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欢迎回来
时间，是一个复杂又抽象的概念 。
人类认为宇宙起源于一场大爆炸，而在此之前，宇宙并不存在“时间”这个概念，当物质开始运动，各类天体被引力牵引着在太空里曲线旋转，时间便诞生了。
罗砚以前听赤影讲过一本书，书里说主角在大结局的时候爆发神力，逆转时间让一切回到了五年前灾难还没有发生的时候……那个时候赤影说结局很hE，就是不怎么讲科学。
她说：“时间是一个计量宇宙进行时的单位，它是不断前进的，你以为的某一刻，其实是整个宇宙的某一刻，你以为的你一个人的过去，其实是整个宇宙的过去。”
罗砚听完问她：“你觉得不科学，是因为你觉得宇宙太过庞大，而没有任何一个单体力量能够做到瞬时影响全宇宙，是吗？”
“怎么想都不可能啦。”赤影说，“直到现在，我们连宇宙的亿万分之一都没能探索出来，想要影响全宇宙……”
顿了一下，“算了，我保守一点，再等个亿万万年说不定有可能。”
罗砚笑笑，没有跟她争论。
后面赤影又跟罗砚说了些有关四维时空的概念，她说一个高速运动的物体若是处于一个强引力的物体中，它身上的时间流速会变慢，这就是所谓的“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你是说……天上是黑洞？”
赤影顿了一下，“这么理解也没错啦，就是黑洞这个玩意儿，连光都无法逃逸……”
……
回忆中断，罗砚感觉自己被甩了出去，一落地耳边就开始炸响，震颤之际他愣了一下，反应迅速躲开迎面砸来的炮弹。
布鲁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尝试接入某艘战舰内网，嘈杂的指令被过滤之后传递过来：“所有单位请立即撤离战场！弑神4号即将开启天谴轰炸！所有单位请立即……”
“弑神4号……？”罗砚疑惑，心想我这是被传到哪支联邦舰队了？
四周打的火热的舰队开始撤离，罗砚见状也加入撤离的队伍，布鲁接入数据分析了一下后说：“先生，我们好像穿越了。”
“什么……？”
布鲁把它捕捉到的信息投影出来，一针见血道：“我们的时间显示现在是689年10月21号，但是其他舰队的时间全是690年3月4号，那个不知道级别的虚空棱镜，把我们送到了四个半月后的战场。”
“……”
罗砚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觉得这可能不是那个虚空棱镜的问题，而是布鲁——它也是五维合金晶，是它把自己带到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既然林砚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未来，那他理论上就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过去，而他也可以通过五维合金晶抵达另一个世界的未来。
一想到这种可能，罗砚的心情一瞬变得沉重，他一点也不想前往别的世界，这对现在的他来说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但也不是一丝机会都没有，罗砚安慰自己，既然来时有路，没道理就回不去了，只是怎么定位自己原本的世界……这或许是一个格外耗时的实验。
布鲁撤离到安全地点，撤离的这段时间它顺带把战场情况整理了出来，他们现在位于涅普斯大星云边界，眼前攻打的是异种人最为关键的基地——以前从未探查到星际坐标的孕育母巢。
“这儿是异种人的老巢？”罗砚有些惊讶。
“从截取到的信息来看，是这样的。”
过了几秒布鲁又说：“贝洛伯格发起了对话申请，要接通吗？”
罗砚思索了一会儿，“接。”
“喂喂喂！”瓦莲京娜的嗓音在舰舱里响起：“听得见吗？你是罗砚还是林砚啊？”
罗砚心跳加速了一下，因为“林砚”这个称呼。
林砚只存在于有两个罗砚的世界，他没有穿到别的平行世界里去！
“妈的，我刚刚问的这个问题真够傻*的……”瓦莲京娜说，“布鲁都回来了，我居然问你是谁。”
“……”
贝洛伯格的声音响起来：“你们从哪儿过来的？林砚知道吗？”
“我从一号线战场过来的，”罗砚言简意赅解释，“在那里我被虚空武传走了，传送过程大概十几分钟，一出来就到了这里。”
“……”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大概过了七八秒贝洛伯格说：“你跟布鲁消失了140多天，林砚跟赤影一直在找你。”
罗砚怔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苦涩与心疼迅速蔓延开，他问贝洛伯格：“他们现在在哪儿？”
“支援过来的路上。”贝洛伯格说，“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反叛军已经全部剿灭了，异种人凭借虚空武还在负隅顽抗，直通幽灵老巢的曲径通道已经被联邦封锁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是么……”
罗砚现在对战争的推进进度并不怎么关心，他满脑子都是被传送离开前的那一幕：“1号线的战局什么样？”
“大获全胜，收获颇丰。”贝洛伯格说。
“林砚……”说到一半瓦莲京娜啧了一声，“我觉得还是叫o砚顺口，他顶替了你，没有人发现我们少了个超S级，所以1号线的战场就变成了你一打二双杀，战功赫赫啊～”
罗砚沉默了一下，布鲁说：“赤影已经接收到了我发送的消息，他们离这片战场已经很近了。”
这时耀眼的白色光线自罗砚面前穿过，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洞穿了异种人的母巢。
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罗砚看见那座太空浮岛开始分崩离析，联邦的舰队一窝蜂似的重新涌进战场……他觉得有些奇怪。
“异种人的老巢……这么重要的地方没有虚空武？”
“本来是应该有的。”瓦莲京娜接话，“不过被另一个你给破解了，在你消失的时候。”
“……”罗砚语塞，心说“我”有这么厉害吗？
“准确来说，是异种人有人叛变了。”贝洛伯格插话道。
听见这句话，罗砚脑子里一瞬闪过某个人的名字，“……阿伊斯？”
“不是，”贝洛伯格说，“是一个叫克劳恩的男beta，就是把你传送走的那个，他开的星陨机甲里面带着一大堆虚空武的资料。”
意料之外的答案，罗砚感觉这个走向有些玄幻，尤其是眼下的战局，自己不过是被某个虚空棱镜卷走了十几分钟而已，再一回来战争就快结束了？
“我有个主意！”瓦莲京娜突然语气高昂起来。
“你说你要是先赤影一步跟弑神4号接头，然后o砚再来报道，嘻嘻……那画面应该很好玩。”
“……真假美猴王是吧？”罗砚有些无语。
“那是什么？”瓦莲京娜疑惑。
“古地球时代，某东方名着里的一个剧情，主角是一只猴子，真假美猴王讲的是另一只猴子变成了主角的模样，然后一群人来辨真假。”贝洛伯格解释道。
“贝洛伯格也喜欢看小说？”罗砚有些意外他会知道这个。
“临时搜索的。”贝洛伯格说，“现在不行了，蹭不到异种人母巢的网了。”
“……”
聊天的功夫，贝洛伯格重新加入战场开启扫荡模式，罗砚没有跟着动，被围困在虚空棱镜里虽然只有十几分钟，但布鲁的能源已经快被消耗光了，他现在贴在一颗恒星边缘在充能。
没有了虚空武的异种人根本抵抗不住联邦的攻势，罗砚看着这块基地慢慢沦陷，数着时间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数到5分46秒的时候，光芒闪烁，空间扭曲了一瞬又立马恢复正常，赤红色的战舰穿越星海急驰而来，在贴近布鲁后一个甩尾猛地停住。
“砚砚——！”
赤影语气激动，忘了自己还是艘战舰直接贴过来，“呜呜呜……真的是砚砚！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罗砚语气很轻，他点开视频通话申请，对面秒接。
罗砚顿了一下，因为对面的林砚把头发剪短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林砚板着脸说，“很难看吗？”
罗砚露出笑：“不，不亏是我，短发也这么帅。”
“砚砚你变了……”还在贴贴的赤影一下子顿住，“怎么突然自恋起来了……？”
林砚终于跟着笑出声，他目光变得柔和，对罗砚轻声道：“欢迎回家，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