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声音清脆响亮。
娄小娥吓了一跳,但随即喊道:“憨柱,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啪……”
何宇柱再次出手,完全不理会娄小娥的劝阻,然后一把揪起许大冒的衣领,用力一摔,将许大冒重重摔倒在地。
“哎哟~”
许大冒倒地时痛苦地叫了一声,“憨……不是,何宇柱……”
“砰~”
何宇柱上前,一脚踩在许大冒的胸口,“憨茂,你要是不承认,我就带你去找86号的寡妇,当众对质。”
“我看她到时还不敢撒谎,你觉得她会替你保密吗?”
许大冒怔住了,“是我……是我瞎说的……”
“砰……”
何宇柱骑在许大冒身上,双手轮番挥动,连续重击许大冒的头和身。
“哎呦~”
许大冒护着脑袋,疼得直叫唤。
娄小娥冲上前,试图拽住何宇柱的手臂,“柱子,你赶紧放手!”
“雨雨,快带小娥到旁边去!”
何宇柱回头对何雨雨大声喊道。
何雨雨立刻跑了过来,拉住娄小娥,将她拽到了一旁。
“不用太担心,我哥以前常这么教训他,不会有事的。”
何雨雨安慰道。
这一边的动静引起了刘海中的注意。
作为二大爷,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急忙跑过来:“柱子,快停下!”
然而,何宇柱根本不理会,继续出手。
刘海中的脸变得铁青,怒火中烧。
“柱子,这事儿必须开个全院大会。”
刘海中严厉地说,“光天、光福,快去叫大爷和三大爷,立刻召开全院大会。”
何宇柱无动于衷,停下来道:“好吧,那咱们就开会解决这个问题。”
说完,他站起来准备离开,“雨雨,走了。”
“来了。”
何雨雨放开娄小娥,跟上何宇柱。
娄小娥赶紧上去查看许大冒的伤势,心中充满了疑虑。
由于何宇柱没有朝脸部打,还是有一定分寸的,尽管当时的法制观念并不健全,工厂保卫科、街道和派出所之间也存在着多层次的管理交叉。
因为是周末,大部分家庭都有人在家里,很快所有人都聚集了起来,易忠海和阎埠贵也得知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刘光天和刘光福只知道何宇柱打了许大冒的具体情况,而易忠海对此知之不多,阎埠贵则心里明白怎么回事。
他悄悄来到中院,看见桌椅已经摆好,三位大爷已经坐好。
“二大爷,这次是你发起的会议,你先说说经过吧!”
易忠海开口说道。
刘海中点点头,“好。”
“各位邻居,我们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因为刚才柱子打了许大冒……”
“等等……”
何宇柱立刻打断,“我说二大爷,你怎么还叫我柱子?”
“以前帮小齐办喜事的时候,我不是叫你柱子了吗!”
“你这样,在需要用我的时候叫个样,不用的时候又叫个样,合适吗?”
“现在在大院里叫我柱子的,也就只有您和许大冒了。
作为院子的老长辈,二大爷您这样叫别人外号,不太好吧?”
刘海中怔了一下,“好,那我不叫了。”
“所以,这次确实是他打了许大冒,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现在,你们俩哪个先解释一下?”
许大冒立刻开口:“我来说……”
“许大冒,你先别急着说话!”
何宇柱再次打断他,“你的为人大家心里有数,你的话能信吗?”
“各位街坊邻居,相信你们都已经听说,有人说我是上门女婿,这个事儿就连不认识我的人都听闻过吧?”
大院中众人纷纷附和:“有所耳闻。”
“的确如此。”
“真不清楚是谁传播这些话,简直匪夷所思!”
何宇柱点了点头,道:“这传言始作俑者就是许大冒。
他曾从外村归来后,向86号院的那位寡妇提到这事,并赠送了不少山货。”
“许大冒,你要是否认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到街道办事处核实情况。”
“造谣惑众,损害别人名誉,这事儿后果严重,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听到这里,易忠海明白了个大概。
尽管方法不高明,但这确实符合许大冒的性格——害人不浅也伤不到自己。
他扫了一眼许大冒,后者踌躇了一会儿,最终鼓足勇气承认道:“是我说的,只是随意提了一句,那寡妇却是满世界乱讲,这怎么能怪我呢?”
“哈哈……”
何宇柱笑道,“你以为我们都信你那些胡话不成?”
“如果没打算散布出去,你会特意跟那位寡妇讲这些?”
“许大冒,说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做?”
“我们之间很久没来往了,也没任何过节,你为何忽然捏造这类传言取乐自己?”
许大冒抬起眼睛,硬声道:“就是觉得时间多嘛。”
“不想说?”
何宇柱走近几步,吓得许大冒后退几步,“如果你没有个让人相信的理由,我不仅打你,还会将你送到警察局接受调查。”
“到时候丢了工作可别怨我不救你。”
“……”
一想到自己的饭碗,许大冒不禁心头一寒。
那份工作是他自豪的理由。
这件事若传到街上去,对他无疑是灭顶之灾。
因此,易忠海适时介入道:“这种事尽量别上报给街道,否则咱们大院不就成了 ** 不断的中心了吗?”
易忠海虽然采取温和的态度,但心里清楚,何宇柱并非善茬,而且这种事实在不值得一争。
“许大冒,如实回答,考虑到柱子家平时不住在这里,你为何无事生非?”
许大冒面红耳赤,瞪着何宇柱:“他一个笨厨师,凭什么比我还早结婚、有子嗣?”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这分明就是嫉妒心理在作祟。
然而既已开口,许大冒也决心将话说完。
“我许大冒高中毕业,现已是电影院的放映员,家里还有父母支持,何宇柱凭什么处处压我?”
他倔强地说,“再说了,他现在寄居在岳父家,这不就是入赘?”
何宇柱又好气又好笑:“许大冒,你就是容不得别人好呗?”
“我就是看不惯你!”
许大冒针锋相对。
娄小娥听完气得火冒三丈:“你就那么闲?”
“还不是因为你肚子里没动静?”
许大冒反唇相讥。
何宇柱一眼扫过去,见许大冒嘴皮子利索,但也确实有些真材实料,竟敢在自己没住在大院的情况下找上门来,真不是一般人。
为阻止许大冒的嚣张气焰,何宇柱直言道:“许大冒,生育不光是女性的责任!”
许大冒愣了一下,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
何宇柱笑答,“要是女的自己就能生宝宝了,男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还结什么婚啊?”
接着,他又比喻说,“生育就像耕田……”
这时,雯丽感到不太舒服,“柱子,别讲这些粗糙的话。”
“这不叫粗糙,我是拿来做比喻。”
何宇柱辩解,同时也有意回击一下许大冒。
“街坊邻居们,现在的很多人都抱有旧观念,以为生育困难都是女性的责任,这种看法是错误的。”
“这个比喻其实蛮形象的。”
何宇柱继续说,
“男性提供的种子固然重要,但种子是否能发芽也是一个关键点。”
“农人在播下种子之前会精挑细选,去除那些可能不会萌芽的种子。
可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我们无法预知哪一颗种子能顺利成长,只能播下后再等时间揭晓答案。”
“只有种子与土地两相配合,才有丰收的可能。
如果缺少任何一方,结果只能是一无所获。”
“所以,在结婚后如果长时间没有小孩,就应该去大型综合医院进行全面检查,千万不可去小门诊处理,这关子子孙的问题可马虎不得。”
“及时诊断,积极治疗,或许仍能见到希望。”
何宇柱的一席话说得旁观者似乎不太上心,毕竟这个问题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构成问题。
然而对于许大冒和易忠海这两对夫妇而言,却触动了不少。
特别是接近中年的易忠海,如果他真渴望拥有孩子,那么也并非没有机会。
最关心此事的还是娄小娥,她受过一定的文化教育,即便深受传统思想的影响,此时听到何宇柱的话语后,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线希望。
许大冒的反应却大不一样——
他绝不肯认可自身的软弱之处,“何宇柱,你就别胡诌了,从古至今,生育问题向来就是女性的责任。”
何宇柱冷眼看他,冷冷地反击,“你都念过高中的书了,怎么就不能接受最基本的事实呢?”
他进一步建议:“其实很简单啊,你两口子不妨一起到协和医院去看看,那里的专家们会给你们合理的建议。”
“这种事儿,问问又何妨?”
“再或者说,你是怕查出来真的有问题吧?”
“敢面对现实吗?”
“我的问题?”
许大冒显然不愿示弱,“行,去就去,我这就跟着你们走!”
见丈夫答应了,娄小娥心里乐开了花,“好嘞,这就动身。”
说着就往门口走。
许大冒一时间愣在那里,内心暗骂着这不明智的决定,但是既已出口,此时若收回,岂不更让别人笑话?
见大家的反应,易忠海轻轻挥挥手,“好了好了,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