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深处,灯火幽幽,照亮墙壁上繁复的浮雕。
麒麟驮着宝盒,祥云缭绕,雕工细腻,仿佛随时会跃然而出。
南云堂的黑衣人站在密室中央,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握住兵刃的手掌微微用力。
为首的黑衣首领盯着匠青,声音低沉却透着质问:“匠青,你为什么救我们?”
匠青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落在首领腰间的麒麟腰牌上:“是因为它。”
此言一出,黑衣人顿时戒备,几名手下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将匠青隐隐包围在中间。首领目光微沉,试探地问:“麒麟腰牌?”
匠青缓缓走向墙壁,手掌轻轻按下机关,“咔哒”一声,浮雕后面的暗格缓缓打开,露出一片藏于其后的珍贵卷轴。
匠青没有取出卷轴,而是转过身,负手而立,声音冷然:“看来,你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麒麟腰牌代表着什么。”
首领的眉头皱得更深:“我们自然知道,这腰牌是南云堂的象征,也是我们执行任务的信物。”
匠青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错了。这腰牌的真正意义,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忠诚的考验。它与旧燕的命脉息息相关。”
首领眼神微动,语气低沉:“你到底是谁?”
匠青直视他,目光冷峻:“我是旧燕御用匠师匠青,匠青家族的一员。”
此言一出,黑衣人中有人忍不住惊呼:“旧燕御用匠师?!”
匠青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匠青家族,世代为皇室效命。我的家族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我们分为东南西北四支。我是北匠青,擅长玉石机关;我的师兄匠白,是南匠白,精通木质工艺;我的二哥匠中,负责皇室棺椁的设计;还有我的四弟匠雅,专注于密室谜题的制造和破解。”
他转身抚过墙上的浮雕,目光微微出神:“我们四兄弟分别守护在盛乐城的东南西北,各自看守旧燕的秘密,等待麒麟的主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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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的主人?”首领的目光微微一闪,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为什么我们没有听说过?”
匠青冷哼一声,目光转向他:“你们都不知道麒麟的主人是谁,还敢拿着这腰牌行走江湖?”
首领顿时语塞,他握紧了腰牌,咬牙问道:“你是说,我们的主上是假的吗?”
匠青淡淡一笑,语气中透着些许嘲讽:“我并未说他是假的,但你们的主上,显然并非这枚腰牌的真正主人。”
黑衣人闻言,彼此对视,眼中渐渐露出疑惑和不安。首领沉思片刻,冷声问道:“那你为何救我们?如果如你所说,我们根本不是麒麟的主人,那你为何放我们一条生路?”
匠青的笑意冷了几分,他伸手指了指麒麟浮雕:“你们不是主人,但你们或许是通向主人的路。”
黑衣人听得一头雾水,首领皱眉道:“什么意思?”
匠青缓缓说道:“麒麟的主人未曾现身,但他会通过试探来检验手下的忠诚与智慧。你们南云堂若真是他布下的一枚棋子,或许能让我看到一些端倪。”
首领听得神情复杂,他低头看着腰牌,目光微动,似有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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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月璃令牌呢?”首领突然问道,目光紧盯匠青,“既然你说自己是旧燕的御用匠师,你一定知道它的秘密。”
匠青轻轻点头:“不错,月璃令牌,正是我匠青家族亲手打造。它不仅仅是一块令牌,更是一枚枚钥匙。”
他指着浮雕上的皇室宝盒:“令牌上的麒麟图案,隐藏着通往旧燕皇室遗迹的路径。遗迹中藏有兵符、粮仓图,以及复兴皇室的宝藏。但令牌里描述的机关极其复杂,唯有麒麟的主人才能真正解开。”
“旧燕遗迹……”首领低声喃喃,语气中透着几分震撼,“原来主上这么重视它,是因为这个。”
匠青的神色冷了几分,他缓缓说道:“遗迹,不仅是复兴旧燕的希望,更是一块试金石。若落入贪婪之徒之手,必然会引来杀戮与毁灭。”
首领抬头看着匠青,眼神复杂:“匠青,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会守在这里?难道你不想亲自参与复兴旧燕?”
匠青看着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守护,是我匠青家族的职责。而复兴,需要更有智慧与魄力的人来完成。我的使命,是等待麒麟的主人出现,而非滥用皇室的机密。”
首领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他语气低沉:“我会将你的话传达给主上。”
匠青点头,语气冷然:“告诉你们的主上,匠青家族在此恭候多时。若他真是麒麟的主人,有足够的智慧与决心,随时可以来唤醒我。否则,我会继续等下去,直到真正的主人到来。”
首领深深看了匠青一眼,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密室。但他的背影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疑虑与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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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慕容吉的属下注视着这一切,彼此低语:“看样子匠青并没有伤害南云堂的人,难道他们是一伙人?”
“麒麟腰牌与月璃令牌……看来这场棋局,比我们预料的还要深远。”
竹林间,慕容吉静静听完属下的汇报,缓缓转动着手中的翡翠扳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匠青、旧燕、南云堂……这三个名字连在一起真是让人有了许多探索欲了呢。”
他抬眼看向匠青的宅院,低声说道:“这盘棋,谁是执棋者,谁又是棋子?”
月光洒落在宁静的竹林中,匠青的宅院隐没在夜色里,仿佛一个沉默的守望者,等待着未知的变局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