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紫禁城的宫墙在晨光中显得愈发巍峨庄重。胤禛携若曦,乘坐着雍亲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车内,若曦身着一袭大红的旗装,端庄又不失温婉,旗装上精致的刺绣随着车身的晃动若隐若现,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胤禛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莫怕,有我在。”
马车在乾清宫前停下,二人整衣敛容,稳步踏入殿内。乾清宫内,康熙皇帝高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若曦依着礼数,莲步轻移至康熙面前,双手稳稳地捧着茶盏,屈膝跪地,柔声道:“儿媳给皇阿玛敬茶。”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康熙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若曦身上,只见她面若桃花,眼眸清澈,透着往昔的灵动,心中不禁十分满意。放下茶盏,康熙面带微笑,开口道:“起来吧,若曦啊。在老四府邸可住的惯?”
若曦起身,微微低头,轻声应道:“儿臣一切都好。”
康熙笑意更浓,打趣道:“老四啊,你可得赶紧给朕生个嫡孙才是。” 此言一出,若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熟透的红苹果,娇羞地垂下眼帘。
胤禛见状,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皇阿玛,子嗣一事,儿臣与若曦自会用心。”
康熙哈哈大笑,挥挥手:“罢了罢了,朕今日高兴,赏赐你们诸多好物,拿回去好好赏玩。”
说罢,李德全挥手太监们鱼贯而入,捧着一箱箱珍贵的赏赐。
二人跪地谢恩后,康熙又道:“你们且去给德妃请安吧,她一早便念叨着了。”
从乾清宫出来,胤禛与若曦又向着永和宫走去。永和宫内,德妃早早起身,精心装扮,坐在榻上等候着二人。她身着一件深褐色旗装,端庄典雅,见二人进来,德妃眼中闪过一抹欣喜,连忙招手:“老四,若曦,快过来。”
若曦再次依礼敬茶,德妃接过茶,轻轻拍了拍若曦的手:“好孩子,辛苦你了。” 说罢,她从妆奁中取出一对碧绿的镯子,镯子通体晶莹剔透,温润如水,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品。
德妃拉过若曦的手,亲自为她戴上一只,柔声道:“这镯子本是一对,打从一开始,便是分别给老四和十四的嫡福晋准备的。如今你嫁给老四,戴上正合适。”
若曦赶忙屈膝谢恩:“多谢额娘赏赐,儿媳定当好好珍惜。”
德妃端详着若曦,眼中满是满意:“老四平日在府里,性子太过于清冷,我瞧着也就你能改了他这脾气。往后啊,你可得多担待着些。”
若曦微微点头:“额娘放心,四爷待儿媳极好,儿媳也愿为四爷分忧。”
德妃的神色微微一黯,叹了口气:“十四这孩子,前些日子请旨去镇守边疆了。虽说他志在习武,我也知道那是个施展才华的好去处,可心里总归是放不下。”
胤禛上前,轻声安慰:“额娘,十四弟武艺高强,又有满腔抱负,去边疆定能建功立业,您且宽心。”
德妃微微点头,转而看向胤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老四啊,近来皇上对太子的言行越发不满,这宫中局势暗流涌动,你平日里与太子素来走得近,日后行事可得小心谨慎。莫要卷入那些无端的是非之中。”
胤禛闻言,愣了几秒,心中暗自思忖,平日里德妃虽也关心自己,却从未如此直白地提点,今日这是为何?但面上依旧恭敬:“额娘教诲,儿臣铭记于心。”
若曦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对母子交谈。她心中感慨,这一世似乎与上一世大不相同,上一世德妃与胤禛之间总有种微妙的针锋相对,如今却多了几分温情。德妃似是察觉到若曦的目光,转头看向她,脸上泛起温和的笑意:“若曦啊,还是你贴心。往后有空,你便常来永和宫陪着我,咱们娘俩也能说说话。”
若曦浅笑回应:“额娘既有此吩咐,儿媳定然遵从。”
从永和宫出来,阳光洒在二人身上,胤禛与若曦并肩走着,若曦想着这宫中的复杂局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用上一世的记忆护好胤禛与这一方安宁。二人的手,不自觉地再次紧握在一起,仿佛要以此汲取力量,向着宫外走去。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车轮辘辘,在石板路上压出有节奏的声响,车内的胤禛与若曦相对而坐,多了几分闲适与亲昵。
胤禛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落在若曦身上,语气温柔道:“日后不在宫中了,也可以多些时间,我陪着你到处去游玩。”
若曦微微浅笑:“那还有你院里的女人们呢。”
胤禛轻轻点头:“回府之后,你也莫要太过心软。后院那些女人,大婚前我已然敲打一番,往后若有人敢不敬、敢生事端,你该立威就立威,无需顾忌。”
若曦听闻,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毕竟都是你的女人,我若是动了真格,你就不心疼?”
胤禛微微皱眉,似是对这个问题有些无奈,缓声道:“你又不是不知,后院那些女人,都是额娘和皇阿玛赐下的,哪一个是我真心喜爱才纳入府中的?不过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应付做王爷的规矩罢了。也就是世兰的性子直爽,能让我偶尔觉着舒服些,其余的不是懦弱怕事,就是拘谨守旧,与我实在难有什么共同言语。”
若曦若有所思,片刻后,轻声问道:“说起年侧福晋,她如此受宠,可是因为她哥哥年羹尧得宠的缘故?”
胤禛靠向车壁,微微仰头,应道:“确有这层关系。年羹尧如今是我府上得力的家臣,办差也算得力,于我助力不小,我自然不能薄待了他妹妹。”
若曦眉头轻蹙,面露担忧之色:“我在御前侍奉时,也曾听闻年羹尧此人的性子,野心勃勃,此前似乎他不是跟你的吧?小心他是未被驯服的猛虎。”
胤禛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点头道:“我知晓的,年羹尧办事是不错,但是心思过于大,我心中有数此人可用却也不得不防。”若曦心中暗自想你有数,后来被年羹尧掣肘。
话题一转,胤禛像是想起什么,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笑意:“说起可用之人,我瞧着成宇倒是个好苗子,年纪虽小,谈吐却不凡,日后定能成大器。”
若曦轻轻摇头,眼中满是疼爱:“他到底还小,得多跟着阿玛历练历练,方能真正成长。”
提及家人,若曦的眼神微微黯淡,轻声叹道:“如今我已大婚,阿玛不日便要回西北了。自我入宫起,与家人聚少离多,实在愧疚。”
胤禛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抚:“你莫要伤怀,日后若有机会,我们一同去西北看望岳父大人。况且,我定会想办法,寻个合适时机将岳父调回京中,如此你们便能常相聚,可好?”
若曦心中一暖,却还是摇头拒绝:“不必如此,阿玛征战一生,马背上才是他的最爱,若是没了没了那片沙场,他心里定是难受极了。” 胤禛见她坚持,便也不再勉强,点头应下。
马车渐近王府,胤禛看了看天色,面露歉意:“我还得去户部处理些差事,你便先行回府歇着。”
若曦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嗔怪道:“皇上不是给你放了婚假吗?怎的还这般忙碌。”
胤禛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解释道:“朝中事务繁杂,片刻耽误不得。你且放心,我速去速回,等我,一会儿就回去陪你。”
若曦无奈一笑,故作感慨:“唉,真真是个工作狂,我这新婚的福晋都比不过那些公文账本。”
胤禛笑着下了马车,骑上了马,调转马头又回头叮嘱几句,看着若曦的马车稳稳驶进王府,才转身向着户部的方向快马而去。马车里的若曦,靠着软垫,思绪飘飞。
今日进宫种种、与胤禛的一番交谈,都让她愈发清晰地意识到,嫁入皇家,不仅意味着身份的尊崇,更伴随着无尽的责任与权谋的漩涡。
但有胤禛相伴,她心中又有了底气,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守好王府后院,助胤禛一臂之力,携手走过未来的风雨,这一世若曦一定要让胤禛的皇位来的正大光明。
王府门前,丫鬟们早已候着,见若曦归来,忙上前搀扶。若曦深吸一口气,收起思绪,迈着端庄的步伐走进王府。她知道,属于她的 “战场”,才刚刚拉开序幕。