一眼方景，魏德尔注意到他的视线，“因为他？”
“对，”方景接话，“是因为我，但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们暂时还不能告诉您，不过我能向您保证的是，我们现在确实百分百相信灵魂的存在，甚至——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两个相同的灵魂。”
魏德尔看着他思索了一下。
“这就很有意思了，”他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这是一个很放松的姿态，“你们相信世界上有完全相同的两个灵魂……因为你的那些克隆体？”
“不是，”罗砚答完又问，“您觉得克隆体跟我拥有相同的灵魂吗？”
“这是不可能的，”魏德尔摇头，“你的那些克隆体我知道一点消息，他们的精神力都只有S级，从灵魂构成上来说，他们跟你完全不一样。”
“灵魂构成？”
“对，”魏德尔微笑点头，“灵魂也是由物质构成的，震惊吗？”
罗砚沉默，方景接话说：“如果灵魂有实体的话，那么它由物质构成也算合理。”
“灵魂确实有实体，只是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无法检测到罢了。”魏德尔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道。
顿了一下，他又说：“其实可以检测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精神力强度跟灵魂强度是挂钩的。”
方景怔了一下，“所以您这边才说，超S级的手术成功率很高？”
“不是很高，理论计算来说是百分之百。”
“此前有成功案例吗？”
魏德尔沉默。
五秒后——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