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爱打听八卦的夏兰站在门口,恭敬地说:
“夫人,刚才孙管家交给奴婢一张请帖,并嘱咐奴婢呈给夫人您亲自过目。”
“进来吧。”
“是,夫人。”
秋蝶拿着请帖缓缓走进屋内,然后来到周雅芙面前,双手将请帖递了过去。
周雅芙接过请帖,打开看了一眼,扭头望向孙奕承。
“夫君,这是太师府的老太君特意送来的请帖。
瞧这上面所写,三天后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认孙女宴席。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姑娘如此幸运,有幸入得老太君的法眼?”
孙奕承略作思索,随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事并不知晓。
一旁的夏兰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抢着回答。
“夫人,这件事情奴婢倒是略有耳闻,听说被老太君看中并收为孙女的正是白晓莹小姐。”
“什么?竟然是白晓莹?”周雅芙满脸惊愕。
自从她与周雅燕断绝关系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曾听闻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了。
孙奕承眸光微沉,最近匈奴蠢蠢欲动,大有入侵之势。
他领着皇命,忙于操练新兵,居然忽略了这个白晓莹。
没想到才短短几天,这个白晓莹就成功攀附上太傅这条路。
周雅芙瞧着夏兰那副迫不及待分享秘密的神情,微微一笑,柔声问:
“夏兰,你可有打听清楚老太君为何会突然收白晓莹为孙女?”
孙奕承一听,也抬起头,凝视着夏兰。
夏兰满脸兴奋,忙不迭地点头:“回夫人,奴婢已经打探清楚了。
听说前些日子老太君前往德永寺上香祈福,归来途中不幸遭遇一伙凶狠的山匪。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恰好路过的白晓莹挺身而出,让身边的侍卫与那些山匪展开搏斗,最终成功救下了老太君。
事后,老太君与白晓莹详谈一番,得知她在家中饱受继母的欺凌与虐待,心中顿生怜悯之情。
再加上多日的相处,老太君越发欣赏白晓莹善良正直的品行以及温婉大方的性格,于是便下定决心要将其收作孙女。”
孙奕承冷笑:“白晓莹巧合救下老太君?这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心里暗想:绝对是那个什么系统帮的忙吧。
周雅芙闻言,不由感叹:“这白晓莹的手段还真厉害,连老太君都被她骗了。”
孙奕承忽然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半开玩笑地说。
“夫人,此次老太君设宴庆祝收白晓莹为孙女,想必曹丞相一家也定会在受邀之列。
如此一来,咱们府上倒是可以省去一笔举办宴会的银两开销了呢”
周雅芙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掩嘴轻笑出声。
“夫君所言极是。不仅能节省下银两,而且也无需妾身劳心费神地去筹备宴会事宜,当真是一举两得呀。”
孙奕承给了她一个眼色,提醒道:“记得到时候带上月月。”
周雅芙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自然,总不能全家去参加宴会,丢下月月一个人在府中,我也不放心。
何况,若是让那丫头知晓,说不定她会埋怨我们,嚷嚷叫个不停。”
孙奕承想起月月挥舞着小拳头,咿咿呀呀的可爱表情,呵呵一笑。
“那参加宴会的事情就交由夫人全权负责了。为夫去找泯然那小子谈一下。”
“去吧。”
孙奕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当他踏入孙珉然的房间时,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小子正忙碌地收拾着自己的包囊。
他不禁眉头微皱,沉声问:“你这是在收拾行李?准备去那?老子没有听说你领任务啊。”
孙珉然闻言,眸底迅速闪过一丝心虚,但转瞬间便放下手中的包囊,强作镇定地回应。
“爹,儿子确有要事需离京一段时日。可能一年,或许两年才回来。”
孙奕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瞬即逝的心虚,蓦然想起自家夫人曾提及过月月替这个儿子牵红线之事。
于是,他嘴角微微上扬,挑起一侧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孙珉然、
“我说你这小子,莫不是听闻了月月的心声,想要逃避那位韩涵韵郡主吧?”
此话一出,孙珉然浑身猛地一颤,原本竭力掩饰的慌乱之情差点就表露无遗。
但他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调整好情绪,脸上重新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爹,您可别瞎猜,儿子真的只是因事需要暂时离开而已。”
孙奕承见状,却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哼!少来这套。
你可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心里头打什么算盘,只要你稍稍翘起尾巴,老子就能一清二楚。”
言罢,他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抬起眼眸,紧紧地凝视着孙珉然,郑重其事地开口。
“好了,坐下吧,今日老子要跟你好好谈谈有关你的婚事。”
孙珉然心知此番怕是难以再推脱过去,只得一脸无奈地缓缓落座。
孙奕承神情愈发严肃起来。
“关于你与曹家的这桩亲事,无论如何都是势必要退掉的。对此,你没意见吧?”
孙珉然摇头,说出心底的想法。
“像曹小姐那种徒有其名、浪得虚名的所谓才女,孩儿实在是不屑于迎娶进门。
何况他家已经跟三皇子勾结在一起,孩子更不可能娶她。”
娶了曹小姐,便会落得月月所说的下场,他又不是傻子。
孙奕承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老子打算对付曹家,只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暂且缓上一缓。
先来说说你对韩涵韵郡主的看法。
月月说你们之间有缘分,韩涵韵日后会成为你的妻子。”
孙珉然抿了抿唇,苦涩地开口:“爹,实不相瞒,孩儿着实不太喜欢像韩涵韵郡主这般凶悍泼辣的女子。”
孙奕承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
“放你的狗屁。老子平日就是这样教你的?看一个人不要只看表面。”
稍作停顿之后,他语重心长地说:“儿啊,在当今这个世道之下,试问有哪一个女子不期望能够受到家族的庇护,依仗着父母的疼爱以及夫君的百般宠溺,从而可以安心地依靠他人,恃宠生娇?
“可韩涵韵身为郡主,却成为一个令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暴龙。”
“一个女子凶悍如此,她的背后定然有什么支撑她这般行为的理由。
这其中所蕴含的深意,难道你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