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华忍不住插嘴道：“人为什么能扭曲成这样？行了阿羽，你别管他俩的事了，反正他们也没一个领情。”
“好好，那我们回房吧。”
谢羽牵起杨慕华的手回了房间。
他现在确实不想再多掺和那对父子之间的事了，还是顾好自己吧。
不过这段时间，谢宏文倒是在公司对杨慕华非常照顾，把他安排成了自己的助理，亲自来带。
杨慕华的业务能力也进步十分迅速。
员工们都在偷偷议论，谢宏文似乎有意将杨慕华培养成下一任接班人。
某天回房后，杨慕华就此事询问谢羽的意思：“你觉得我应该当这个接班人吗？”
“……你想当就当。不过你如果一定要问我的意思……”谢羽揉了揉太阳穴，“我劝你还是不要成为他们父子play的一环了。”
“什么意思？”杨慕华没听明白。
“意思是，其实哥不想失去这个父亲，爸也同样不想失去这个儿子。你一个天降女婿，能跟人家自己从小一手培养大的儿子比吗？
“哥现在去殷氏就是为了气爸。那爸能没有办法气他吗？”
“……我懂了。”杨慕华这才看明白这件事的真相。他确实不想成为他们父子play的一环，还是好好干好本职工作，别掺和他们之间的事了。
几天后，谢宏文还真在公司跟杨慕华提出让他当副总，接替谢萧空出来的位置。
“不当！”杨慕华果断拒绝。
“为什么呢小杨？”谢宏文因他这个反应而有些惊讶。
“……因为我觉得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当副总。”
谢宏文慈爱地笑了笑，“我倒是觉得你很好，成长得非常快。”
杨慕华心想，要不是谢羽这段时间已经跟他分析过为什么谢宏文对他如此慈祥，他都快要掉到这温柔陷阱里去了。
“多谢谢董的赏识，但我还是觉得我现在当副总不足以服众，以后再说吧。”
“那好。”谢宏文也不好勉强他，只得作罢。
谢萧那边，倒是顺利成为了殷氏的副总。
说顺利吧是因为，殷氏确实没有几个员工敢直接反对殷墨渊的主张。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背后蛐蛐。
事实上，谢萧有个爱好，就是用小号潜入同事自己建的小群，在里面窥屏。
公司里关系比较好的同事之间常常都会建个小群，以方便他们做吐槽领导议论领导之类的事。
这样的小群以前在谢氏的时候就潜伏进去过。
所以他知道，小吴曾经跟群里同事提起过他犀利吐槽谢董的事。
谢萧对此倒也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想在所有同事面前是对父亲言听计从的哈巴狗形象。
并且他也知道，这段时间群里日常讨论谢萧当谢氏接班人和杨慕华当接班人，到底哪个好。
结论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两个没一个省油的灯。
谢萧对此也只是一笑了之。
但有一个点确实是会刺痛他的，那就是，谢宏文真的在考虑让杨慕华来代替自己。
不过现在谢萧的主要关注点在，新公司的同事又是怎么看他的呢？
他先忍了几天，直到几天后，有一批新同事入职。
然后谢萧去主动接近一个看起来就内向且单纯的男同事，“小孙，你有没有加过公司什么同事群呀？”
“啊？没加过。”叫作孙超的同事果断摇摇头，“我不喜欢那种八卦的地方，太吵了。”
谢萧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然后，他就以孙超的名义加了一个调查来的同事群。
为了不露馅，和从前一样，他加完只窥屏，基本不发言。
果然，群里曾对他当副总的事展开过如火如荼的讨论。
一览众山小：【这个谢萧绝对是个靠被潜上位的小白脸！我们都亲眼看到他被殷总干晕了抱出来，这还能有假？】
小花花：【虽然但是，也可能是他自己突然发病了吧？】
白净的帅哥：【@一览众山小 你不要传谣，我不是亲自在医院照顾了谢总一阵子吗，他身上受伤了所以才会晕倒，那些伤显然不是我们殷总造成的。】
谢萧看到这个名字才知道，原来白帅也在群里。
一览众山小：【@白净的帅哥 你就是殷总的狗腿子，为啥还要待在这个群？你不知道我们是专门吐槽领导的群吗？】
小花花：【@全体成员 更正！我们不是专门吐槽领导的群，是同事之间自由交流的群，不引战不掐架喔！】
一览众山小：【得，我不说话了。】
白净的帅哥：【我就再说一句，我觉得殷总和谢总之间还挺好嗑的……匿了匿了！】
封心锁爱：【我觉得山哥说得对啊！这不明摆着殷总跟谢萧之间有猫腻才让他当副总吗？山哥资历不比那姓谢的小子深多了，要加一个副总那为什么不是山哥？】
然后下面有很多【+1】的声音。
谢萧越看越郁闷，忍无可忍地点了右上角的叉叉，把群暂时关掉了。
“在摸鱼呢？”殷墨渊忽然在他的身后出现，“让你写的方案写完了吗？”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谢萧被小小吓了一跳。他这几天愈发发现，殷墨渊在很多方面的作风其实和谢宏文很像。他以前那彬彬有礼的模样还真是装的。
“你不是说六点给你吗，我就是写完了才稍微休息一下。”
殷墨渊道：“我是说六点‘前’。写完了就现在让我看呗。”
“行，那我现在打印给你看。”
谢萧一边说一边在文档上点了“打印”按钮。
然后，他把打印好的方案递给了殷墨渊。
殷墨渊低头查看起来。
谢萧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候让他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简单来说就是紧张。
虽然他并不认为他需要那么在意殷墨渊的评价，但这种感觉的产生他是无法控制的。
殷墨渊看完后，淡淡说了两个字：“还行。”
谢萧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这两个字并不是多么高的褒扬，但要是能从父亲嘴里说出来，他怕是能当场高兴哭。
可惜他这辈子都没听到过。
谢宏文对他方案的最高评价就是不说话，直接拿去用。
看到谢萧脸上的失落，殷墨渊心里“咯噔”了一下——是自己这个反应不恰当吗？
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道：“既然今天活儿干完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谢萧知道殷墨渊又在惦记那事了。
自从他搬过去，殷墨渊每个晚上都干一回那事，从来没落下过。
谢萧每次都只是木偶般机械接受着。
但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他的身体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愉悦感。
“嗯。回去吧。”
两人上了车，司机在前排开车，后排的两个人都是默默无言。
虽然谢萧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好，但殷墨渊总觉得他今天格外低气压，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当晚回去后，他说要回房间处理一些工作。
谢萧就先回他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而事实上，殷墨渊回房不是要处理工作，是给自己的朋友裴少君打了个电话。
裴少君是个心理医生。
不过他的性格有几分吊儿郎当，看上去不像个正经的心理医生。
殷墨渊给他说了自己今天的经历，“那我不说‘还行’说什么？我难道说‘宝贝你真棒’？这种话我可说不出口，而且以我现在的人设说出来也太奇怪了！”
“哈哈哈！”裴少君大笑了几声，“我看你还是继续当舔狗吧。我不都跟你说了，他的成长环境肯定很缺乏肯定和夸奖，你要尽量夸，花式夸。”
“……不是，那我不能一味牺牲自己去照顾他的需求吧？我本来就不是能把人夸得天花乱坠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